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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程也说晚饭不在家吃，电话那头，许云霁的呼吸声似乎停顿了一下。
　　随即，是他和往日一样的声线：“好。”
　　程也又让他过来时拿上自己衣柜里的衣服，他也应下。
　　须臾间的停顿，似乎只是自己的臆想。
　　程也之所以之前没让许云霁开车，是因为她的两辆车，一辆是平时开着上下班的奥迪A6，一辆是停在水月湾私人车库内的保时捷卡宴。
　　许云霁又不可能把她的车开去学校，所以无论他开哪辆，都要先坐地铁赶到影视城或者水月湾取车，送完自己再把车停好。
　　一趟下来，还不够他来回折腾的。
　　不过，现在她想通了，许云霁折不折腾跟她有什么关系？程也恶劣地勾起唇角。
　　都折腾，折腾点好。
　　半个小时后，许云霁开车抵达影视城。
　　程也给他发微信消息：“不用下车。”
　　随即，她挥了挥手，对剧组的小伙伴扬声道：“五二零快乐，今天早半个小时收工，大家明天见！”
　　剧组一名工作人员瞠目结舌：“卧槽，小程导对我笑了？”
　　另一人也目瞪口呆：“你瞎了吧，卧槽，小程导怎么也对我笑了？我瞎了吧。”
　　李芸同样惊讶地试探：“小也，您这是——”
　　虽然程也说过，她可以叫她小程或者小也，可她不由自主就会叫她尊称。
　　程也挎着包准备离开的脚步停下，回头朝李芸嫣然一笑，字句清晰：“芸姐，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有约会。”
　　李芸：“？”
　　路过那两只腻歪在一起的狸花猫和三花猫的时候，程也悄悄且狠狠地瞪了它们一眼，低声自语：“就你俩成双成对是吧！”
　　身为剧组的八卦小天才，李芸跟着程也一起走出影视城。
　　刚出门，李芸便看见了那辆停在门口泊车区的霜色卡宴。
　　她知道，小程导的车是一辆黑色奥迪。
　　这辆卡宴却很明显是在等她……
　　李芸越发肯定，程也不仅仅年轻有为，是庄导的徒弟，更是那种背景强大的豪门千金。
　　这大腿，她一定要抱的紧一些！
　　程也昂首挺胸，朝她弯了一下眸，踩着骄傲的步伐上车。
　　不就是约会对象嘛，谁没有。
　　程也上班时穿的都简单素净，一件杏色条纹短袖衬衣，黑发简单挽在脑后，深色中长裙清冷端庄，坐到车后排后就闭目养神。
　　时间还早，许云霁将车停到林荫路安静的路边，从后视镜看见程也小憩的容颜。
　　她的肌肤很白，眼睑处有淡妆也盖不住的浅浅青色。
　　他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他知道，程也这段时间工作很忙，忙的都没有时间吃他的晚饭。
　　所以他也很“乖”，特意让她看见他没有等她回家，这样，她就不会抗拒自己的靠近。
　　半晌，许云霁轻声唤道：“程也，我们去哪？”
　　程也睁开眼：“luck会所，送到后你开车离开就行，我晚上自己回。”
　　她检查了一下纸袋里的衣服，语气多了调戏：“别看哦，许同学。”
　　说着，没等许云霁反应过来，程也的手就抚到自己领口处，解开了衬衣的第一颗纽扣。
　　一抹莹白倾泻。
　　许云霁的眼神霎时间乱起来，猛地放空视线，一不小心掠过后视镜，又被烫到似的移开。
　　他正要拉开门下车，程也又解开一颗纽扣。
　　她唇角翘着，故意逗他：“许云霁，你真不看呀，又不是没有看过，你这么下车了，我会觉得你不太行。”
　　许云霁一顿，收回了要离开的动作。
　　坐回车里，他仍旧垂下眼眸，没有任何要乱动视线的迹象。
　　程也知道他是清冷自持的高岭之花，可撩完后，意识到自己要和他共处在封闭的车厢内……换衣服，她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幸好她让许云霁带来的是一件宝蓝色法式吊带裙，款式简单，换起来并不麻烦。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发出的窸窣声响。
　　因为看不见，那些声音在许云霁的耳朵里被无限放大，越发清晰。
　　他尽量不去想，脑海中仍旧无法控制地升起旖旎的画面。
　　许云霁的喉咙有些发干，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松了松自己的衬衣领口。
　　程也努力把许云霁当空气，很快就在车上换完衣裙，顺便简单改了个妆。
　　这时，她才发现这个背对自己的男人，居然一直闭着眼睛。
　　“换完了，睁眼吧。”她说道。
　　许云霁睁开眼睛，镜片下原本清冽禁欲的眸子，隐隐涌动着深藏的欲色。
　　程也下车换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凑近他，在他耳畔悠悠地问：“你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那为什么在脸红？”
　　红唇靠近，偏甜的黑加仑，然后是勾人的玫瑰花香，是专属于程也的味道。
　　原本开着舒适冷气的车内，气温却无声无息的升高了几度。
　　“没，没有看见。”
　　许云霁开口，声音泛着哑。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绷紧，无意识向身侧一瞥，看见她细长的天鹅颈像冬日里透亮的融雪，锁骨纤瘦，似乎有很浅的青蓝色筋络。
　　程也的裙子露出了她漂亮流畅的肩颈线条，肌肤和蓝色绸缎形成惑人的色差，白得晃眼。
　　许云霁心尖微颤，倏地俯身，带着侵略的意味靠近。
　　程也一慌，下意识偏头。
　　温热的气息落于她裸露的耳颈处，带起一阵撩人的酥麻。
　　她整个人几乎被许云霁压到身下，他的唇仿佛就要擦到她的脸颊。
　　“嗯？”
　　程也很快缓过神，轻抬容颜，在车内温润的灯光里和许云霁对视。
　　芝兰玉树般的俊美面容，眉目清冽深邃，高挺的鼻梁上那副银丝框眼镜让他显得斯文无欲，绯色的薄唇又透着几分蛊惑。
　　她抬起手，纤长漂亮的手指勾住他的领口轻扯，柔软的红唇，惹火似的，印在他白衬衣上方几寸。
　　“怎么，许同学这次知道主动啦？”
　　程也语气压低，呵气如兰 。
　　喉结和衣领处传来柔软的触感，刹那间，许云霁眼镜下的眼眸微缩，喉结分明地上下滚动。
　　下一刻，程也的唇移动到他的唇边，“吧唧”地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