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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他低沉嗓音的声音里淬满寒意。
我哭得止不住的啜泣。
“奴不是故意的,奴不知道你在这里。”
“求你了爷,您……您就当救一只猫儿狗儿,救救奴吧。”
“奴给你磕头认罪,奴……”
我话没说完,就被更加汹涌细碎的哭声掩盖。
宋淮序似乎都无奈了。
我估计是他见过最能哭的女人。
偏偏,这种哭声,还让人生不起一丝烦躁的心意。
我这种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用来为男人服务而特殊训练过的女人。
就连哭,那也要勾起对方心里三分欲色。
门外的敲门声越发着急。
宋淮序深呼吸一口气,我感觉,他应该是在愤怒的边缘。
他用力把我甩到一边地上。
“弹奏完了就赶紧滚!”
“从今往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府上,不然,你的命会丢,明白了吗?”
我跟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努力用薄纱把身上裹掩饰。
可越是用力,那种约隐约现的感觉越为明显。
宋淮序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好一会才离开。
但是我清楚,他这样的人,能见色起意才有鬼。
他估计是想怎么弄死我,又不好下手。
毕竟外面的宾客这么多。
宋淮序开门后,我躲在门边,没着急出去。
外面的光洒在我低着的脸上。
宋淮序瞥了一眼,脚步顿住。
我感受到了他意外的目光,却像是什么都没感受到一样,老老实实低着头,捂着身体。
外面的仆人询问他。
“主子,这是怎么了?”
宋淮序收回目光,语气冷漠,“走。”
走远了后,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屋子。
这才看见我偷偷摸摸出来的身影。
他肯定很好奇吧。
若是其他女子,必定在他开门的那一瞬间就跑出去了。
恨不得全天下昭告和他不同寻常的关系。
偏偏,我要避嫌。
云梦拿着披风在拐角等我。
身子回暖后,我冷漠的擦去脸颊上的泪。
云梦忍不住嗤笑,“姑娘,这就是你的计划?”
“急什么。”我抬起眸子,眼里闪过一丝必得的光。
第3章
恒国公生宸,宴会盛大。
达官贵人随处可见。
像我这样为了特意上门来祝贺的能人异士更是不少。
弹奏的人都是各式各样。
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我虽是以美貌和才情能在这汴京城里有一席之地,但不用点手段,自然是没办法吸引宋淮序的目光。
我一席白衣上台,纤瘦的身影在风中,显得越发弱柳扶风。
依旧是白沙覆面,赚足了好奇心。
自我上台,下面的议论声就没停下来过。
“这就是传说中的绿绮吧,还以为会看到长什么样子。”
“听说是个大美人,搞这么神秘干什么。”
“切,这种上不来台面的手段也想吸引恒国公的注意,可笑。”
我恍若未闻,端坐着,水葱似的纤细手指拨弄琴弦。
发出清灵悦耳的琴声,下面嘈杂的人也慢慢安静下来。
我深呼吸一口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弹奏起来。
一开始就像是清泉细流,让人心旷神怡,轻松惬意。
结果突然,曲风激昂起来,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愤怒还是哀怨。
接着又恢复平淡,明明和前面轻松的调子一样,却蕴含了无数的悲伤。
我抬眸望向席中的宋淮序。
手下没有停下来过。
我为了接近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付出了这么多代价。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啪!
一条鞭子裹挟着破风声狠狠甩来,毫不留情打在我手上。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手腕都要断了。
疼痛让我失态跌坐在地上,无辜清澈的杏眸顿时染上泪意。
余光中,眼前出现一位一声红衣的女人,通身华贵无比,连脚下的鞋都是蜀锦做的,上面还镶嵌着明珠。
我瑟瑟缩缩抬起头,看清楚来人的长相。
女人容貌艳丽张扬,眉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冷意和戾气,比起从前的稚嫩狂妄,倒是多了一分沉稳。
这张脸,我在梦里遇到了无数次。
我总算是再次遇到你了,宋晚意。
宋晚意身上虽然华服层层叠叠,但是手上耍的鞭子却依旧潇洒利落。
又一鞭子狠狠抽在我旁边的地面上,惊起一阵灰尘。
“贱婢。”宋晚意红唇一张一合,骂声尖锐不留情面,“在本小姐兄长的生辰宴会上演奏这般哀怨的曲子,不想祝我兄长生辰快乐,而是祝他早点死吗?”
“不不不。”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眨,我哭得梨花带雨,柔弱无辜的解释,“小姐误会了,这曲子的确是祝人生辰快乐的,是一首民间曲子,既高兴对方长大一岁,又哀伤时间飞逝,人和人最终会分别。”
宋晚意身上的怒意不减反涨。
“还敢顶嘴?!”说罢又扬起了鞭子。
没人敢出来替我说话。
宋晚意行事张扬,乖张跋扈,谁教她背后有个顶了半边天的宋淮序。
我咬着下唇不敢说话,绝望的闭上眼。
听着风声,我甚至能感受到鞭子快要甩到我脸上。
“晚意。”
就在此时,人群中发出一声哀叹。
宋晚意因为分神,手上的鞭子歪了下,抽到了我的胸口上。
胸口上的衣服裂开一条口子,白皙熬人的胸脯若隐若现,连带着我的面纱往下掉。
第4章
眉目如画,明眸似一剪秋水,朱唇皓齿,就算是不需要胭脂,双颊也若那春日娇嫩桃花。
冲人盈盈一笑,那人便会忧愁全消。
这是楼里的老鸨红娘对我的评价。
初看我第一眼,她就知道,我以后会成为这楼里的头牌。
可她不知,我只是把脸易容成了我姐的六七分相似,就足以绝色。
从前见我之人,眼中惊艳久久未散。
今天不同,宋晚意回头看我的眼里,是惊恐,是震惊,是愤怒。
就连不显山露水的宋淮序,也有了一瞬的怔然。
多年前,国公府上,偷偷潜入一个面貌天姿国色的女人,意图爬上宋淮序的床。
她被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面容全毁,那双漂亮得让星辰黯然失色的眼睛也被挖走。
当时宋晚意亲自执行。
这是国公府对外的说法。
可事实真相却是,宋淮序只不过多看了那貌美婢女几眼,又有人戏称她与宋晚意眉眼相似。
宋晚意觉得受了屈辱,折辱了她,又给她安了个罪名。
可如今,这个女人,居然在青天白日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尤其是那双眼眸。
太像了。
一模一样。
我看见宋晚意拿着鞭子的手都在抖。
只觉得好笑。
这样的恶人,会怕鬼吗?
看见宋淮序走近,我含泪磕头,咚咚作响,额头红肿也不停下。
“爷,是奴的错,奴不是故意的。”
我的动作幅度很大,本就松松垮垮的胸前布料更遮不到什么东西。
再加上宋淮序本就是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 ,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宋晚意回过神来,言语间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哥,又是个故意的狐媚子,把我辛辛苦苦给你准备的生辰宴搞成这个样子,交给我来处理就是。”
宋淮序目光在我胸口停留了一阵,接着转移。
他对着宋晚意淡然一笑。
“一个低贱的戏子罢了,赶出去就好,何必让你动怒。”
“哥,我忍不在这口气”宋淮序眼中杀意翻滚,“而且她长相明明……”
“晚意!”宋淮序及时打断,面色是罕见的严肃,“休要胡言乱语,她只是一个低贱的戏子。”
宋晚意咬着下唇,跺一下脚气愤离开。
接着宋淮序淡漠的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
“送客。”
我握紧了双拳,心中是不甘和黯然。
当真坐怀不乱?
宋淮序这不动色欲的神仙真人模样。
我才不信。
被人粗暴提走的时候,我不还不忘眼神亮晶晶盯着宋淮序,嘴上念着,“谢谢爷。”
宋淮序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我。
我像是一个破布娃娃被人丢出去,府外的白员外等待已久。
看我被丢在地上,迫不及待上前,狞笑看着我,“小美人,是不是不甘心还想找人帮你。”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还妄想攀附国公府。”
“不如乖乖听我的话。”
我费力从地上爬起来,把头发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