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妙娴谢洺桡小说(郁妙娴谢洺桡)小说全文免费郁妙娴谢洺桡读无弹窗大结局
跳动的烛火,娓娓道:“我与你,其实不仅仅见过两面,头回见你是在永巷当中。”
一个郁妙娴从未听过的故事,正缓缓在她面前展开。
谢洺桡的声音,低而有力:“那时我初掌大权,急需有人替我制衡皇帝,便去寻觅女子进宫为妃,听人说永巷中有个女子,相貌不俗但性子倔强,就好奇来看看,这一看便见到了你。”
这段往事,从前是郁妙娴最珍贵的记忆。
只是如今听来,只觉得厌烦。
但她也未打断,只是故作不知的问:“后来呢?”
谢洺桡苦涩一笑:“后来我知晓你是郁家遗孤,又待我极好,有过数次犹豫是否要送你进宫……”
“最后还是送我进宫了。”郁妙娴接上谢洺桡未说完的话。
而谢洺桡也没多疑心,只是苦笑了声:“是啊,我还是送你进宫了,为了……大计。”
语罢,郁妙娴悄然握紧了手。
她坦荡看向谢洺桡,卸下一身防备,极其认真的问:“九千岁究竟是为何,想要这皇位?”
无论权势地位,他如今都已登临顶峰。
为何扶徐元慎做傀儡,却又处处不满意。
难不成,他想自个儿做皇帝?!
这样荒唐的念头还没赶跑,谢洺桡的声音骤然响起::“作为先帝子嗣之一,我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第三十三章
厢房里的烛火,灯芯浸没灯油,终于随着谢洺桡最后这句话,“噗”地一声熄灭了。
郁妙娴眼前一黑,慢慢能看见谢洺桡模糊的身影。
他随手拿了桌上银簪,将灯重新挑亮。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清冷的侧脸:“我的母亲,是从前冷宫中的谢太妃。”
谢太妃此人,郁妙娴也曾听说过。
先帝初登基时,与她琴瑟和鸣,无比恩爱。
她家世相貌乃至品性都不错,又在承宠不久后怀上了先帝登基后的第一子,当时的众人都以为,她会是未来的皇后。
变故便是在此刻发生的。
只在某一天,谢太妃御前失仪,先帝大怒,不谢谢太妃有孕七月,硬是将其褫夺封号打入冷宫,此生不负相见。
当时民间流言蜚语遍地,有人说是因谢太妃恃宠而骄,也有人说是谢家功高震主,以谢太妃腹中之子,威胁先帝。
当然,这当中流传最广、最为人喜欢的,是谢太妃与朝中大臣私通。
郁妙娴也不知哪个说法才是对,谢洺桡又开了口:“是先帝,看到了一纸婚书,我母亲与朝中傅右相的婚书。”
闻言,郁妙娴一瞬哑然。
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也不懂谢洺桡今日为何要跟她提起这些,只能踌躇着回话:“那谢太妃与傅右相定是被人构陷……”
“是真的。”
话未完,就被谢洺桡轻飘飘三字打断。
他抬眸看向郁妙娴,一字一句的说:“先帝早知我母亲与傅右相定下了婚约,却仍迎我母亲进宫为妃,后又疑心她余情未了,连带腹中胎儿都认为是孽种。”
“他弃我娘亲,废我谢家,又将我囚禁于冷宫当中任人凌辱。”
“难道只因他是君主,这些事,便是对的么?”
谢洺桡越说,越是咬牙切齿。
他眸怒火烧腾,野心勃勃:“所以我也要做帝王,且比他扶上的窝囊废,更有资格。”
听得这话,郁妙娴才意识到。
谢洺桡虽在争权夺位时,对敌人极其残忍,但对于天下万民,始终仁厚已待。
元明四年饥荒,她曾亲眼见谢洺桡分设粥棚,不谢朝中众臣的反对,开仓放粮。
他确实更适合成为闳国君主,可这也难抵消对她伤害。
郁妙娴克制着那些胡思乱想,艰涩开口:“可那些谨遵先帝遗嘱,忠心辅佐闳国当今陛下,从未犯过错的大臣何罪之有?你不也杀……”
“权势之争,本就是要刀刀见血,拼个你死我活。”
谢洺桡将她的话冷声打断,他神色是从所未有的真诚与坚定,朝着郁妙娴说道,“更何况我当初并未杀你父母,你给我三日,我……”
话未完,郁妙娴忽听到外边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旋即,一个家仆略显慌乱的声音响起:“九、九千岁!您所救的那个西风国使臣遇刺了,性命危在旦夕!”
刹那间,郁妙娴的耳中响起嗡鸣。
她如之前一般,再谢不得谢洺桡那些未说完的话,直直撞开房门就往外奔去!
第三十四章
谢洺桡还坐在房中,他望着月光下那个急急奔走的背影,眼底竟闪过一丝痛心。
他终于意识到,这段感情不论弥补还是放置不管,都回不到从前了。
谢洺桡低下头去,望着手中被他扯断的红玉髓珠,低声吩咐:“让她走。”
随后,他端坐在椅榻上,疲累地闭上了眼。
若要别过,那便在此处吧。
郁妙娴怕跑出谢府后,才意识到,她压根不知道林致远被谢洺桡安排在了何处。
使臣来节,京中会有宵禁。
长夜寥寥,郁妙娴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急得不知该去往何处。
倘若林致远有何闪失,她怎对得起西风国的裕王以及子民,还有那些年救命的恩情。
正当郁妙娴手足无措之际,一辆玄黑金顶马车及近。
黑马脖子上挂着的铜铃在黑夜当中发出厚重的声响,挂在两侧的大白灯笼,上边用墨写着一个“谢”字。
它在黑夜中朝着郁妙娴缓缓前行,如同溺水时的一方舟。
马车夫驾马靠近,朝着她恭敬道:“郁大人,九千岁让我送一送您。”
郁妙娴一怔,但眼下也没空给她多想,便赶紧上了马车。
马蹄声阵阵,带着郁妙娴疾驰而去。
她不断地掀开轿帘观看,才发觉马车夫似是带着她往城郊外奔去。
郁妙娴不免好奇,高声问马车夫:“各国使臣这是被安插在了城郊外?就算驿站被烧毁,也应当安排在京州城内的别处才是。”
城门之外脱离皇城,虽有驻军把守,但各类人都有,也是最乱的地界。
林致远的身份太过特殊,怎能叫他在城门外落脚?
前头马车夫的话,顺着风灌进郁妙娴的耳中:“皇上与九千岁在皇城当中,分置出了宫宇给使臣落脚,只是这位西风国的使臣不愿去,这几日都在找郁大人,说是不欲在闳国久留,要带您回去。”
话音消散时,郁妙娴的眉头皱得更紧。
此番前来报仇,一切好似在她的计划当中,又好像不在。
除去林致远因担心她的安危,时常劝她离开之外,每每进行到关键时刻总会出纰漏。
不论是头回遇到两批刺客,还是控制不住的火势。
以及眼下,林致远在这闳国并无冤家,也会遭到如此刺杀。
这些事,也只有见到林致远才有答案,她只能耐心等候。
晃晃悠悠片刻后,马车总算停在了一家灯火通明的客栈前。
郁妙娴下了马车后,就快步朝里走去。
留着山羊胡的掌柜见她来势汹汹,立即会意,往楼上一指:“姑娘可是来找那位公子?他在楼上左二间。”
郁妙娴点头道谢后,就大步上了楼。
她找到那间房,抬手推门,却听得谢荷那粗嘎难听的声音,从里传来。
“我今日在谢府听到她大有跟谢洺桡重修旧好的意思在,早就告诉你,她能忍下灭族之仇为谢洺桡效力,此番回京不过是寻个由头再见谢洺桡罢了。”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似是朝着门这边来了。
“我先走了,你就按我说得做,她必定乖乖跟你回西风!”
话落,郁妙娴面前的门被打开。
正对上谢荷错愕的眼神。
第三十五章
夜风习习,卷起郁妙娴的衣袍。
房中林致远不知发生了何事,按着肩上的伤,走到门边问:“你怎还不走……”
在看见郁妙娴时,余音立即萎靡了下去。
三人相对而立,气氛凝滞。
郁妙娴心底暗潮涌动,极力隐忍着未表露,反而看向一身蒙面黑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谢荷:“陛下,这位是?”
林致远张口哑然,道不出一个字来。
而郁妙娴也不着急,就这般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复。
“是……今日见过刺客之人的,我寻她来问几句话。”
在片刻之后,林致远终于给出了一个牵强的回复。
他自个儿说完就有些后悔了,这未免有些太过不现实,而郁妙娴却什么都没说。
她上下一打量身形微微发颤的谢荷,忽轻声笑道:“原是这般,但我看她到底是个女子,再留在陛下房中恐怕多有不便,就让她先回去,明日再差人查问。”
见郁妙娴这副模样,林致远霎时有些恍惚。
他怎觉得,郁妙娴竟跟谢洺桡有几分想象?
但眼下他不敢有太多质疑,只能附和着郁妙娴说道:“我正是此意。”
话落,他就给谢荷使了个眼色。
而谢荷也不敢含糊吗,匆忙低头离去。
郁妙娴也顺势掠过林致远,走进房中,在桌边落座。
四周再无旁人,狭小的客房里,只余林致远跟郁妙娴二人。
身为一国之君,他这辈子也算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却不知为何在此时,看着郁妙娴的模样会有些慌乱。
郁妙娴却不急不缓地倒了杯茶,语调也悠长的问:“那刺客——还要抓吗?”
林致远闻言,身形一滞。
他知道瞒不过郁妙娴,既如此也不必再装。
林致远蹙起眉头,无力地开了口:“你都听到了,所以你眼下打算怎么做?去找谢洺桡吗?”
话音才落,郁妙娴忽扯起嘴角冷笑了声。
她站起身来,朝着门边放置的行李而去。
见状,林致远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他早知不能与谢如这濯相比,回闳国这段日子,他时常担心郁妙娴会留在此处不走了。
所以,他用着伤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