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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晚舟的声音平静下来，眼眸像一潭死水，泛不起一丝涟漪。

“晚舟，我爱你。”

林北洛心如刀绞，垂死挣扎。

“那就放过我。”

……

叶母回来的时候，家里只有叶晚舟一个人。

她看到自己的女儿蜷缩在沙发上，像一个被大雨淋湿的洋娃娃，她轻轻地走过去，抱住了叶晚舟。

叶母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抱着叶晚舟，像小时候那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哼起童谣。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呀，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

叶晚舟肩膀颤抖，无声地抽泣，她转身缩进妈妈怀里，这一刻她所有的坚强和伪装都崩溃了。

许久，叶晚舟从妈妈怀里抬起头来，叶母慈爱地伸出手，理清她脸上被泪水沾湿的头发，语气轻柔：

“乖，哭出来，就不难过了。”

那天晚上，叶晚舟和妈妈只吃了一顿简单的豆花。

第18章

那天之后，林北洛果然没有再纠缠叶晚舟。

叶晚舟每天沉浸在课堂上和图书馆里，偶尔跑到证券交易所，看看自己股票的情况。

去得勤了，她渐渐也被大家熟识，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南山路交易所有一个很灵的小姑娘，买哪只涨哪只。

叶晚舟的账户余额快速增长，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妈妈到当地的三甲医院，做了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你母亲的身体没有太大问题，多注意休息，调理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医生看完叶母的体检报告，语气轻松地对叶晚舟说道。

叶晚舟一直以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

“妈妈，我想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住了！”

叶晚舟看着账户余额，轻声开口，打破沉默。

自己上大学之前，妈妈一直早出晚归地卖早点摆地摊供她上学，上了大学之后，她有全额奖学金，妈妈倒也不用那么辛苦。

可现在的房子又小又暗，潮湿发霉，总归不是个能长住的地方。

“换房子？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啊，咱家的债……”

坐在老旧的沙发上缝补衣服的叶母，闻言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手中的针线也暂时停了下来。

“我算过了，爸爸治病时欠下的钱咱们已经可以还清了。”叶晚舟凑到叶母身边，等待夸奖似的眨巴着眼睛。

叶母笑着戳戳她的鼻子，“不急，妈妈知道你孝顺，领我去医院就花了不少钱了，你的钱要存起来，以后应急。”

她们娘俩还了那么多年的债，叶母紧巴惯了，她知道叶晚舟现在有本事能赚钱，可却舍不得让她花。

叶晚舟抱着妈妈的手臂，依偎在她怀里，没有继续劝说。

总归不是个急事。

……

图书馆里。

叶晚舟终于从书本里抬起头，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广播里也响起了闭馆通知。

她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学校。

出了校门，叶晚舟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她有些害怕，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可身后的人影亦步亦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叶晚舟小跑起来。

经过那条回家的小巷，叶晚舟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滴答——滴答——”

废旧的排污管道滴水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小巷里原本有一盏昏黄的老路灯，而今天，黑漆漆的巷子就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等着叶晚舟自己走进腹中。

她的心怦怦直跳，直觉告诉她前面的巷子里肯定不对劲，可身后又有人跟踪，一时间，叶晚舟进退两难。

她悄悄从背包里掏出钢笔，攥在手心。

“扑通——扑通——”

叶晚舟心跳如擂鼓，她的掌心出了一层薄汗，大气都不敢喘。

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先找个人多、安全的地方，她小心翼翼地后退，生怕惊动了巷子里未知的危险，却猛然感到身后有人靠近。

她不假思索地闭着眼睛朝身后挥出钢笔，只听见一声闷哼。

是林北洛。

钢笔尖划破了他的手臂。

“怎么是你？”

叶晚舟话刚出口，一道黑影就从巷子里窜了出来。

林北洛立即挡在叶晚舟身前，与他厮打起来，来人身上有很浓重的酒气。

眼看二人激烈地搏斗，叶晚舟立即往回跑，找到最近一家亮灯的便利店，拨到了报警电话。

可叶晚舟回到小巷时，却看到林北洛腰上插着一把刀，倒在了血泊里。

第19章

叶晚舟愣在原地，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惊惶地冲向林北洛，却不敢触碰他的身体。

林北洛的白衬衫被鲜血染红，整个人双眼紧闭，眉头蹙起，好像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林北洛，林北洛，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叶晚舟焦急地呼唤着林北洛的名字，试图唤醒他的意识，又从背包里拿出干净的手帕帮他捂住伤口止血。

她跪倒在血泊前，看着林北洛苍白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她知道，如果不是林北洛，只怕现在倒在这里的人就是她了。

好在警察很快来了，林北洛被送上了救护车，逃窜的嫌疑人也被抓获。

叶晚舟被带回警局，协助调查。

警察局里，醉酒的男人渐渐苏醒，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事情经过。

“警察同志，我真没想伤害她，我就炒股赔了，我老婆闹着要跟我离婚，我想不开，就喝了点酒。”

“人家都说这小姑娘特别灵，买哪个哪个就涨，我就是想问问她下回买哪个，我也跟着一起买。”

“结果那男的一上来就打我！”说着，他指着自己被打肿的脸，语气委屈，“我以为他是打劫的呢，我一害怕我就把刀拿出来了。”

“我真就是想吓唬吓唬他，谁知道他往我刀上撞啊，我真是冤枉的，警察同志，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

观察室外。

警察挂断电话，对等候室的叶晚舟说：“你朋友那边没什么大事，你也可以回去了。”

在警局待了一夜，叶晚舟看起来有些疲惫。

和妈妈报过平安后，她打算去医院看看林北洛。

“无论如何他都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医院楼下，叶晚舟深吸了一口气。

病房里，林北洛还在昏迷中。

他脸色苍白，睡梦中还紧紧皱着眉头，好像梦到什么可怕的事，他的嘴唇一张一翕，好像在说什么。

叶晚舟脚步迟疑地挪了过去，就听到他说：“晚舟……晚舟，别走。”

林北洛的梦呓，让叶晚舟垂下了眼睛，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林北洛，你现在这副样子又是何必呢？”

或许是听到了叶晚舟的话，林北洛缓缓睁开了眼睛，视线逐渐聚焦在叶晚舟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欣喜。

“晚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林北洛下意识地朝叶晚舟伸出手，却被她躲了过去。

叶晚舟沉默片刻，深吸了一口气，“林北洛，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