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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自私太久了。

她没告诉顾柏，她自己买了一张最近出发的火车票，终点在哪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次分别，之后都不会再见了。

第27章

第二天，

载着顾柏的车子缓缓驶出了农庄，苏栀若拼命的忍住泪意，紧紧看着车远离的方向。

清楚的明白，看一眼，便少一眼。

她手中攥紧了那条未送出的领带，却始终没有说出那句生日快乐。

随后踏上了去火车站的路。

稻田不断在视线中回退，苏栀若心中升起了一股难掩的酸楚。

农庄也好，麦田也好，这些往后都不会再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

自由只存在于梵高笔下的普罗旺斯，而她注定要因为萧野一生流离失所。

像一只无根的浮萍，永远没有归处。

她进了站，才看清目的地——米兰。

一个她没去过的地方，但这些都不重要。

她将票收好，走进了绿色斑驳的铁门。

她顺着票上的标识去找自己的座位。

突然视线定在了某一处，呼吸急促了起来。

在她的座位旁边，坐着一个俊美的男人，上挑的桃花眼总是噙着危险凉薄的笑意。

身边的人都悄悄的打量着这位英俊的华人，可苏栀若却只觉手脚冰冷。

时隔半年，萧野像个老熟人一般打着招呼：“半年不见，过的还好吗？”

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苏栀若心中突然升起了逃跑的念头。

可火车已经缓缓开动，形成了一个无法逃离的场景。

苏栀若只觉得这个火车似乎变成了一个屠宰场，而自己则是即将被屠戮的动物，四面都是牢笼，避无可避。

身后的人开始推搡着她，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外国语。

她意识到自己挡道了，慌忙侧身避开人群，手腕却蓦然被人抓住，紧接着身体被扯坐在了椅子上。

她浑身僵硬着，萧野玩味的笑着：“这么久不见，不跟我叙叙旧吗？”

苏栀若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愿意说一句话。

萧野也不恼，只是微微侧脸，静静的看着她。

这张他半年没有见过的脸，褪去了以往的虚弱与苍白，变得红润了起来。

他这半年偷偷的去过农庄，他看见苏栀若久违的笑意，灿烂炫目的像一颗宝石。

这让他欣喜却愤怒着，因为让她露出这种笑意的人不是他。

她甚至不愿意跟他说一句话。

萧野微微抿唇：“说话。”

他受够了这种冷漠，像是完全不再把他放下心上的样子。

苏栀若呼吸微微停顿了，她害怕的指尖都在颤抖。

却依旧不发一言。

萧野拧着眉头，突然笑了：“苏宅被我买下来了，我记得你爸妈的遗物可都在里面，对了，你猜我在里面找到了什么？”

苏栀若心脏猛然一颤，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萧野拿着一本她的画册在她面前翻了起来。

那是她大学时期的画册，厚厚的一整本，上面全是萧野的样子。

萧野深深的看着她：“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以前这么爱我。”

苏栀若鼻尖微微发酸，这份爱意毁了她的所有。

萧野却不觉，一页一页翻着那本让苏栀若锥心刺骨的画册，淡淡的开口，带着屈尊降贵的服软意味。

“你听话点，跟我回去，我们还是可以回到以前的那个样子，好吗？”

第28章

苏栀若口中尽是苦涩，她沙哑着开口：“我有什么资格拒绝？”

萧野向来强硬执着，在他提出口的那一刻，便已经堵死了自己退路了。

这次会拿什么威胁她？父亲仅剩的骨灰还是顾柏的安危，她人生中所有不能舍弃的东西，萧野却都能轻易的伤害，她根本就无法逃离。

萧野难得的沉默了一瞬，眼眸暗沉的看着苏栀若：“你没有资格Ns拒绝。”

苏栀若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再看窗外的风景，那些从此以后都不会属于她了。

一路无言。

火车到了米兰，萧野没有立刻带她回国，而是在米兰逗留了几天。

他租了个庄园，学着顾柏的样子，单独的为苏栀若准备了房间，没有鸟笼没有枷锁也没有定位仪，甚至于她只要想便可以踏出这里，去她最喜欢的田野。

可苏栀若每天只是待在房间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

像是回到了半年前的状态，萧野坐在楼下紧紧盯着那扇从未打开过的窗户，点了一根烟。

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些风景根本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陪在她身边的人。

不能是他，非得是顾柏。

这个认知几乎烧进了他的心里，心底已久压抑的暴戾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不断冲击着他仅剩不多的理智。

他将烟头扔在地上，用力的湮灭了。

起身上了楼。

苏栀若没有拉开窗帘，整个人陷在黑暗里。

门被猛然拉开，带来了一丝客厅的光，一个高大人影走了进来，她的眼前陷入了更深的黑暗。

萧野用力将她按在了床上，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淡淡的烟草味从他身上传来，苏栀若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早已准备好接受这样的结局。

萧野动作渐渐轻柔了起来，他缓缓吻过苏栀若的脖颈。

暗哑着声音：“你想要什么？”

只要她想要的，能让她开心的，他都会给她。

可苏栀若只是无神的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淡淡道：“自由。”

不被人当成泄愤或者泄欲的工具，拥有自己的人生，不用能走出家门都算是荣宠的自由。

萧野顿了一下，狠狠进入了她：“做梦！”

苏栀若痛哼了一声，身体痛，心却更痛。

萧野每一下动作都极其狠重，似乎要将这半年来没有做的全部补足了。

听着苏栀若嘴角不经意泄露的哭腔，心中无限满足。

他的东西就只能是他的，既然不愿意笑，那他可以让她哭，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总比她眼中空无一物来的好。

一个月后，

萧野带苏栀若回了国。

苏栀若再次回到了苏宅，那个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她站在客厅里，看着一成不变的布置，恍如隔世。

苏栀若走了两步，忽然顿住了脚步。

她眼眶微红的看着壁橱上的两个盒子。

这个宅子里每一个角落都有她和父亲生活的影子，每一处都有父亲温情的样子。

可他现在躺在那个黑暗狭小的盒子里，再也不能叫自己一声“若若。”

她心口抽痛着，疼的她连腰都直不起来。

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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