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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语气平静，却听得宋迟筵心如刀绞，他哑着嗓子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我……对不起，念念，我应该去查清楚。”

　　“宋迟筵，我不怪你。”

　　即使听到这一句，宋迟筵也毫无喜悦之情，他能听懂其中深刻的悲哀，连舌尖都苦涩。

　　“你恨我是我活该，”她抬起脸，目光里满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恨意，“但是我会替乐乐恨你。她还那么小，她甚至没有看到过更多美好的世界。”

　　“宋迟筵，你就那么那么恨我吗，甚至要波及一个小小的生命。哪怕她不是你女儿，你也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个孩子！”

　　这句指责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宋迟筵无话可说。

　　连一个普通的助理都知道放下成见，去听一听顾念作为母亲唯一的恳求。

　　而他自知自己的卑劣，自私、残暴、冷血多疑到了极点。

　　宋迟筵几乎要抬不起头，他想起乐乐甜甜的嗓音，自责铺天盖地将他淹没。

　　他痛苦地握住顾念发抖的手，眼泪尽数流淌在她指间，他哽咽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可女人毫不犹豫地抽离了他的忏悔，起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宋迟筵，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就当我们从未见过面吧。”

第十八章

　　顾念心跳得极快，耳膜鼓动着，连手都在发抖。

　　她深知宋迟筵的性格，绝对不会因为她这几句简单的拒绝而放弃，而这正是顾念的目的。

　　只有成为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人，她才能够要回她的乐乐。

　　果然刚走出去没几步，她的手便再次被宋迟筵拉住，他哭得眉眼都泛红，几乎要站立不稳，跪在了顾念面前。

　　咖啡厅的拐角再隐蔽，这么大的动静也会被人听见，顾念蹙着眉回头看他，心里翻涌起一阵阵难言的痛苦和反胃。

　　“你这是做什么？”

　　“念念、念念……”宋迟筵已然听不见周围悄然响起的拍照音，他仰起头痛苦地乞求道，“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错了，是我误会了你……”

　　“如果我给你机会，谁来给乐乐机会呢？”

　　顾念的眼眶红了，她低声道：“宋迟筵，你知道吗，乐乐σσψ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对你有着天然的亲近感，她从来不会无缘无故跑到陌生人身边，和他讲那么多话。”

　　“你害死了我们的女儿。”

　　宋迟筵心如刀绞。

　　他被顾念狠狠甩开了手，额头抵在地板上，痛苦地呜咽着，久久直不起身。

　　顾念深吸一口气，抹掉了自己的眼泪，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去走，丝毫不能出现差池。

　　从顾家破产那天开始，她就应该清楚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靠得住的人只有自己，幸好现在领悟得不算太迟。

　　回到宿舍后，几个室友都欲言又止的模样，让顾念知道刚刚在咖啡厅的那顿视频已经流传出去了。

　　她通红的眼眶让大家都忍不住关心起来，但顾念只是淡淡地说：“分手了而已，没有别的什么事。”

　　“分手？”早上在校门口遇见她的女孩惊讶道，“念念，你追了宋迟筵半年，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为什么分手啊？”

　　顾念一时间也找不到好理由，含糊道：“我家给我安排了相亲对象，所以……”

　　“说到这个我还想问呢，念念，我们都知道你家有钱，但也没想到这么有钱呀。”

　　“相亲对象？该不会是那些商业联姻什么的吧。”

　　顾念有些不适应这吵吵嚷嚷的大学生活，她很久没有和这个年龄段的女生相处了，颇有些不自在。

　　其中一个看出了她的回避态度，便过来轻轻抱了抱她。

第十九章

　　“没事的念念，你这么漂亮，分手就分手。”

　　“是啊，你爸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应该不会差到哪去吧。”

　　顾念勉强笑了笑，没有顺着她们的话题聊下去。

　　她知道很快宋迟筵就会来求和，除去那不知道掺了几份真情几份假意的爱，更多的应该是对于现状的不适。

　　但其实宋迟筵是一个相当聪明的人，哪怕当年他坐了三年牢狱，也丝毫不影响这之后的优秀。

　　只不过这其中也不乏顾念的指点，她作为家中独女，即使暂时没有继承公司的想法，却也在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中得知接下来时代的风口浪尖。

　　宋迟筵更是一点就通。

　　当年的顾念真心实意考虑过嫁给宋迟筵，并将自家公司的产权分一半给他管理，但世事无常，又有谁能料到呢？

　　顾念向学校提出了休学一年的申请，没过多久，宋迟筵便得知了这件事。

　　他是学生会会长，顾念丝毫不意外，看着气喘吁吁赶来的宋迟筵，眉头轻轻蹙起，冷淡道：“我说过和你没什么好见的吧。”

　　“那也不要退学，”宋迟筵脸色惨白，却执拗地说，“念念，你们家的情况……”

　　“我都知道，不用你教。”

　　她态度冷漠，宋迟筵被这抗拒的语气打击得无地自容。

　　半晌他才点了点头，哑着嗓子说了声好。

　　顾念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她惊讶地说：“念念，你为什么要休学？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妈，”顾念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道，“我现在休学正是好时候，想去爸公司看看。之前他不是一直想要我去公司帮忙吗？”

　　“诶，那好啊。念念啊，你爸之前想给你相亲，也是因为你一直没有任何接手公司的打算，你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孩，你爸可不得好好挑选人才来管理？”

　　“现在你愿意亲自来学习，你爸可不得高兴坏了。”

　　顾念知道自家企业看似蒸蒸日上，实际尸位素餐的管理阶层十分放肆，尾大不掉。她父亲一直希望她能够去公司帮忙，可那时顾念一心恋爱，完全没有替家里考虑的想法。

　　现在她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先维持住顾家的企业。

　　如果重蹈覆辙，乐乐今后出生还是带着先天性的白血病，她根本没办法好好照顾她。

　　隔天顾念便直接拎包去了公司，她爸爸显然期盼已久，甚至留下了一个办公室等待她的入职，顾念却知道自己就算身份特殊，也不能直接上手去处理那些复杂的事务。

　　她现在最要紧的反而是从基层去了解真正实干的人是哪些，这样才能为将来的顾氏打下一个稳固的根基。

第二十章

　　“但是基层要吃很多苦，”父亲的神色和话语都意味深长，“你有这份心，很好，但一定要耐得住寂寞、和吃得了苦。”

　　给咱家企业打工苦什么？顾念不知道，但她入职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成功接手了一个企划案，这对于新员工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她完成得相当出彩。

　　“早知道大学都不应该让你去读，高中毕业就该来公司上班。”

　　自家企业当然是不在乎学历方面的问题，可顾念知道，如果没有在校那几年，她对于家里的事业上手绝对不可能那么快。

　　但她并不打算反驳现在心情极好的父亲，隐晦地提了几句关于公司管理层的事情，看着她爸若有所思的神色，顾念安静地离开了。

　　现在她还没有能力去一手揭发那些人的行为，但是作为顾念父亲、顾氏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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