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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会了。”

以后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会永远护着你，不让母亲刁难你半分。

魏泽渊语气坚定，嘱咐李元伺候好她，走了出去。

太后还在骂人，难听的话一句接一句，还不重复。

直到看见魏泽渊的身影，她才讪讪的住了口。

她知道儿子最不喜的就是自己这一面，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多年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的。

“母亲日后不必再来乾心殿了，儿子近日身子不是，母亲去皇庙为儿子祈福吧。”

“去皇庙祈福？”

太后怔住。

阿渊这是要为了慕霜那个贱蹄子将自己赶出皇宫，去那清苦的皇庙里？

“来人，替皇后准备行礼，明日启慕。”

太后心里有万般感受，却都在看到魏泽渊冰冷的脸色后咽了回去。

“阿渊，母亲知道错了，能不能……”

她软下态度，希望他能看在自己是他母亲的份上，原谅自己一次。

但他嘀咕了现在的魏泽渊疼爱慕霜的决心。

“母亲身子硬朗，但母后往年贫苦的日子都能熬过来，难道过了几年富贵日子连为儿子祈福都不能忍了？”

见太后还有些怔愣，魏泽渊又道：“皇庙虽清苦，但儿子会打点好，绝不会苦了母亲，母亲大可放心。”

话已经说道如此地步，太后还能说什么？

她有些恍惚的被宫人带离此地，背影已无方才的高高在上。

魏泽渊转过身，见慕霜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些许复杂。

他连忙快步走过去。

“怎的出来了？”

慕霜嘴唇嚅动着，吐出轻轻的一句话。

“那可是你母亲，你如此……”

她话并未说完，但魏泽渊能猜出她要说什么。

“她不该如此待你。”

若她不是自己母亲，等待太后便不是简单的去皇庙祈福了。

“你在关心我吗，阿霜？”

慕霜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陛下觉得呢？”

魏泽渊本来还有些雀跃的心骤然停了下来。

“我就当你是在关心我了。”

他甚至不敢去看慕霜的神色，唯恐自己看见他在嘲讽自己的自作多情。

慕霜没有说话，也不知是默认还是如何。

魏泽渊垂下眼帘，掩去眼底失落的神色。

看着自己身侧飘过的衣角，他连忙问：“你要去哪？”

“怎么，我不能出这乾心殿吗？”

看着慕霜冷淡的神色，魏泽渊的心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有些慌乱的解释：“不……不是，我只是……”

只是关心你，想要知道你的去处而已。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因为慕霜已经自顾自的朝着殿外走去了。

他快步跟上去，却没再说话。

慕霜好似也不在意他是否跟着，只是一心朝前走着。

如今已是四月，御花园中的海棠与牡丹都开了。

慕霜走在石子路上，指尖偶尔拂过花蕊，却从未摘下一朵。

魏泽渊看着，突然想起以前尚未成亲时，她说过的一句话。

“这花而虽好看，但若摘下来，不过几日光阴就凋谢，还不如留在枝头，这样还能供他人欣赏。”

他的阿霜，善良已经浸入到骨子里，自己之前到底为何会那般对她？

第三十三章 莫名

“拜见皇后娘娘。”

前方突然传来请安的声音，魏泽渊立即抽回思绪，提步上前。

慕霜看着眼前的宫妃，表情毫无波澜。

“起身吧。”

宫妃有些小心的起身，偷偷的打量着慕霜。

“阿霜。”

看到魏泽渊的身影，宫妃刚站稳的身子立即跪了下去。

“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魏泽渊没有看宫妃一眼，而是有些紧张的看着慕霜。

当年纳妃是为了巩固朝堂，他本身对大臣的女子也无甚感觉，虽然以前的慕霜从未说过自己在意纳妃一事，但此时的他莫明的开始在意起来。

“陛下有话要说？”

慕霜的反应平平淡淡，魏泽渊眼底的一丝黯淡一闪而过。

他摇了摇头，轻声道一句：“无事。”

慕霜也没说话，看见不远处的凉亭，朝着那边走去。

魏泽渊也跟上去，完全忘记了地上还跪着一个妃子。

那宫妃见他们离开，心中纠结良久，还是起身了。

但她没有在御花园多待，而是匆匆回了自己的宫殿。

凉亭的风吹在身上，甚是清凉。

魏泽渊还是担忧她的身子，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披在她身上。

“陛下无需如此。”

“阿霜，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日后我定不会像从前那般，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这句话他之前也说过，只是那时的慕霜已经没了呼吸。

慕霜望着他，眼底没有半分柔情，只有一眼望不到底的疏离与冷漠。

“我给陛下一次机会，陛下会给阿辰一次机会吗？”

魏泽渊愣住。

慕辰的死是压死慕霜的最后一根稻草，正是因为慕辰死了，所以她才会那般决绝的选择死亡。

他紧抿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他能为了让慕霜重生剜心头血，却无法为了慕辰做到如此地步。

“阿辰的死我可以解释。”

慕霜轻笑一声，眼底的冷意直直的射向魏泽渊。

“解释？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魏泽渊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异物卡住。

他想起她持剑闯入筑心殿，想要解释的时候，自己不仅没有解释，还让人将她关了起来。

倘若他那是没有如此做，而是耐心的与他解释，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慕霜头转向一侧。

明明是在看花，魏泽渊却觉得她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但他已经没有资格再说些什么了。

太阳渐渐位移，转眼便到了正上方。

李元轻轻走过来，小声问：“陛下，娘娘，到用膳时间了，可要传膳？”

魏泽渊看向慕霜，见她不说话，只好自己开口。

“做一些皇后爱吃的菜，端到凉亭来。”

李元应声退下。

半个时辰后，宫人们将菜摆放在凉亭的桌上。

慕霜看了一眼，沉默的动筷。

魏泽渊有心为她夹菜，但她将自己的碗挪开，愣是远离了的他一些。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片刻后才若无其事的收回来。

这是慕霜爱吃的菜，可他吃在嘴里，不仅没有甜蜜的感觉，反而感觉到万分苦涩。

李元一直在观察他们，见状连忙出声。

“陛下可是觉得这菜的味道不对？”

慕霜没说话，魏泽渊也就摇了摇头。

这顿饭只有慕霜吃的尽兴。

也许是因为之前躺了许久，慕霜的饭量比以前稍稍大了一些。

魏泽渊瞧着甚是高兴，方才的苦涩也被自己压了下去。

“今日皇后吃的高兴，赏。”

第三十四章 一干二净

魏泽渊高兴，皇宫里面的氛围就会好上一些，宫人们也会好受一些。

李元高声应下，脸上染上笑意。

然而，慕霜并不想让魏泽渊好过。

她看着他，冷声问：“永贤宫何时才能修缮好？”

“还需一段日子。”

除夕那场大火，将永贤宫烧的面目全非。

后面因为重重原因，魏泽渊一直未曾下令修缮。

慕霜大概也猜到了，没再问这个问题。

歇息了一会，她突然起身，朝着永贤宫的方向走去。

工部的人早上得了魏泽渊的命令，已经开始重新修建了。

慕霜到的时候，就见工部的人在进进出出，不停地忙碌着。

她顿了顿脚步，还是向里走去。

看见她的人纷纷下跪行礼，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都偷偷的打量她。

见此，魏泽渊眼神一冷，身上的气势骤然迸发，散发的寒气将他们压在地上不敢抬头。

“阿琛的尸体呢？”

慕霜突然问。

魏泽渊一听，连忙回答：“已经送回稻城安葬了。”

没有听到她的说话声，他有些不安。

“你可要回家看看？”

慕霜的身子一僵。

“你若放我回去，我便不会再回京城。”

魏泽渊顿时止住了话语。

没有再追问，慕霜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