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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来找陆清棠暧昧,以达到让卫苍梧吃醋来低头哄回她的目的。
卫苍梧也总是一边好言好语哄劝温玉,一边安抚裴晏珩的心情:“阿玉只是对情爱一事不太敏感,断不是故意影响你和陆清棠感情。”
裴晏珩早就不愿再听,也一眼不想再见到他。
“你走吧,今日我就当没见过你,你走!”
见她软硬不吃,卫苍梧也没再说什么,起身走了。
裴晏珩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酸涩难当。
似乎不管她怎样努力,在周围的这些人眼里都抵不过温玉。
下午,府内各处就已经开始紧密张罗着布置大婚。
裴晏珩只看了眼,就忍着疼起身将门窗紧闭,独自静坐在昏暗的屋内,木然地将一张张冥纸连同婴孩的衣物玩偶一起投入火盆。
这些全是陆清棠亲自准备的,他也曾对这个孩子的降生万分期待。
抱着她说:“待孩子生下来,吃穿用度都得是最好的。”
如今却成了此番光景。
裴晏珩闭了闭眼,只想等着祭奠完孩子后,抓紧时间回家。
如今院中静谧,想必是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她自尽。
突然,原本门口的光乍然透进,陆清棠推门而入。
身后跟着两个带刀的护卫,一脚踢翻了裴晏珩面前的烧纸盆。
顿时尘灰四溅。
“陆清棠你疯了吗?!”裴晏珩惊怒道。
陆清棠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就这么容不下温玉?”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裴晏珩不适地挣扎着,只觉莫名其妙。
陆清棠双眉紧蹙,盯着裴晏珩的眼神锐利如刀。
“卫苍梧早间才来找过你,温玉立马便悔婚,你敢说这其中没有你的手笔?”
第6章
裴晏珩愣了片刻,倏然反应过来,笑出了声,甚至拉扯的伤口都疼。
陆清棠对温玉倾心,但温玉心里最爱的却一直都是卫苍梧。
但如今卫苍梧回来了,她自然不甘心再嫁给陆清棠。
她尝过的痛苦和爱而不得,如今也叫陆清棠领受了。
“我什么都没有做,是她自己不想嫁给你。”
陆清棠的眼眸骤然变得阴冷:“你以为不认,我便查不出来吗?”
裴晏珩看着他,只觉得讽刺:“陆清棠,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话落,一向沉稳自持的陆清棠彻底被怒火吞没。
他猛地抽出身侧护卫的腰刀直指裴晏珩,字字含恨:“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裴晏珩垂眸看向直指胸前的寒芒,伸手握住刀刃欣然一笑,直刺心口。
“我求之不得。”
陆清棠心下大惊,再想收势却已是不能。
他看着裴晏珩胸口的布料逐渐被鲜血染红深入。
裴晏珩疼的闷哼一声,却还是不管不顾往刀上撞。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从斜里伸出抱着裴晏珩向后退了一步。
“陆清棠,你当真要杀她?她可是你的结发妻子!”谢言紧紧将裴晏珩护在身后,仍心有余悸。
陆清棠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流转,声音冷若寒霜:“谢医师是把我裴府当自己家了吗?”
“我若不来,晏珩就当真死在你手里了!”
“这是裴某的家事,与你何干?”
谢言被陆清棠堵的哑口无言。
裴晏珩脸色苍白看了眼谢言,笑出了声。
那么多次,谢言都抛下了她,这次又何必要装模做样?
“戏演到现在可以了,也不差你这一次。”
她不欲再理,拖着满身伤痕,转身想走。
手腕却被谢言拉住:“我没有在演戏,晏珩,我相信你。”
怕她不信,谢言神情严肃,再度强调了一次:“这次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的,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太晚了,谢言,我已经不需要你们的相信了。”
曾经,她数次被温玉污蔑。
温玉自己跌入池塘,说是被她推的。
温玉养的狸奴死了,也说是她害死的。
温玉与卫苍梧争吵,也一定是她和卫苍梧说了什么。
事后温玉又装作大度,来原谅她。
所有人都会夸赞温玉,善良大度,不像她恶毒善妒。
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她解释,站在她身边。
如今她一心向死,这些心里只有温玉的人,反倒愿意相信她了。
裴晏珩疼的额尖冷汗直冒,挣扎着抽出手,却被谢言握得死死的。
陆清棠的目光像是刀子般,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她不需要你,也不会那么轻易去死。”
谢言和陆清棠对视,眼里满是复杂。
“陆清棠,不是的,当时她拿着剪刀,是真的一心求死。一个人一心求死,只会是经历了无数次冤枉。”
“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伤害她!”
谢言拉着裴晏珩就要往外走,全然不顾她心上撕裂的伤口。
刚走出一步,便被陆清棠横刀拦下。
“你可以走,但我的人你得留下。”
“她一日没有签下和离书,便一日是我陆清棠的妻子。”
陆清棠持刀立在门口寸步不让。
谢言得罪不了陆清棠,只得不甘地看了裴晏珩一眼,离去之时狠狠撂下一句。
“陆清棠,你会后悔的!”
裴晏珩心里唯余苦笑。
不管每次谢言说的多好听,面对陆清棠,他总是会退缩。
她早就在无数次被抛弃中,心如死灰。
立在门口的陆清棠冷着脸挥退左右。
胸中压抑的怒火,在看到裴晏珩滞愣神情的一瞬顷刻涌出。
他近乎粗暴地扯过裴晏珩压在了最近的桌案上。
“他没能带你离开,你很失望?”
第7章
陆清棠动作间,裴晏珩的伤口直接撕裂。
她疼的面如纸色,说不出一句话来。
陆清棠俯首,温热的气息扑在裴晏珩颈侧,她却如死鱼一般。
直到腰封被解开,露出斑驳的伤口,裴晏珩空白的大脑才骤然回神,惊惧道。
“陆清棠你疯了!”
陆清棠眸中闪过抹痛色,转眼却又变成了厌恶。
“我疯了?你费劲心机,不就是想得到这些吗?”
裴晏珩盖伤口的动作一顿,只觉得陆清棠陌生。
从前的陆清棠就算再怎么偏向温玉,都没有在这种事上,强迫地对待过她。
他会在床榻摇晃中,护住她的腰,说:“小心。”
会在她的双腿发酸发软的时候,轻轻按揉,笑着说:“为夫下次注意。”
现在想来,竟然恍如梦境一般。
裴晏珩望向檐顶,眼神却不聚焦在任何一处,只有泪水自眼角无声滑落诉说着她的痛苦。
“陆清棠,我恨你。”
陆清棠动作一顿。
这些年里,裴晏珩眼里心里对他诉说的只有爱,何曾有过狠?
他瞬间冷静下来,才注意到裴晏珩胸口刺目的鲜红。
“对不起,晏珩,我……”
他抬头,却见裴晏珩紧闭双眼已然陷入昏迷。
陆清棠心弦猛地绷紧:“叫大夫,快叫大夫!”
……
裴晏珩伤口撕裂,当夜就发起了高热。
半梦半醒间,她感到有人垂首抵在她额间探试温度,在她的耳边轻声叹:“晏珩,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样柔情无奈的语调,仿佛回到了当初与陆清棠情浓之时。
很久之前,陆清棠还是九品县丞。
他们窝在一个很小的木屋中,冬季来的时候,陆清棠就会因为当值时吹了冷风病倒。
裴晏珩日夜不眠守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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