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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朱城已经回来了。

苏清鸢将她上上下下检查一遍：“段程轩没有为难你吧？”

朱城拉着苏清鸢在梳妆镜前坐下，给她整理着头发。

“没有，陛下今天亲自去苏府接我回来的，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说让我照顾好你，还给我道歉了。”

苏清鸢一惊：“他给你道歉？他知道你也有上辈子的记忆了吗？”

朱城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他就只是将我重新接回来，说了一句对不起。”

苏清鸢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现在在哪？”

“这个时辰，陛下应该是在尚书房处理政务，姑娘，要去吗？”

苏清鸢点了点头，心里的那股不安太过于强烈，她必须马上见到段程轩。

段程轩好像一早就知道她会来，让裴检在门口候着。

“出什么事了吗？”

裴检被问住，摇了摇头：“陛下知道姑娘你会来，特意让我在这等着，姑娘你直接进去就行。”

段程轩看见苏清鸢进来，抬眼看她，好像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来了。”

“帮我看看这些军务，我不是很懂这些。”

苏清鸢点点头，经过昨天的谈话，他们俩的关系有了缓和。

“这些你都看看吧，都是军政方面的事情，我不是很擅长。”

苏清鸢仔细看了看，有宫里的侍卫布置还有将领调度。

段程轩将兵符递给苏清鸢：“这个是负责调度将领的兵符，也留在你手里吧。”

苏清鸢有些错愕，如果她需要纠正剧情，就必须将段玄清放出来。

也正好需要这个兵符。

齐陌尘既然去了边疆，如果他要名正言顺地回来也至少需要军令。

苏清鸢犹豫了片刻，接过兵符。

“如果你要放了段玄清就放了吧，只要你确保自己不会受到伤害就行。”

“齐陌尘应该还没走多远，他们脚程慢，你现在发布军令的话他明日就能回来。”

段程轩将她的所有想法和盘托出，甚至还考虑到了她的人身安全。

苏清鸢这才注意到段程轩身上拢着一件厚厚的斗篷。

虽然是深秋，但是尚书房的地龙是最旺的。

苏清鸢身上甚至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可是就是这样，段程轩还是时不时咳嗽一声。

段程轩身体应该不至于会差成这样，想到他之前说过的长生不老术，还有他那时紊乱的脉象。

苏清鸢忍不住关心道：“那些丹药本就没有什么用，还会伤身，你别再吃了。”

段程轩拢紧了衣服，笑着答应：“好。”

他们之间除此之外好像就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苏清鸢将兵符握在手里，段程轩将手附上。

苏清鸢被他的手冰到，有些担忧地捂了捂。

苏清鸢一边抬头看向他一边说道：“你的手怎么这样冷？”

却发现段程轩专注地看着她的动作：“你想做的就去做吧。”

第41章

下一秒，段程轩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苏清鸢顺着他的背让他能够好受一些。

却发现段程轩瘦的可怕，即使是穿着厚厚的斗篷，他的肩胛骨也可怕地凸起。

段程轩的眼白露出来，整个人开始往后仰倒。

苏清鸢扶不住他，只能大喊：“裴检！”

裴检进门轻车熟路地将段程轩扶上背，让他躺在暖阁的床上。

“苏姑娘，你先照顾陛下，我去请太医。”

裴检交代一番，又急匆匆走了。

苏清鸢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只顾着点头。

段程轩脸色惨白，配上依旧青紫的嘴唇，样子实在是有些骇人。

苏清鸢试探性地探了探他的鼻息。

却被段程轩一手抓住：“清鸢，我还活着呢。”

暖阁的窗户漏了一处没有关，一阵凉风吹进来，段程轩又开始咳嗽。

头脸涨得通红，空着的手也开始乱抓。

苏清鸢吓了一跳，慌忙关了窗，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哄着他喝下。

段程轩才缓过气来，就看着苏清鸢笑：“难得有你伺候我的时候。”

苏清鸢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之前你生病哪次不是我照顾你呢？”

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段程轩的笑容更深了：“你那次熬的药，我说太苦，你偏说良药苦口，药都是这样。”

“还是朱城看见了药的包装，特意去找太医问了。”

“结果是因为把两天的药量一起放下去了。”

苏清鸢没想到他居然还记着这件小事。

那时她还是个半大孩子，段程轩年纪也小，她不清楚药量，一股脑地将药全都放进去。

事后还和段程轩争辩，药苦是因为中药都是这样的。

段程轩那时候还是什么都愿意说的年纪，气得不行，叫来朱城主持公道。

若是现在，恐怕即使药再苦，也只会闷头喝了。

原来两人之间竟然还有这样还算愉快的时候。

苏清鸢也忍不住笑了：“我那时候认不清药量，还好那时候你还不是个哑巴。”

“我现在也不是个哑巴。”

“可是我现在连你为什么生病都不知道了，裴检都比我知道的多。”

段程轩突然噤了声，支支吾吾地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些老毛病。”

“裴检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他肯定知道。”

苏清鸢还想再问，就听见裴检气喘吁吁地回来：“赵……赵太医来了。”

苏清鸢还是坐着不动，裴检也不敢多说，只是低着头站着。

赵太医更是动都不敢动。

段程轩赔笑地看着苏清鸢：“清鸢，赵太医要替我诊治，你能先离开吗？”

苏清鸢还是不动：“我就在这看着。”

段程轩也不敢再劝，硬着头皮将手腕翻出来。

赵太医从袖中掏出一瓶黑色药丸，倒了两粒在手上：“陛下。”

苏清鸢抢先将药拿在手里，用水化了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怎么会有硫磺的味道？”

赵太医面不改色：“这是陛下常服的不老药，硫磺是重要的一味药引。”

苏清鸢脸色一变，段程轩知道事情败露，挣扎着起身：“清鸢，你听我解释。”

“段程轩！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甚至还想继续骗我？既然你一心寻死，不听我的话，那我这就离宫。”

苏清鸢扔了药就往外走。

段程轩一时慌了神，叫着她的名字，从床上翻下来：“清鸢！”

“扑通”一声，段程轩跪倒在地上，见苏清鸢依旧没有回头的意思。

心里一着急，呕出一口鲜血，然后昏死过去。

接着是裴检的声音：“陛下！陛下！你醒醒！”

苏清鸢回身看去，段程轩气息微弱地倚在裴检怀里，嘴角甚至还有一抹血迹。

第42章

段程轩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三日后。

这三日他活的浑浑噩噩，意识时不时清醒，他知道苏清鸢一直在照顾她。

可是醒来又没有见到她。

他喉咙烧的难受，正打算唤人，却听见了推门声。

来人竟是他意想不到的齐陌尘。

齐陌尘忽略了他的惊讶，给他递了一杯水。

段程轩手不自觉地颤抖，一杯水洒了大半，他有些费力地喝了一口，才觉得好受一点。

段程轩知道苏清鸢肯定已经将段玄清放出来了，他是既定的皇帝。

这个世界的气运需要他来维持运转。

所以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没有办法将这个国家经营起来。

在他在位的短短几个月时间内，各地灾害频发。

出神间，就听齐陌尘说：“好久不见，清鸢现在是丞相，会很忙。”

段程轩点了点头：“段玄清被放出来了吗？”

“嗯，这是我已经定好的。”

段程轩一愣：“你？”

齐陌尘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我是这本书的作者，因为清鸢第一次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