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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上手上还挂着纱布的宋泽川这样说着。

　　她的心跳得极快。

　　画面一转，去到首都的教堂，是上一世她与宋泽川举办婚礼的地方。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缓缓走向那个目光认真又温柔的宋泽川。

　　可下一秒又如坠冰窟，回到了那个雨夜。

　　眼前是离婚协议书。

　　她抬起头，宋泽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色冰寒。

　　“离婚吧，我们的婚姻没有任何意义。”

　　如同断头斧落下最后一刀。

　　她猛然睁开眼睛，呼吸急促，一颗心大起又大落。

　　呼吸平复，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她以为自己早就不在意宋泽川如何了，原来只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关于他的一切。

　　距离稍一近，那扇翻涌着无数情绪的门就被打开。

　　像藤蔓，又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坐起身来，看到墙上的挂钟显示着凌晨两点。

　　两行眼泪从眼眶落下，她抬手擦掉。

　　复又躺下，重新睡去。

　　早晨六点。

　　宿舍楼的广播吹起了起床号。

　　乔乔已经叠好被子。

　　她终于不用收敛动作，从上铺爬下来。

　　穿好军装，乔乔舒展了下筋骨，感觉浑身松软。

　　陶茹和她保持同一步调，洗漱完，两人一起出了宿舍门。

　　早操。

　　集合时间还没到，一个排已经由各班的班长整好了队。

　　然后一众人看着宋泽川和杭箴身后跟着几个教官，从另一栋宿舍楼里出来了。

　　教官集合列队，交代完事项后又走向各自的连队。

　　“训练态度相当端正！咱们连是列队最快最整齐的！”

　　教官夸奖完，跑操的广播响起。

　　跑过主席台时，乔乔又遥遥和宋泽川对上视线。

　　她无端打了个寒颤，立马移开了视线。

第18章

　　一周有连续两天的水下训练。

　　今天的场地到了室外。

　　教官开船，带她们一个连的人到了海上的潜水训练场地。

　　宋泽川也在船上。

　　乔乔总觉得这宋泽川一个上校，该有点其他事情做。

　　怎么就当上督查一样，光围着她们这群新兵转了。

　　乔乔正想着，两人突然对视上。

　　想起昨天他在医务室门口说的话，乔乔警铃大作。

　　果不其然。

　　宋泽川那边一副公事σσψ公办的语气：“乔乔出列。”

　　乔乔身体僵了一瞬。

　　她被整个连队的人盯着，顿时感觉如芒在背。

　　乔乔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是！”

　　乔乔是真的觉得他有些恶劣，偏偏这人还是一副伟光正的样子。

　　脸上表情严肃得不行，一双眼睛里却是调侃的笑意。

　　不想和他扯上关系？没关系，他总能强求。

　　海上的安全设备和在室内的有所不同。

　　宋泽川就拿乔乔来当示范。

　　“我们实地训练，呼吸机和氧气瓶连接的管子会更厚实一点，更要检查好两头的衔接状况。”

　　他举起手展示他手上的绳子。

　　“这是我们训练时候必须要系好的信号绳。海上的风浪和潮汐多变，没有这根绳子很容易在海里迷失方向。”

　　他伸手过来，扶住乔乔的腰。

　　潜水服明明很厚，乔乔却感觉自己这腰上这只手的温度给烫到。

　　宋泽川看着她脸上不自然的表情，轻笑一声，稳稳当当地给她扣上信号绳。

　　他又和其他人说：“下水前，这些你们都要检查好。”

　　海上的环境不比基地的室内泳池，水泛黄浑浊。

　　乔乔一下水，就感觉什么也听不见了，是与外界完全隔绝。

　　明明之前没有设备时，在海里还觉得一切都好。

　　反倒是正式的训练，还紧张了起来。

　　乔乔在自己浓重的喘息声中，看见了后她一步下水的宋泽川。

　　他也带着沉重的头盔，看不清样子。

　　宋泽川伸手过来，拉住乔乔。

　　明明什么也看不清。

　　明明手上也没有直接真实的触感。

　　但两人接触的那一刻，乔乔的心一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她无端觉得宋泽川的表情会是她熟悉的那一种。

　　乔乔也轻轻勾了下嘴角，往海下训练的地方游过去。

　　陶茹对海下的训练有些不适应。

　　乔乔陪着她到了休息区。

　　脚还没踏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的议论声。

　　“感觉乔乔和宋长官有点暧昧，你们不觉得吗？”

　　“有吗？应该只是第一天训练她表现亮眼吧，那么深的训练池，她把安全设施全给姜佳了，还托着她上来了，换成谁能这么做？”

　　“我也这么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就挺不一样的，如果只是因为第一天的表现，这俩人走得也有些近了。”

　　几个人有赞同也有不赞同。

　　一向沉静的陶茹露出忿忿不平的表情，又担心地看了乔乔一眼。

　　乔乔猜到或早或晚都有这么一出，并不意外。

　　乔乔面色如常地扶着陶茹进去了。

　　几个人看正主来了，都噤了声。

　　乔乔也不打算和她们计较什么，只说道：“我们已经是很久的队友了，今后也会成为战友，把心思放在我和谁的关系上，不如多看看我怎么训练的。”

　　因为乔乔认真的态度和过硬的实力，在一同入伍的女兵里还算有话语权。

　　姑娘们心眼不坏，女生之间会说些什么也不奇怪。

　　起头的那个人和乔乔道了歉，说话的那几个人一起出去了。

　　之后，乔乔避不开和宋泽川见面时，和人说话总客客气气的。

　　更是有意避开和他的接触。

　　在好几次迎面碰见乔乔，下一秒人又不见了踪影后，宋泽川也意识到乔乔在躲自己。

　　偏偏这女人总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当乔乔正对着自己的军事知识发愁时，就听见宋泽川的声音。

　　“你的军事理论课，是需要我来帮忙吗？”

第19章

　　现在是晚餐后的自由活动时间。

　　乔乔和几个不擅长文化课的队友坐在一个教室里。

　　虽然她初高中时学习成绩好，但学起军事来总是有些不得要领。

　　乔乔最近有刻意避开和宋泽川的单独碰面。

　　没想到这人拿着她的课业说事，还如此假公济私。

　　她抿起了唇：“长官，陶茹可以帮我。”

　　被点到名的陶茹机警地点了点头。

　　这宋泽川就嫌两人交集不够多似的，总往自己跟前凑。

　　宋泽川在哪里都显眼，光环无数。

　　部队环境好太多，但真要八卦起来和村里也没差，她不愿意再成为别人口中议论的对象了。

　　宋泽川看着她这幅恨不得离自己十万八千里的样子，莫名不悦。

　　一旁的几个人见宋泽川这幅脸色，不由得劝起乔乔。

　　“小乔姐，你和宋长官好好说。”

　　“是啊，要真能被宋长官指导一下，你还能回来教教我们。”

　　乔乔也知道，这是她们担心自己得罪了长官，以后不好在部队里生活。

　　但她总有一种明里暗里被推着走，就是要到宋泽川身边的感觉。

　　树欲静而风不止。

　　乔乔叹了口气，妥协地站起来。

　　她拿着书本跟着宋泽川出去了。

　　没想到宋泽川带着她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乔乔在门口犹疑了片刻。

　　宋泽川在办公桌前看着她：“进来，不进来明天我就让全军队的人知道你和我共处一室。”

　　他明明也知道自己不愿意和他扯上关系……

　　乔乔现在真的对两个人独处然后被“抓奸”一样的情节有PTSD。

　　她叹了口气，进了办公室，又回身关上门。

　　宋泽川的手撑在桌子上，一副要和乔乔公开布诚的架势。

　　他的目光又黑又沉：“你怎么总是这么躲着我，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乔乔莫名从里头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