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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胃口，不想吃。”

赵书璟眉头一皱，将碗塞到她手里，语气强硬：“吃！”

他仿佛在命令手下的兵，乔若菲肩膀都跟着颤了下。

手里的碗还是很热，却热不到她的心。

她真的累了，在这个家里，她怎么做都不对。

乔若菲强忍着想吐的欲望，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将一整碗红糖鸡蛋吃完。

她噎得眼眶都泛起了泪花，也不敢再说一句“不”。

好不容易吃完，乔若菲颤抖着手放下空碗。

“我吃完了。”

赵书璟的目光在她泛红的双眼停顿了瞬，淡漠地移开。

他去给乔若菲拿了外套过来：“走吧，去县里。”

两个孩子赶忙拽住他的衣角。

“爸爸，我们想去县城买好吃的！”

“爸爸带我们一起！我们也要去！”

赵书璟顿了瞬，将衣服随意递给乔若菲，牵着两个孩子朝外走去。

乔若菲攥着外套，默默缀在后面。

她始终……融不进去。

县城卫生院。

赵书璟带着乔若菲做了一系列检查。

折腾了一上午，检查结果终于出来。

乔若菲确实已经怀孕两个月。

走廊上，乔若菲将报告单看了又看，难掩心里的欢喜。

赵书璟只淡淡地扫了一眼，随后开口道。

“你带孩子在这里等我，我去缴费。”

乔若菲点了点头。

赵轩和赵曼也跟着点头：“爸爸，我们会很乖的！”

然而赵书璟刚走，赵轩就看向乔若菲，故意大声问。

“后妈，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会把我和妹妹赶出去吗？”

赵曼配合着假哭起来：“求你不要赶我们走，我们会好好伺候你生的弟弟妹妹的……”

乔若菲脸色一白，浑身血液倒流一般。

“你们胡说什么……”

周围的人已经都朝这边看过来，还有人认出了她，指着她窃窃私语。

“那不是咱们村的乔若菲吗，爬了团长姐夫的床，现在还怀孕了？”

“这种烂裤裆也有人要？那俩孩子可就惨咯，有了后妈就有后爹！”

那些指指点点的议论瞬间将乔若菲淹没，让她无法呼吸。

她脸上毫无血色，徒劳地辩解：“我没有……”

两个孩子见她这副模样，哭闹得更起劲了。

就在这时，赵书璟回来了，脸色铁青地走到乔若菲面前，劈头盖脸地质问。

“我就离开这么一会，你又在闹什么？”

乔若菲刚得到一点喘息，又被赵书璟的话无形扇了一巴掌。

她脸色苍白地站起身，嗫嚅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以前赵轩和赵曼就配合着闹过当众揭她短的事。

那时她面对赵书璟的指责万分委屈，直接解释说是两个孩子闹起来的。

赵书璟却说：“他们也没说错，你一个大人还要跟孩子计较？那你嫁进来做什么？”

从那之后，她就不说了。

正想着，就见赵书璟身边跟着的一个女人笑着拉了拉他的胳膊。

“书璟哥，大庭广众的给嫂子留点面子呀。”

乔若菲这才注意到她——赵书璟部队首长的女儿，韩云歌。

她开了口，赵书璟脸色才缓和了些。

他转头安抚两个孩子，没再给乔若菲一个眼神。

赵轩见乔若菲没什么反应，眼珠一转，故意指着韩云歌问。

“爸爸，这是你给我们找的新妈妈吗？”

第4章

这话一出，乔若菲心头一颤，下意识看向赵书璟。

韩云歌眼中闪过喜色，也偷瞥了眼赵书璟。

见他没什么反应，她弯下腰，用逗弄的口吻问道。

“为什么要我做新妈妈呀？是你们的妈妈对你们不好吗？”

赵曼哼了一声，叉起腰告状。

“她才不是我们的妈妈呢！她就是个坏女人！对我们一点都不好。”

赵轩眨了眨眼睛，神情落寞：“我们的妈妈已经去世了。”

他们稚嫩的话音却像生锈的钝刀，在乔若菲心上反复割磨。

好像她来到这个家以后所做的一切根本无人在意，也无人承认。

她眼见赵书璟的目光渐渐冷下去，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

才艰涩地开口：“我对他们怎么样，你和婆婆都清楚……”

话音未落，赵书璟皱着眉头打断。

“别说这些没用的，做完检查就走。”

话落，他和韩云歌一人牵起一个孩子转身离开。

乔若菲看着他们的背影，像极了一家四口。

半晌，她才迈动僵直的双腿默默跟上。

逛街的时候，两个孩子牵着赵书璟和韩云歌的手有说有笑。

而乔若菲则像个局外人，被隔绝在这欢乐之外。

他们逛到一处路口，眼见天色渐晚。

韩云歌忽然出声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赵书璟。

“书璟哥，我爸最近一直念叨你呢，他在家准备了晚饭，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这话说得暧昧，乔若菲呼吸都紧了一瞬。

赵书璟闻言沉默片刻，转身看向乔若菲。

“你先带孩子回家，不用给我留饭。”

乔若菲怔了瞬，忍下心底的抽痛，低声开口。

“这么晚了，让人看到传出去不太好吧……”

韩云歌察觉到了乔若菲的情绪，对她笑了笑。

“嫂子别误会，我爸爸找他是有事要谈，我们啊，都是干正事的人。”

她说着，娇俏地往赵书璟身边凑了凑。

赵书璟皱着眉头扫了眼乔若菲，冷斥道：“小人之心，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话落，他直接转身离开。

韩云歌朝乔若菲挑衅地笑了笑，转身小跑着追上赵书璟。

“书璟哥，等等我！”

赵书璟明显慢下步子，等她追上，才并肩远去。

乔若菲脸色苍白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布袋。

两个孩子察觉到了她的低落情绪。

赵轩朝她做了个鬼脸，故意大声嘲讽。

“让你对我们不好，新妈妈一来，爸爸就不要你了。”

赵曼得意地说：“我们会跟新妈妈在一个桌上吃饭，还会把好吃的绿豆糕分给她！”

乔若菲抿着唇看着他们，只觉得呼吸不畅，恨不得一走了之。

半晌，她闭了闭眼，面无表情地拉着两个孩子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

槐花村。

许兰菊正坐在院子里择菜。

见乔若菲单独带着孩子回来，便问：“书璟呢？”

赵曼抢话说：“爸爸跟新妈妈走了！”

“新妈妈？”

许兰菊的脸瞬间拉了下来，皱着眉头看向乔若菲。

“你都怀了孩子还留不住男人？”

她继续择菜，不满地嘟囔了句：“真不知道还能干点什么！”

乔若菲呼吸一窒，刚要开口。

赵轩和赵曼一边拉扯着她的手，把她往厨房拖，一边耍赖般的叫嚷。

“我们饿了，你快去做饭！做饭——”

乔若菲太阳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