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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祁年勾住了她的手指，言笑晏晏，“难道不是么？哪次不都是到最后都没办法用了，次次都是我收的。”

　　江妩现在比以前心境更沉稳了，至少在听到这种话的时候，不会再脸红。

　　但剧烈起伏的胸口出卖了她。

　　周祁年凑近了些，“你的药很有用，我觉得现在神清气爽，谢谢江大夫，就是不知道江大夫的药，能不能多来几副？”

　　江妩被周祁年这副样子给气笑了，扔下被子就要走。

　　周祁年连忙抓住了她的手腕，“妩儿，晚上过来别忘了过来找我，你也需要我这副良药。”

　　江妩比划着手势：【我没病！】

　　周祁年看懂了，只在她的手心里挠了挠，“你有的，你有心病，只能我来医治，用最你喜欢的方式。”

　　【你休想！】

　　江妩懒得跟他讲，甩开周祁年的手，转头就走。

　　走出去房门后，她的脸沉了沉。

　　周祁年从来不会解释一句，她敢笃定，即便自己问了，他也不会和盘托出所有的事情。

　　他心里藏着太多的事情了。

　　不涉及原则性的问题，他可以随时跟你花前月下。

　　但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自己总是最先被他放弃的那一个。

　　所以，现在的和好，是不是代表以后还会再被放弃一次呢。

　　江妩吸了吸鼻子，整理好了心情，疾步走向了姨娘的院子。

　　“你怎么才来！”莫离比她着急多了。

　　江妩有些不解，看着躺在床上小憩的姨娘，眼神询问莫离怎么了？

　　而后忽然反应过来，姨娘莫不是真的中毒了？

　　“出来说。”

　　春梨也想听，但莫离把她支开了。

　　【到底怎么了？】江妩有些紧张问道。

　　“你姨娘中毒了，是边塞的慢性毒药，普通人很难察觉，这毒无色无味且一时半会看不出来。若不是今日我刚好给你配药，也不会注意到这种毒药，否则连我都没摸出来。”

　　江妩脑子轰的一下炸开。

　　愣了一瞬后，她抓住了莫离的手，【怎么办？还能救么？】

　　“据我推测，服药时间至少超过了一个月以上，已经有些回天乏术。”

　　江妩不可思议地看着莫离，什么人会对她姨娘下这样的狠手？姨娘的身体本就不好，到底挡了谁的道！

　　莫离压低声音，尽量平和地说：“这毒没有解药，类似苗疆蛊术，会一直消耗她的体力，目前我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尽量控制住这毒素的蔓延，至于能活多久，不好说。”

　　江妩摇头，她不信！

　　姨娘怎么可能时日无多呢，她明明正值盛年。

　　“还有一个办法，你可以想想到底谁最可能下毒，他们那边部落的人也许有对应的药，只是我很少接触这个，只能尽量试着配解药。”

　　江妩的脑海里快速闪过了几个人，江媛媛还是吴氏？或者还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去了督主府以后才出的事。

　　会是于总管吗？

第161章 示好

　　“总之这件事我觉得有些蹊跷，你姨娘作为一个深宅后院的妇人，究竟是谁想悄无声息地让她去死，你心里得警醒一点。”

　　莫离完全把江妩当自己人，才会说得如此直白。

　　经历过这么多，江妩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江妩，她点了点头，心里有了计较。

　　倏地，江妩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师父，周祁年那边……】

　　莫离自然看明白了她的手势，“我过去看看，你陪你姨娘。”

　　江妩这抬脚才走了进去。

　　她没有直接问姨娘家里发生的事情，毕竟就算问了，姨娘也有可能什么都不知情。

　　倒不如从其他地方入手。

　　江妩坐在姨娘身侧，替她揉了揉腿，眉眼含着笑望着她。

　　已经多久没有跟姨娘共处一室了。

　　柳姨娘拍了拍江妩的手，“歇歇吧，你也累了。”

　　【姨娘，我有事想问你。】

　　“你说。”

　　柳姨娘见江妩的表情有些严肃，不自觉地挺直了身子。

　　【不是什么大事，就想知道你说怎么离开江府的。】

　　柳姨娘很认真地说道：“其实我也说不清我怎么离开的，那日我用过晚膳之后，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再醒来就不在自己的房间了。”

　　【身边的丫鬟没跟你一起？】

　　柳姨娘目光有些闪躲，迂回地说道：“我安排了其他事，她们忙去了。”

　　江妩了然，这事儿算是周祁年偷偷做的，所以不能让人知道。

　　那意味着柳姨娘离开江府，江媛媛应该没理由知道。

　　可姨娘的手链，为什么又会在她那里出现。

　　太多的疑问涌上心头，江妩只觉得自己像是深陷在迷雾里，看不透这迷雾里究竟谁好谁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她也不例外。

　　她只想让姨娘好好的，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江妩没有再问姨娘别的问题，见她有些累了，便把她扶上床休息。

　　姨娘睡下后，江妩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有一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

　　年前，因为被追杀的事情，她跟红秀成为了朋友，在这里还有过一段愉快的时光，相处得不错。

　　如今，她连红秀是不是还在督主府都一无所知。

　　不过既然周祁年没有让她住在别院，那她应该也回了督主府。

　　江妩收拾桌子的时候，有一张纸不经意地掉了出来。

　　是一张字迹有些模糊的纸，她俯身捡起来，发现这张纸应该是刚好在写字的时候垫在下面的。

　　看上去像是一封信。

　　虽然看不全完整的内容，但是江妩仍旧猜出了个大概。

　　她捏紧了双拳，这究竟是周祁年的意思？还是红秀的意思。

　　一时半会她拿不定主意。

　　若真是周祁年，那他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

　　一方面演着深情，为自己考虑周全，可另一方面又……

　　江妩觉得这种事就算去问了周祁年，他也不会明说。

　　想找出姨娘被下毒的真相，她不得不兵行险招。

　　江妩心生一计，拉开房门，唤来了春梨。

　　等到天色渐晚，别院点上了灯，人丁稀少的别院，显得有些清冷。

　　周祁年家里的下人规矩都守得很好，让人察觉不到他们，却能处处安排妥当。

　　江妩陪姨娘吃完饭之后，提着食盒往周祁年的院子走去。

　　她在心里想了无数种询问的方式，发现都无法说出口。

　　周祁年那么聪明，恐怕自己问第一句的时候，他就会发现自己的真实意图。

　　不知不自觉间，江妩已经站在了东厢房门口。

　　她还没敲门，门就从里开了。

　　贾一语气有些冷淡：“大夫已经看过了，说你之前开的药没问题，可以继续吃，小姐请回吧，别耽误督主休息。”

　　江妩不知道贾一对自己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恶意，只伸手推开了门。

　　“小姐！请你自重！”贾一的语气已经很不善了，仿佛下一秒就会拔刀相向。

　　“贾一，退下。”

　　周祁年的声音传来，贾一抿唇离开，消失在黑夜里。

　　江妩锁上了门，将食盒提至桌旁，桌上摆着仍有余温的餐食，但周祁年并未动筷。

　　周祁年迎上江妩的目光，苦笑道：“喝了药没什么胃口。”

　　江妩比划了一下，揭开了食盒。

　　【我炖了汤。】

　　周祁年冲她招了招手，江妩盛好一碗汤端了过去。

　　“喂我。”

　　周祁年将手轻轻搭在江妩的肩膀，丝毫没有生疏感。

　　江妩也听话，舀起一勺在嘴边试了试温度，再喂进周祁年的嘴里。

　　周祁年很受用，没过多一会，把江妩手里的汤喝完了。

　　江妩让他躺下，准备再给他上一次药。

　　下午不该那般折腾的，现在的周祁年看着整个人都恹恹的，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我听说了春梨的事情。”

　　江妩的手一顿，悬在空中，她看不见周祁年的表情，但是很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方霖没有回来过，春梨也没机会跟他说。

　　江妩忽然自嘲一笑，他是谁啊，全上京眼线最多的人，什么事能瞒得过他。

　　江妩短暂的走神被周祁年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立刻解释说：“禁军当街打人这事儿，是会有人给我汇报的，因为地点在东篱路，我便多问了两句，听描述才知道那是春梨。”

　　江妩面色如常，继续上药。

　　周祁年索性勾住江妩的手指，“我听于总管说了她的身世，挺可怜的，把她娘接过来当厨娘可好？这样有人在这照顾你，我也放心。”

　　江妩没想到周祁年主动提了这茬，她原本还在想找个什么契机开口，这下好了，完全不用担心了。

　　江妩反握住了周祁年的手，俯身在他脸颊印了一个吻。

　　浅浅地啄那一口对周祁年来说怎么能满足。

　　他转过身，反手扣住了江妩的后脑勺，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侧躺着的二人严丝合缝紧紧贴着。

　　周祁年自然能清晰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

　　唇挨着唇，唇齿间还留有余香。

　　江妩很主动，不知道是在示好，还是在表达感谢。

　　不管怎么样，只要她愿意跟自己亲近，都是好的开始。

　　周祁年的手勾了勾，自然而然地滑了进去。

　　江妩呼吸明显加重，头不自觉地往后仰了仰，眉眼间全是放松和愉悦。

　　周祁年备受鼓舞，斗志昂扬，企图让这一室的冷清增添别样的色彩和声音。

　　节奏不能太快，不能吓着她，一步一步徐徐图之，才是最好的。

　　周祁年亲了亲江妩的腿，盯着她紧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