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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歆你可知你不止记忆有误，还失了一魂。”夜宸将自己从祭司口中得知的尽数告知，“你失了幽精，便没了情欲，还被抽出了善念。”

“我知你与魔尊融魂，非你所愿。”夜宸顿了顿，“我定会为你寻回此魂。”

“师尊如此大费周章，可是怕我与魔尊彻底融合，应验了天界的壹扌合家獨γ预言，将来成为祸世的大妖？”凤歆抬眼看向他。

“是……”夜宸并未否认，但他做这一切，也是为了救她。

“师尊，不必多言。”她惨然笑笑，“凤歆都懂了。”

“你明白就好。”夜宸不知怎么心里却有一丝不安。

他果然还是为了阻止她与魔尊融魂而来。

说到底，夜宸的眼里，他的心中都只装着三界众生。

哪怕他真的爱她。

相比天下苍生，这点儿尚不能说出口的感情，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这便是三界景仰的她的师尊，夜宸尊上。

她一直都知道不是。

画面与过去重叠，过往零碎的记忆都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凤歆闭上了眼睛，转过身。

“凤歆……”夜宸忽然觉得似是有什么离他而去了一样，他伸手想要触碰她，却停在了半空。

夜宸叹了口气：“你照顾好自己，我去为你寻那魂魄。”

待夜宸走后，凤歆一时气血攻心，闷声吐出了一口血来。

夜冰洞的温度又骤然降了下去，似乎只有这冷冽的寒风，才能让她的心静下来。

可安静了没多久，就听见外面一阵震天的响声。

“魔尊，启禀魔尊，天族来袭！”有侍卫慌忙地跑进来。

凤歆平复了下心情，随他来到洞外。

一记天雷“轰”地砸了下来。

凤歆迅速转身躲开，她皱起眉：“大长老呢？”

“大长老正在幽冥殿带人与其作战，这震天雷已经轰踏了魔界数座宫殿了。”

凤歆立时飞身向幽冥殿的方向而去。

当她赶到的时候，魔族众人已经死伤一片。

“怎么回事？”凤歆挥手替大长老挡下了一记天雷。

“咳，多谢魔尊。”大长老咳嗽了下，“天界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知道您昨日不在魔界，趁我们不备，大举进攻。”

原本以为夜宸不在，天界难成气候，有几次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妖女，今日我送给你的大礼，可还喜欢？”一道熟悉的女声自空中传来。

凤歆看向空中，微眯了下眼睛：“琉璃！”

第五十九章

“正是本公主。”琉璃带着少说也有数十万的天兵，黑压压的站了一片，声势比之前都要浩大。

看来这一次，是铁了心要与之决战。

“今日必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琉璃挥了下手，满是狠戾，“杀！”

凤歆加入战局，魔族这才像有了主心骨，不至于像之前那样被动。

琉璃见凤歆势如破竹，悄悄地潜在她的附近。

她的声音不大，刚好能让凤歆听清，她说：“情花的滋味如何？”

这话像一道惊雷砸在凤歆的身上，她强行压住气血翻腾：“是你？”

琉璃笑笑：“这还要多亏了你的下属，还有魔界这肮脏之地盛开的情花啊。”

说着，琉璃将一个魔族的侍卫甩在了凤歆的跟前。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嘴里还不停地在念叨些什么。

凤歆直接用法术抽取了他的记忆。

此人是魔族的一名小侍卫，他偶然间得知，夜冰洞里关着一个重要的人。

这侍卫未曾见过夜宸，只远远看到他的模样甚是俊俏。

魔尊常常去夜冰洞看他。

这么一联想，他定然与魔尊的关系非同一般。

莫不是魔尊爱而不得，他便想起魔族的情花，便自作主张，偷偷往洞里扔了几朵情花，好在魔尊面前邀功。

这才有了昨夜的那个意外。

他这行为正好被琉璃派去潜入魔族的人看见，直接将他打晕带给了她。

原来如此。

难怪夜宸说闻到了情花的香味才……

自作聪明！凤歆随手将这人烧成了灰宸。

琉璃见她动气，勾起了嘴角：“他也是好心成全你，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凤歆冷冷地看向她：“师尊可知此事？”

“尊上……自然是知道的。”琉璃故意说道。

她并不知道夜冰洞里关的是夜宸。

天界的人都以为夜宸在魔族，但这几日琉璃遍寻魔族都未曾找到他的踪迹，且没有感受到一丝他的神力波动。

她便以为夜宸根本不在魔界。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夜宸竟会自封神力，自愿被关押在那洞中。

琉璃还以为那洞中是凤歆养的小白脸，对她这行为表示嫌恶。

凤歆心下一沉，难怪天族来得这么快，这么巧。

夜宸前脚刚走，他们便来了。

“尊上可是一直都与我有联系。”琉璃接着在她伤口上撒盐，“你不会以为尊上还会护着你这个魔族妖女吧？”

“够了！”凤歆眼中的红光微微闪烁，她召来月萤向琉璃刺去。

琉璃并未惊慌，反而胸有成竹，开始倒数：“三，二，一。”

随着最后一个声响起，凤歆忽然觉得一阵乏力，她将月萤插入了地面，单膝跪在地上。

“你做了什么？”凤歆发现自己怎么也使不上劲儿来。

“哈哈哈……”琉璃笑了笑，“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就是情花这么简单吧。”

“卑鄙！”凤歆皱起眉头，那情花定然被她做了手脚，难怪她有恃无恐。

但夜宸没事，想来应当是专门针对魔族的。

“这叫兵不厌诈。”琉璃面露凶光，笑得残忍：

“我说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第六十章

九重天。

夜宸一路向天机镜所在之处飞奔而去。

天机镜掌天下机缘，可窥探天机，悬挂在天河的瀑布之上。

它的存在，承载着天界的气运，被天界划为了禁地。

之前，将来必有大妖出世，祸乱三界的预言便是由此而来。

天机镜不可轻易窥探，一般除天帝与镇守它的天机老人以外，无人可以擅自使用。

“何人胆敢擅闯天界禁地？”夜宸还未靠近，便有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原是尊上。”天机老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头发已经花白，是个年过古稀的老者模样，无人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年，只知他一直守着天机镜，从未离开。

他向夜宸拱了拱手，“尊上素来不管天机之事，不知今日所为何来？”

“本尊要用天机镜寻一魂魄。”夜宸声音清冷。

“不知尊上是为何人寻魂，这天机镜寻人或者魂魄，都唯有有缘之人方能得见。”天机老人指了指镜子：

“况且，擅窥天机，哪怕是尊上也是需付出代价的。”

“本尊知道。”夜宸神色如常，“她于本尊，很重要。”

“如此。”天机老人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尊上可闭上眼睛，摈弃杂念，在心中默念想要探寻之事，半炷香后，您要的答案便在镜中。”

夜宸来到天机镜前，照做。

天机老人还补充了一句：“若是机缘不够，天机镜是无法显现的。”

凤歆与他，应当是有缘的吧。

夜宸也不是很确定，但也只能尽力一试。

半炷香过后，夜宸缓缓睁开了双眼，起初是一片白雾朦胧，许久才慢慢显露。

这是……栖梧宫！

难道凤歆自那日死后，祭司为她聚魂，但她的幽精一直停留在栖梧宫吗？

然画面一转，人间，魔界的景象都一闪而过。

“何解？”夜宸看向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捋了捋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天机不可泄露。”

既然出现了这几处，那他便都去寻找便是了。

若是在魔界，祭司没理由无法召回她的魂魄，那便就是天界与人间了。

没作多想，夜宸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