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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我继续在这边待下去了,今天就会来接我。走之前我能不能再去看看鸣哥?希望他和烨哥都可以早日康复。”
犹豫良久,裴父还是点了点头。
第二十七章
心电图上着二十四小时监护,但事实上裴鸣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他被撞断了脊骨,现在腰以下的位置都动弹不得,话也说不出来。
见到阮榕来,裴鸣下意识地想往身后的被子里缩,可对方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反而像是他小题大做了一般。
“鸣哥,”阮榕在他床前的凳子上坐下,“你好点了吗?”
裴鸣说不出话来,看着她眨了眨眼睛。
阮榕本也没想得到他的回应,自顾自地说:“难得看你这幅模样,毕竟从前你都是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嘛,只是不知道裴家现下还有哪个能站出来扛事的,哥,你不会觉得自己还能站起来吧。”
裴鸣面上显现出些惊恐。
他不受控制地伸手要去按护士铃,却看见阮榕站起身,笑眯眯地说:“别害怕呀,法治社会,我能对你做些什么呢?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裴家人一样,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去欺压弱小吗?”
“哥,你想裴榕吗?看到我的时候,是不是立刻想起她了?”
“你们不会以为忏悔和道歉有用吧?”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裴鸣的眼角滑落,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阮榕挑了挑眉,低声道:“打字和写字这种精细的运动你都做不了了吧,哥,再见。”
阮榕看着裴鸣如同死灰一般的脸,心底无比畅快,她深知自己很有可能会彻底暴露身份,但她丝毫不在意。
没有人能在这个时代掰得动阮家,更何况现在陆家和裴家几乎已经出于群龙无首的状况。
短短几个月时间,裴父的鬓发就已经花白,整个人迅速地灰败了下去。
他人近中年,一生于商场驰骋,几乎无往不利,可眼看着岁数这么大,儿子死的死疯的疯,眼看再没有了倚靠。
阮榕跟他打招呼时,他正倚靠在医院雪白的瓷砖上,深深地叹着气。
“伯伯,有什么难处的话,您尽管提出来。”
他的眼中燃起希望,惊喜地露出笑容来。
阮榕笑意盈盈,实际上在冷眼旁观,她觉得好笑,人真是贪婪到了一个无法令她理解得程度。
如今裴家东山再起不易,保本却不是难事,可裴父一般害怕着阮榕给裴家带来的厄运,一边觊觎着阮家的财产和帮助。
实在是可笑。
因此她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切,看上去更是甜蜜,裴父忙不迭地留下了联系电话,带着讨好的笑送阮榕上了车。
阮榕的母亲早听说了裴家这一出接着一出的荒唐事,特地跑来接她,却发现女儿比起之前来说气色愈发好了,一时间疑惑不解了起来。
只是她知道这孩子向来有自己的主意,倒也没有多做别的反应。
回到阮家,奶奶第一个要找阮榕。
“玩得开心吗?”
看到老人拄着拐笑眯眯地问自己,阮榕就知道肯定什么事情都没有瞒过她,但事实上她也确实没有过多干预,是裴家人自己乱了阵脚。
所以她点点头,乖巧地坐在了奶奶身边。
“不管怎么说,裴家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阿榕啊,以后少和他们来往,知道吗?”
第二十八章
阮榕心想那可不行,现在这做的才哪到哪,但她知道老太太在等自己的一个答复,便应声答下了,大不了以后再想办法。
她在阮家休养了一阵时日,偶尔到公司会发现,现如今裴家的股市属实跌的一塌糊涂,这样下去,很快就没办法在这市场上站稳脚跟了。
假以时日,谁还会记得曾经有个如日中天的裴家呢?
倒是那些荒唐的事情会始终被津津乐道,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罢了。
没等阮榕有什么动作,反而是裴父先打来了电话。
他语气诚恳,先是说裴家投资了一个新的庄子,想要邀请阮家——或者说阮榕来玩,又讲老四裴楚已经在接人的路上了。
话里话外,尽是没办法拒绝的软刀子。
阮榕本就想着找什么借口和他们接近,便顺嘴问道:“除了他还会有别人吗?”
“有、有,”裴父笑着说,“我们夫妻二人还有几个和你差不多岁数的哥哥们都会来,阿榕,你考虑得怎么样?”
阮榕嗯了一声,叫下人给自己收拾行李。
她对庄子还算感兴趣,裴父此番行为不过是告诉她,对之前的事情他心中并没有什么隔阂,还是想和阮家交好的。
下人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家小姐美丽的脸:“阮小姐,当家的不是说让您少接触裴家人吗?”
“没事的,奶奶知道我想做什么,”阮榕顺手收拾起自己的随身小包,漫不经心地说,“否则那个裴楚连门都进不来。”
阮榕之前好像还没见到裴楚这个人。
但在任务过程中,裴楚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修眉刀轻轻刮掉了眉心的一点,使得间距宽阔了些,看着更加可爱温柔。
更像那个早已受尽折磨死去的裴榕。
阮榕笑了笑,听见门外传来喇叭声,拎着行李下了楼。
上次婚礼中,裴楚没有出场。
所以他看到眼前酷似裴榕的阮榕,那副不耐烦的表情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片呆滞。
烟草在他手上燃烧到了尽头,他浑浑噩噩,好半晌才往前走了一步,被烫的一激灵,声音低低地,像是一声叹息。
“榕榕……?”
又是这幅模样。
阮榕只觉得作呕,脸色冷淡了些。
她想看到的不是这些人眼里的怀念,而是恐惧,裴榕在他们心中应该像是一个从地狱爬上来勾魂索魄的厉鬼,鲜血淋漓的冤魂。
愧疚有什么用?
怀念有什么用?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现在又哪来的机会,看到这些廉价的悔恨呢?
阮榕后退一步,躲过了男人欲要握上来的手,她的神色平静,皱紧的眉头显现出些许厌烦.
“我不是裴榕。”
烟已经在手心燃烧了半天,烫得裴楚好半天没缓过劲,他丢下后,丝毫不顾自己的伤口,怔怔地道了歉。
“对、对不起……你真的好像她,对不起。”
“不要说废话了,”阮榕转身上了车,“该走了。”
堂堂裴家脾气相当爆裂的男人,竟心甘情愿地俯下身捡起她的行李送到车上,他满脸都是小心翼翼地劝哄,生怕阮榕有丝毫不满。
第二十九章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庄园内,地理位置算得上偏僻,但装置很好。
这里曾经是一对夫妻的小小民宿,由于能力有限加上资金不足,他们荒废了整个后山没有使用,裴家甫一接手,就启用了大量的人力去开发新的地方,现在看起来已经有模有样了。
阮榕刚下车就得到了裴父毕恭毕敬的欢迎,他的目光在儿子和女孩身边来回扫射,笑着说:“怎么样,我们家裴楚让你开心了吗?”
“还好,”阮榕皮笑肉不笑,淡淡地说,“裴伯伯,你们一家不知道要认错我多少次了。”
裴父面上笑容陡然一僵,扯过裴楚到一边,压低嗓子怒道:“说了阮家大小姐和你那死了一年多的妹妹根本没关系!这是我给你找的未婚妻,好好对她,知道吗?我给你创造机会你都抓不住,别让我真觉得除了你哥,其他都是废物,特别是你!”
裴楚满脸冷淡的怒意,他冷笑一声,转过身看向阮榕时却有几份温柔。
不管阮榕会不会成为他的妻子,她和裴榕长得相似都是不争的事实,这一年来,裴楚的心日日夜夜都被自己的曾经放下的那一窝老鼠所啃食着,痛不欲生。
只要能赎罪就好了,只要能弥补就好了,心口就不会那么疼痛,像撕裂一般的,日日夜夜的痛楚。
所以他要用尽一切办法对阮榕好。
上山这一段路是没有车的,看着阮榕脚底下漂亮精致的小高跟,裴楚不假思索地蹲了下来,向她展露出自己宽阔的后背。
“我背你。”
阮榕刚想拒绝,裴楚又说:“山上有很多蛇,你穿着裙子还走不快。怎么了,不信任我?”
迟疑片刻,他的背贴上了一具柔软馨香的身体。
裴楚有些恍惚。
他不是没背过裴月,自然明白背女生是种什么感觉,可背上的阮榕是不一样的,她沉默,柔软,像静静的蒲苇,轻得像是一阵风就会飞走,连呼吸都很缓慢。
上山过程中,他耳边尽是女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裴楚身体算得上强壮,从头至尾没有抱怨过一声疲惫,但额角还是不可避免地渗出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