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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了。
祁斐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一轮夕阳遥遥地挂在天边。
他看了一眼时间,17:58,是他预想中裴海棠该带人赶来的时候。
快一点,小海棠,再快一点。
祁邢,只是让你被抓有什么意思呢?
只是被法律惩处,让你被那样平静的枪决,又如何平复这颗被怒火灼烧了十五年的心?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只有让你在愤怒里找到一点希望,又在你能碰到希望的时候把他掐灭。
才算得上一场畅快淋漓的落幕。
舞台已经铺好,观众也即将就位,去走向我们注定的结局吧,我亲爱的弟弟。
第38章
祁家的私人机场守备森严。
我们不愿意打草惊蛇,只能在确认他们没抵达之后,围在机场外焦急等候。
警车蹲守在门口,不多时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跑车直直地驶过来。
周围的同事们飞快的开车围了上去。
“不许动!你们被包围了!”
“祁邢!祁斐!放弃抵抗!”
“你们集团涉及非法经营,现将你们依法逮捕!”
车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依然飞速地往前跑着。
完全不顾他们面前还站着人,直冲冲地碾压过去。
甚至从车窗的缝隙里伸出来两只枪管,对着窗外就是一阵扫射。
樊斯年飞快的踩下离合,死死追在他们的背后。
从车后的窗户里,我惊讶地发现。
祁斐和祁邢,还有正持枪向外扫射的两名保镖。
都安然无恙地坐在车上。
祁斐没杀祁邢?我的猜测错了?
他到底要干什么?!
祁家机场里的保镖已经冲了出来,与刑警队对拼起来。
这些人都是收了买命钱的亡命之徒,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波及,只疯狂地向外端枪射击着。
一时间,警队竟处在劣势。
祁邢的跑车已经驶进大门,眼看着就要进去。
樊斯年咬了咬牙,一脚油门跟着飚了进去。
大门在我们身后缓缓关上。
所幸,大部分的机场保镖都出去和警队对拼,里面没剩下了多少人。
但这样也只是能保证我们不会进来就被射成筛子而已,我们还是处于人数劣势。
祁斐,难道你和我说的那些,都是假的?
都只是在骗我吗?
在机场保镖的围堵下,我眼睁睁看着祁斐带着祁邢,走上了垂停在那的直升机。
“祁斐!”在祁斐跟在祁邢身后踏进飞机的前一刻,我终于忍不住大喊出声。
他听声转过头来。
看到是我,弯起眉眼,极其温柔地笑了一下。
那笑里,除了安抚的意味以外,似乎还带着无尽的……眷恋?
然后,他对着我,飞快地说了什么。
转身,走上了飞机。
我一愣神。
接着。
舱门,缓缓的在我眼前闭合。
然后,载着他们的飞机。
倏忽地,离地而起。
我看到樊斯年端起配枪,眼圈猩红地朝着直升机的双旋翼射击。
但毫无作用。
直升机在夕阳里飞远,在视线里,逐渐模糊成一个完全看不清的黑点。
“……轰。”
很远的地方,似乎突然传来有什么爆炸的声响。
我下意识环视四周,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在我以为自己是在幻听的时候。
我看到樊斯年不可置信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枪。
顺着他目光所在的方向,我看见。
那架如鸟一般轻盈飞走的直升机。
正带着一尾的青烟,垂直地,迅速地,缓慢地。
在我的眼里,在盛大的夕阳之中。
坠落。
这就是你为自己选定的结局吗?祁斐?
让祁邢在希望与绝望之间辗转,最后在他彻底以为自己能逃出去的时候。
拉着他一起去死?
疯子,真是个疯子。
太阳渐渐沉入地平线以下,落日一点一点地从大地上收走阳光,翠绿色的树海变成了灰黑色,很快夜幕就会降临在南坪市的上方。
我直直盯着飞机坠落的尾迹,直到夜色黑沉沉地压下来,青烟也彻底消散在我眼中。
“好。”
“活。”
“下。”
“去。”
我想起祁斐在上飞机前,和我说话的口型。
一字一句,慢慢复原了出来。
好好活下去。
小海棠。
我终于忍不住,恸哭失声。
自那之后。
南坪市的大街小巷上都播放着新闻。
【于2013年5月15号,祁氏控股集团多地办公场所被查封,随后记者从警方获悉,目前该公司已被立案……】
【同日,我市公安局雷霆出击,成功捣毁多出黑恶犯罪集团窝点,涉事人员高达数百人……目前,该集团头目因内部不和而遭遇暗杀……】
第39章
警局,聆讯室内。
“裴海棠小姐,根据你的说法和证人乔秋蕊乔警官的证词。”
“你于三年前被DF集团拐走,本来要被送去地下交易,是祁斐把你救了出来。”
“祁斐可以说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为何要背叛他?”
聆讯官严肃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看上去像是要把我完全看穿。
“他是救了我没错,但他也是犯罪分子的一员。”
“而我是祖国的公民,不能因为私人的恩情而对他们的罪恶视而不见。”
我说。
这是我编纂的话,但我想,这也是裴海棠心中所想。
“所以你假借着祁斐说让你来警局卧底的机会,把从他那里偷出来的资料带来了警局。”聆讯官替我总结道。
我心中一阵发涩,但还是艰难地回应道:“是。”
面前的聆讯官脸色缓和下来,与旁边的人交换了一下意见,继续和我说道。
“裴海棠小姐,虽然你的警校毕业成绩核查无误。”
“但就目前的证据来说,你的南坪市警局入队材料是DF集团伪造的,你并未通过正式考核程序。”
“你在DF集团头目身边潜伏三年,最后将他们的罪恶材料偷出来,为警队的搜查工作解了燃眉之急,警队应为你记一次大功。”
“但规章制度不可废除。”
“不知道裴海棠小姐,你愿不愿意经历一次警队考核?”
“考核通过后,你将正式成为警队的一员。”
“我们查过你的身份档案,你无父无母,又被DF集团抓走了三年,再融入社会可能会有一些困难。”
“所以如果你不愿,警局也会酌情帮你安排新的出处。”
我愣愣地听着这些话出神。
祁斐最后来找我的那天,说的那些话语又再次在我耳边响起。
我想到祁斐死前那个眷恋的眼神,一时间甚至有些分不清。
我到底是那个坚定地要将他绳之以法的孟姗姗。
还是被他的羽翼护送着走到蓝天下的裴海棠。
有人用自己的一切当了养分,以期待满地焦土的废墟上,能盛开一朵纯白的海棠花。
他双手沾满鲜血,不愿意玷污纯白的花枝。
只能站在很远,很远的黑暗里,遥遥地注视那朵花。
远到那朵花甚至从没想过自己是被他输送的养分长大的。
他是个很没本事的园丁,污秽的半生就种出了这一朵花来,还送进了别人的花圃里。
那朵花生来纯白,自然也厌弃他身上的血污。
可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