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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留的眉目间的戾气顿起，他不明所以道：“什么叫喜欢什么？”

“我喜欢铃兰，是因为漂亮。我喜欢夜晚，是因为它适合藏匿情绪。我喜欢宋劲川，是因为我在他身边觉得安定和幸福。”

“你呢？你口中的喜欢是因为什么？”

霍留置于膝上的双手攥得发白。

他想起第一次遇见秦滟方的时候，她被一群男人围着。

雨水打湿了的衣衫，明明是困境，她的眼里仍旧有着不服输的光。

和他的母亲不一样。

他的母亲太过怯弱和无能，任何的苦难都能打倒她。

所以她抛弃了他。

他从流浪的那一刻起，就学会了残酷的丛秦法则。

他靠着狠意在那个肮脏的世界杀出一条血路。

靠爱和喜欢是不行的。

“算了，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懂。”秦滟方在他长久的沉默中选择了放弃。

“可是秦滟方，没有人教过我怎么去喜欢怎么去爱。”霍留的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无措。

秦滟方的心重重一跳。

“霍留，哪个人不会是我。”

“那为什么不能是你？”霍留猛地站起来，逼近秦滟方。

秦滟方的眼眸里一片冷静：“你遇见的我，是遇见宋劲川以后的我。曾经的我也不懂情爱，甚至不懂得爱自己。宋劲川是我的灯塔，你不是。我也不是你的。”

霍留突然抬手，猛的将一层的台灯摔在地上。

掌风再秦滟方的耳边呼过，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你以为我要打你？”霍留看见秦滟方的模样，自嘲的笑道。

“霍留，我有些怕你。”秦滟方毫不掩饰。

“在国外，我们认识的那几年。你带我看了太多的黑暗面，我确实成长了很多，我很感谢你。”

秦滟方的语气稍顿：“但如果可以，那些回忆我都想忘记。”

霍留的心猛地一沉，幽黑的眼眸渐冷，可怖极了。

“所以你希望我们从没遇见过？”

秦滟方抿着唇，片刻才道：“如果时光倒流，我希望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宋劲川。”

她不想给霍留任何的希望，她和霍留原本就是两路人。

宋劲川还在等她，她说好了再也不离开。

窗外，有车声响。

霍留站到窗边，看了片刻。

他冷嗤一声道：“他来得还挺快。”

秦滟方闻言，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去窗边。

霍留去大步出门，只留下一句：“不许出来。”

大厅。

宋劲川看着从楼上下来，衣衫不整的霍留。

他的眸子里全是愠怒：“滟方呢？”

霍留却扬起挑衅的笑：“你看不出来吗？她在楼上休息。”

第三十九章

语气中是掩不住的暧昧，宋劲川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暗示。

他的手紧握成拳，咬牙道：“你强迫她？”

霍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轻蔑，他记得华国人特备重视女性的忠贞。

“是又怎么样？反正她和我睡过了。”

霍留的话让宋劲川青筋暴起，他猛地上前一拳砸向霍留。

霍留狠狠的一歪。

周围的保镖瞬间想要上前，霍留扬扬手示意他们不用过来。

宋劲川的这一拳带着十足的怒气，霍留的嘴角留下血迹。

“怎么？觉得她脏了？”霍留垂眸，漆黑的睫毛盖住眼眸。

宋劲川的怒意冲顶：“霍留，你真恶心。你懂得什么是尊重吗？”

宋劲川全身都在发疼，心像被活生生的剜出来。

他根本不在意什么霍留。

他在意的是秦滟方，怕她疼，怕她觉得屈辱

宋劲川的眼眶通红，伸手抓住霍留的衣领，就想要再次出手。

霍留没有反抗。

“你还想要秦滟方吗？我想要她。”霍留语气随意。

“霍留！秦滟方不是物品，不是你随便的玩物。她是人，她有思想，有喜恶。”宋劲川的神情再不是温和的模样，眼神绝望着嘶吼。

“可是我喜欢她啊，如果不是我，她早就在三年前被人侮辱了。现在只我一个，她有什么不乐意的？”

宋劲川的手一顿，他不敢置信的看向霍留。

“她没有告诉你，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霍留的眼眸里突然闪起一丝趣味。

宋劲川松开手，突然冷静的看着霍留道：“你想要什么？我替滟方补偿给你。”

“什么都可以？”霍留语意不明。

宋劲川捏了捏指骨道：“什么都可以。”

“如果我说，我想要你去死呢？”霍留满脸恶意。

宋劲川语气丝毫没有停顿：“好啊。”

同时响起的还有秦滟方的声音：“不可以。”

秦滟方光着脚从楼上跑下来，手腕上还藏留着血迹。

霍留的人在后面跟着，一脸为难道：“霍总，秦小姐说如果我们不放她出来，就自杀。我们……”

霍留盯着直奔宋劲川而去的秦滟方，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宋劲川看着秦滟方，下意识的迎上去揽着她。

“秦滟方，为什么不穿鞋？你的手疼不疼？”宋劲川皱着眉，语气却变得柔和。

秦滟方却只红着眼眶抓着宋劲川的手，在意道：“宋劲川，你不许答应他的要求。”

宋劲川伸手摸了摸秦滟方的长发，轻声安抚：“没事的。”

霍留站在另一侧，看着两人没有出声。

他不明白为什么宋劲川不质问秦滟方是不是背叛了他，而是关心秦滟方有没有穿鞋。

他的生父明明直接杀了他最宠爱的女人，只因为他的对家睡了她。

“啧，说够了吗？”霍留翘起唇，抿起一丝嘲讽。

“霍留，你到底想怎么样？”秦滟方下意识的护着宋劲川。

霍留的眼眸一沉：“不是说了吗？我想要他死。”

秦滟方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可能。”

霍留意兴阑珊，突然开口道：“既然你不同意。那我们开一局轮盘赌怎么样？”

第四十章

秦滟方闻言瞳孔一缩。

在她认识霍留的几年里，她看过很多次这样的赌局。

极度残忍。

“我们来把一切交给命运。”霍留说着从一层的柜子里掏出一把枪。

秦滟方猛地看向身后的人。

宋劲川抿了抿唇：“赌完后，你保证再也不会纠缠滟方吗？”

霍留挑了挑眉：“当然，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宋劲川安抚性的拍了拍秦滟方抓着他胳膊的手道：“可以，我接受。”

秦滟方却用力拽住宋劲川：“宋劲川，我不需要。”

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秦滟方的眼角滑落，她生平第一次这么厌恶自己的存在。

如果不是她，宋劲川也不用尝试被抛弃那么多年的滋味，也不需要现在为了她去赌命。

宋劲川轻叹一口气，回身用温热的手擦了擦秦滟方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你出去，我等会就出来。”宋劲川承诺。

秦滟方只是住着他的袖子不停的摇头。

宋劲川看着霍留道：“让她出去，我们两个人赌。”

霍留眯了眯眼同意了。

秦滟方看着闭合的门，心一寸一寸被撕裂，疼得她差点直不起腰。

她看着宋劲川的身影被闭合的门掩盖，心里只是浮出一个声音，如果宋劲川不在了，她也不会再留恋这个世界的，她合该跟着他却任何地方。

房间里。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霍留动作随意的转动弹槽。

宋劲川的眼中闪过无畏和偏执，唇角放肆道：“我先来。”

手中拿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