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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鹿柠，你太天真了，这五年来，你早就双手沾满献血，不配再穿上那身体面的制服。”

　　“有朝一日清算起来，你觉得那么正义许京川，会放过你吗？”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跟我走，我还能既往不咎。”

第9章

　　周鹿柠腹部的伤口撕裂开，汩汩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五脏六腑都像是错了位一般的疼。

　　她只能一下下森*晚*整*理挥拳砸向乔斯辰，试图挣脱开他。

　　可都没用。

　　乔斯辰狞笑着：“听说许京川已经有了未婚妻，年底就会结婚……”

　　他是故意的，他知道怎么刺她的心。

　　周鹿柠顿时连创痛难忍的伤都顾不上了：“当年我父亲的死，和现在忠叔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现在就算是和你同归于尽，我也要为他们报仇！”

　　周鹿柠嘶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乔斯辰撞倒。

　　乔斯辰到底受伤不严重。

　　他挣脱周鹿柠的桎梏，抓起武器，提着钱就要走。

　　周鹿柠撑着爬起来，沾满血的手抓住他的裤腿：“……不许走……”

　　话落，黑漆漆抵住她的脑袋：“小鹿柠，你是笃定我舍不得杀你吗？”

　　周鹿柠倔强的看着他，唇齿都被血染红：“就算死，我也不会放手。”

　　忠于国家，忠于人民。

　　她知道，之前的自己应付过了各种试探，免于死亡，可这次，没那么容易了。

　　她也想活，想活着走在阳光下。

　　想要堂堂正正洗清自己身上的污点，和许京川光明正大得肩并肩。1

　　“京川……”

　　周鹿柠下意识低喃出声。

　　不想这句话却刺激到了乔斯辰。

　　他举起手中武器，一下一下的砸在周鹿柠的脸上：“这五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钱、权，老子什么没给你！？”

　　血色模糊了周鹿柠的视线，她意识都开始变得恍惚，可手依旧紧紧抓住乔斯辰的腿。

　　就在疼痛疯狂涌上来，周鹿柠以为自己快要坚持不住时。

　　许京川威严的声音传来。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

　　霎是，无数洞口对准了乔斯辰。

　　乔斯辰目光一沉，抓起周鹿柠，武器抵住周鹿柠太阳穴：“退出去，否则我就杀了她。”

　　周鹿柠艰难地睁开眼看着许京川，眸中泛着泪光……

　　可许京川却说：“你觉得，拿一个叛徒威胁我，会有用吗？”

　　叛徒两个字入耳，如狂风一般撕碎周鹿柠的心脏。

　　她眼角的泪没入发根。

　　‘不是叛徒’几个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不能让乔斯辰逃走，也不能让许京川下不去手。

　　周鹿柠咽了咽喉间血沫，声音嘶哑：“许京川，忠叔……是死在我的手里……”

　　顿时，许京川目眦尽裂，握着武器的手青筋暴起！

　　乔斯辰却张狂大笑：“哈哈哈，好好，小鹿柠，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是想着许京川，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他挟持着周鹿柠缓缓后退，拿出了一个引爆器：“我早就在这里安排了炸药。”

　　“能拉上你们陪葬，我也不亏！”

　　说着，他一边后退，一边作势就要按下引爆器。

　　这一瞬，周鹿柠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许京川和那些站在阳光底下的同事受到伤害！

　　她对上许京川猩红的眼眸，喉间腥甜翻涌：“京川，很遗憾我没能做到我的承诺，以后……你也一定要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

　　许京川握着武器的手都在抖。

　　理智告诉他，只要当场将他们击毙，一切危机迎刃而解。

　　可感情却迟迟下不了手。

　　只能任由痛苦在心里撕扯。

　　而电光火石之间。

　　周鹿柠兀的生出一股力气，挣脱乔斯辰的桎梏，去抢他手中的引爆器。

　　引爆器离开乔斯辰掌心的那一刻。

　　许京川听见她发颤的声音：“开枪吧，许京川。”

　　“手别抖，让我成为你的一等功……”

第10章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许京川闭了闭眼，泪水滑落眼角的时候，他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连续几声闷响，乔斯辰身上已经多了不少弹口！

　　那个叱咤沪市多年的男人，终于倒在了血泊中……

　　而和他缠绕在一起的，还有被流弹击穿了心脏的周鹿柠！

　　剧烈的疼痛从胸口涌出，她轰然倒地的那刻。

　　这一路走来，隐藏在集团内部的卧底同伴的样貌一一从脑海里闪过。

　　阿林，夏生，艳梅，忠叔……

　　部分人坚持不下去走了，说三年又三年，混得多了，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部分人死了。

　　而她最终……也和他们殊途同归。

　　正午的太阳刺痛她的双眼。

　　一滴泪，从她眼角流出。

　　闭上眼的那一刻，她好像看到许京川朝她跑来。

　　还好，她也终于站在阳光下，朝着他和鲜红的国旗敬礼：“沪市警局，第六队周鹿柠，完成使命！”

　　……

　　许京川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周鹿柠。

　　心口像是被人生生挖穿，疼到他好像被人关进了玻璃房中。

　　房内的自己心痛难忍，放声哭泣。

　　而房外的自己，冷静指挥队伍整理现场，追捕逃犯……

　　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队里。

　　自这天之后，他忙着查案，好几天没有回家。

　　这天刚出队，没想到楚婉珏就找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许京川看她一眼，布满红血丝的眼一片冷漠。

　　楚婉珏一脸温婉：“我知道你很忙，但上次你在机场说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家里人都知道了，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9

　　许京川不耐打断：“那天我已经和你解释过，说你是我的未婚妻，只是想试探周鹿柠。”

　　楚婉珏深呼吸一口气，手指攥的发周。

　　“这些年，你一直都没有停止找周鹿柠的下落，其实你从来没忘记过她，是吗？”

　　可刚说完，停车场有人喊：“许队，接下来要去查盛世会所了。”

　　许京川没再看她一眼，直接离开。

　　他带队来到盛世会所。

　　许京川查物证时，忽然二楼有人喊：“许队，你来看看。”

　　他疑惑，上了楼，就见周鹿柠的办公室里的办公桌被掀开来。

　　他走过去，心中震撼不已。

　　只见桌子底下，密密麻麻的刻着“许京川”三个字，每一笔每一划都深深的嵌入桌子，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许京川仿佛看见了周鹿柠刻出这些名字时的煎熬和痛苦。

　　一股窒息涌上心头，他兀的红了双眼。

　　“真是恶心人，那叛徒都跟了乔斯辰，竟然还写许队的名字！”

　　“不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会不会她……”

　　只是话未说完，就被许京川打断。

　　“不是。”

　　自从见周鹿柠的第一眼起，他就回队里查了她的档案。

　　答案确是一片花色。

　　分别的那五年，她甚至因为很多事情进过局子，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能证明，周鹿柠没有背叛……

　　只能确定的是她对他的心意或许没变。

　　可下一瞬，许京川想起她做的事，心底又坚硬了起来。

　　她做错了事情，该受到惩罚。

　　自此，沪市发生了一件大事，“蜂鸟”集团被瓦解。

　　所有涉案人员都被捉拿归案。

　　这个案子定了。

　　许京川身穿藏青色制服，站在金色的阳光和鲜红的国旗下，接受奖赏。

　　“沪市一大队队长许京川，在侦破‘蜂鸟’一案中，功绩卓著，具有重大贡献，记个人一等功！集体三等功！”

　　“另，赵阿林，陈夏生，张艳梅，方忠因公殉职，皆记一等功……”

　　微风习习，一切尘埃落定。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勋章别上胸膛的那刻，许京川脑子里满是周鹿柠的那张染血的脸。

　　或许如果，她从未走错路的话。

　　这一等功，也该有她一份……

　　许京川思绪沉沉回到办公室，心中却有一个问题始终没想通。

　　为什么抓捕时，周鹿柠一身的伤？又为什么……

　　这时，外面有人进来禀告：“许队，周鹿柠那个叛徒的尸体还在停尸间的冰柜里，她没有亲人，无人认领，该怎么处理？”

　　许京川起身，思索一瞬，又想起了忠叔。

　　她都亲口承认杀了忠叔了，还有什么可想的。

　　“走正常程序。”

　　那人离开。

　　这种无人认领，又已经结案的遗体，会在15日内送去殡仪馆火化。

　　十分钟后，许京川的房间里就又来人了。

　　在局长带领下，一个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来到他面前。

　　局长介绍：“京川，这是接替忠叔工作的老陈。”

　　两人握手。

　　老陈面色凝重：“我接替了忠叔工作，在他的资料里找到一份绝密的卧底档案，有一个人的尸体，应该进陵园，和无数的英魂葬在一起。”

　　说完，就将手中的文件递给许京川。

　　许京川怔愣着打开档案袋，抽出一半纸，露出了周鹿柠身穿制服的照片。

　　上面写着，周鹿柠——

　　警号：314401。代号：紫矜鸟。

第11章

　　许京川看着这一串警号，内心涌起了复杂的情绪。

　　周鹿柠是卧底。

　　许京川回忆起这几年来的点点滴滴。

　　一会是她消失五年，让他苦苦找寻的画面。

　　一会又是再次见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