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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他哼了一声：“军方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过来问我上回那个女军医的事，另外，你前两天为什么开枪？军方已经高度戒备了。”

“驱赶雪豹而已，那个女军医是自己冻死的，跟我们没关系。”

听见大胡子的话，顾安岚瞳孔骤然紧缩，无数记忆如浪潮奔涌而来。

她想起来了！

那天她跟王前进走散，在找到孩子之前，无意间看见容中次仁夫妻俩和他们的交易……顾安岚脸色惨白，这群恶人。

一定要阻止他们！

天地仿佛感受到了顾安岚的怨，风雪突然就大了起来，火堆也被熄灭，拉雪橇的狗不停地狂吠。

“怎么回事？”

第37章

拉姆有些瑟缩地躲在容中次仁身后。

大胡子暗骂了句，直接带着身后两个人坐上雪橇就要走：“等下次合作吧。”

说完，驱赶着狗掉头走了。

容中次仁也感觉有股莫名的寒意，拿起东西就准备下山：“先离开这儿，只要我们在国界外，他们不能那我们怎么办。”

顾安岚回过神，心一紧。

不行，她不能让他们就这样逃走！

正当顾安岚准备回去叫人时，却听见微弱的一声‘安岚姐姐’。

容中次仁和拉姆显然也听见了，脚步登时停住，转头一看。

只见扎西卓玛跌坐在不远处的雪堆里。

顾安岚心下大骇，卓玛怎么跟着她来了？

拉姆眯了眯眼：“那好像是央金和多吉的女儿，她怎么会在这儿？”

扎西卓玛揉了揉眼睛：“安岚姐姐，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啊？刚刚那几个长得奇奇怪怪的叔叔怎么走了？”

听见这话，顾安岚倒吸口凉气。

容中次仁惊讶了瞬，而后目露杀意，直接朝扎西卓玛大步走去。

顾安岚嘶声大喊：“卓玛，快跑——！”

“卓玛！快跑——！”

听见顾安岚撕心裂肺的叫喊，扎西卓玛吓了一大跳，再看容中次仁凶神恶煞地扑过来，她登时吓哭了，也顾不得其他，爬起来就往驻地跑。

“安岚姐姐，阿爸，阿妈……”

可她年龄太小，没一会儿就被容中次仁追上，揪着她衣领就把她提溜起来，眼神犹如地狱的恶魔：“你刚刚看见了什么？”

顾安岚下意识要去救人，可当触碰到容中次仁时却是一片虚无，她又急又气。

该死！

扎西卓玛吓得浑身发抖，也许是求生的本能，她张口用力咬在容中次仁的手背上。

容中次仁痛呼一声，下意识放了手。

扎西卓玛摔了个趔趄。

“卓玛，站起来，快跑！去找陆叔叔过来！”顾安岚飞速叫道。

扎西卓玛哪里还听得清，躲天敌似的边摔边跑。

就在她刚跑回国界线里几十米的地方，容中次仁再一次抓住她：“兔崽子敢咬我，干脆把你杀了丢在山里喂狼吧！”

扎西卓玛哇哇大哭：“安岚姐姐，我怕……”

听见她的话，容中次仁面色微变。

‘安岚’？不是那个被他杀了的女军医吗？这孩子神神叨叨地说什么？

但这时候也想不了太多，他从腰间抽出藏刀，照着扎西卓玛的心脏就要捅过去。

顾安岚嘶喊：“不要——！”

“住手！”

“不许动！”

千钧一发之际，战士们突然从黑暗中冲出来。

顾安岚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太好了，他们来了……

容中次仁立刻把刀横在了扎西卓玛的脖子前：“别过来！你们敢开枪我就杀了她！”

说着，拖着人就往国界线外退。

‘咔’的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

一个高大身影伫立在国界碑旁，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容中次仁的头。

陆战国冷着脸：“把人放了。”

容中次仁白了脸，没想到最后的退路都被堵死了。

第38章

看着一把把枪，容中次仁肆意大笑：“你们敢开枪吗？如果引发雪崩，你们都得给我陪葬！跟哪个女军医一眼，被活活冻死”

陆战国眯了眯眼，突然问：“安岚死前，你见过？”

容中次仁扬起下巴，一副自豪的模样：“没错！那个愚蠢的女人，为了救了孩子，被活活冻死，真是活该！”

听到这话，所有人心头都烧起了火，握着枪的手也紧了几分。

陆战国气息渐沉，锐利的眼神像是猛兽，想把眼前的人撕碎。

扎西卓玛已经吓得双腿发软，连哭都没了力气。

顾安岚心疼不已，可又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安抚她：“卓玛，你别害怕，叔叔们一定会救你的。”

话刚落音，容中次仁把刀又往扎西卓玛脖子靠了靠：“让开，等我离开这儿，我立刻放了她，你们要是我死，那我也得拉个垫背的！”

锋利的刀刃立刻将孩子的脖子划出抹血痕，在场的人纷纷揪起了心。

陆战国强忍着要把他大卸八块地冲动，放下枪，慢慢让出了路。

顾安岚看着扎西卓玛抓在容中次仁手腕上的左手，眼神闪了闪：“卓玛别怕，一会儿用右手抓着姐姐的手，姐姐救你！”

气氛焦灼，所有人都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容中次仁，可为了保证扎西卓玛的安全，只能放低了枪口。

察觉到扎西卓玛的目光似乎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陆战国不觉屏息敛气。

是顾安岚跟她说了什么吗？

顾安岚看着容中次仁拖着扎西卓玛慢慢靠近，下一秒，她一手握住扎西卓玛的左手，一手抓住她伸出的左手。

容中次仁只觉拿刀的手被扎西卓玛骤然推开，愣住：“什么！？”

“卓玛闭上眼睛！”

顾安岚大喊，在扎西卓玛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手腕一发力，将藏刀刺进容中次仁的肚子里。

‘噗！’

温热的血从他的肚子喷涌而出，洒在地上的白雪上。

陆战国迅速反应过来，立刻上去捂住扎西卓玛的眼睛把她抱到一边。

王前进也回过神，忙上前把重伤的容中次仁给按住了。

容中次仁瞪着大眼，死死看着陆战国怀里的扎西卓：“怎么可能……”

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

顾安岚脱力地瘫坐，冷汗顺着她的微白的脸。

喘了几口气，她忙起身过去看扎西卓玛的情况：“卓玛，没事吧？”

扎西卓玛被陆战国捂着眼睛，呜咽着说：“疼，安岚姐姐，脖子好疼……”

陆战国看了眼不省人事的容中次仁，还是抱起扎西卓玛：“忍一忍，我们立刻回去，安岚，别再乱跑了。”

顾安岚抹了抹额头的汗，她哪里还需要乱跑，现在人都抓住了。

驻地，卫生所。

扎西卓玛处理好伤口后就睡着了，看着她苍白的脸，顾安岚更加愧疚了。

要是自己在细心点，发现扎西卓玛跟着自己，她就不会被容中次仁抓住，还受了伤……

陆战国坐在病床边，欲言又止。

扎西卓玛睡着了，他跟顾安岚之间的联系也断了。

沉默半天，陆战国捏紧了拳，声音沙哑：“安岚，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第39章

顾安岚一愣，心情有些复杂，即便知道他听不见，还是回应道：“这不能怪你，也许这就是命吧……”

可能她就是个命不长的人，所以活了两辈子都早逝，只是这辈子稍微好那么一点。

没有跟陆战国闹得太难看，还以这样的存在陪在了他身边……

很快，公安接到消息连夜就赶过来了。

陆战国只能去处理，卫生所里除了值班陪伴扎西卓玛的，也只有顾安岚了。

顾安岚看着熟睡的扎西卓玛，突然就陷入了不安之中。

如果她是因为惨遭毒手留有执念才存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