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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呼一吸间，怎么都摆脱不了。

姜柒觉得脑袋要炸裂般难受，她想起身换干净的被套却没有力气，浑身像被火烧一样。

没有办法，姜柒只能蜷缩在沙发上，一会儿冷得发抖，一会儿热得冒汗。

“叮”手机铃声响，姜柒昏昏沉沉地拿起手机接通，却没有力气说话。

听筒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充满了担忧。

“顾北辰……”姜柒脑海里闪现出一张俊朗的脸庞，喃喃唤出声。

但下一秒，她的意识渐渐消散，手机从掌中滑落，整个人不省人事……

第4章怎么是你

等姜柒醒来，人已经进了医院。

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她微微有些惊讶。

“怎么是你？”她的嗓子还有些沙哑。

“因为不是顾北辰，所以很失望？”许炤彦将保温壶的粥盛到碗里，语气不冷不热。

姜柒顿了顿，没有说话。

“高烧四十度，叫了一晚他的名字，鼻涕眼泪全往我身上抹，难道你那藏头不露尾的男朋友是他？”许炤彦装作不经意问着，却又暗中观察着姜柒的神色变化。

姜柒攥着被子的手紧了几分，低声道：“只是做梦梦到起火，是他来救了我而已。”

曾经他们交往的事一直都是地下工作，现在她不想在分手后闹得人尽皆知，尤其顾北辰身边已经有了妻儿。

许炤彦叹了口气：“拜托，照顾你一整晚的人是我好不好？火场上他抢我救人机会，情场上还抢我功劳，天理何在！”

姜柒看着许炤彦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也知道他彻夜未眠，由衷道谢：“谢谢，欠你一个人情。”

“怎么谢，以身相许不？”许炤彦突然来了精神，神采奕奕地看着姜柒。

姜柒哭笑不得：“许同志，你能不能正经点？”

“看到你我就正经不起来……”

姜柒作势要打他，瞪眼警告他不许再乱说话，但许炤彦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让她无可奈何。

沉闷的心情终是好了些许，连带着身体都好了不少。

输完液，许炤彦想要送姜柒回家休息，但她坚持要回工作岗位。

下了一夜的雨还在继续，地面上已经淌了不少积水。

姜柒撑着雨伞从这个小区到另一个小区，从楼顶水箱间到地下水泵房，再从消防控制室到安全疏散通道，全都一一进行检查。

忙完最后一个小区的检查工作，姜柒准备回单位，却在门口碰到了不该碰见的人。

佘云怡正给晨晨脱雨衣，看到姜柒明显一怔。

晨晨仰头看着姜柒，圆溜溜的眼睛闪闪发光：“消防阿姨，我知道你是我爸爸的同事，我见过你！”

姜柒浑身紧绷，神色中带着几分措手不及的狼狈。

她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没有抬头去看佘云怡，更是连伞都顾不得撑开便匆匆跑进了雨幕中。

晨晨脸上的笑容渐散，变得微微失落：“妈妈，消防阿姨是不是不喜欢我？”

佘云怡摸了摸晨晨的脑袋，柔声道：“阿姨只是跟爸爸一样工作忙，乖，咱们回家。”

晨晨点头跑去按电梯，佘云怡扭头看着姜柒远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姜柒回到办公室，将所有检查报表数据整理好，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孩子干净清澈的眼睛，根本无心工作。

本来感冒也没好彻底，刚才淋了雨隐隐又有些不适，她干脆跟科长请了假准备开车回家。

大雨滂沱，整个城市到处是积水，狂风渐起，撑伞的路人在雨水中奔跑，浑身被淋湿。

公路上的车辆全都开了双闪，在水中缓慢行驶，但也有车停在水中一动不动，似乎出了故障。

等姜柒发现水位不对时，积水已经淌过了大半个车轮。

她立即停车准备倒退，车却突然熄火，身后一辆车来不及刹车，直直冲了过来，撞到了姜柒车尾！

“嘭——”

车哐当一下往侧前方滑了两米，整个车头急速前倾，颠簸晃荡着往前沉！

姜柒心一沉，猛地意识到这是一处淌满积水的地下通道！

车门已经失灵推不开，也找不到任何尖锐的东西砸窗，风雨太大，喊救命也没人听得到。

雨势磅礴，凉水源源不断从车身缝隙中涌了进来，很快漫过她的腰。

姜柒大脑一片空白，无措又无助。

她下意识掏出手机找到顾北辰的号码，正要拨出，车头猛地晃荡往下，急速下坠，彻底遁入黑暗！

第5章她是外人

手机滑落水中，姜柒绝望拍窗。

“救命！”

但风雨声淹没了一切，没有人听到她的求救。

暴雨肆虐，整个宜阳市成了水城，几近瘫痪。

姜柒被隔绝在黑暗密闭的车厢中，呼吸越来越困难。

水越来越深，几近淹没整个车窗。

她呛了好几口水，竭力抬头汲取着车厢中残留的空气。

突然，一道手电光打了过来，离姜柒越来越近。

看着那身影在灯光下橙色衣服上的反光条，姜柒瞬间反应过来，是消防员来救她了！

那个身穿橙色消防服的男人手持救生锤猛砸车窗，蛛丝在玻璃上炸开，破出一个洞。

源源不断的水从车破洞中涌出，车内水位渐渐下降。

姜柒僵硬抬高的头颅缓缓放下，大口喘着气。

但她丝毫不敢懈怠和动弹，因为车身还在不断往下滑。

男人继续用锤子将洞口砸大，随即将手伸向车内，大吼：“过来！”

姜柒颤抖着扑上去牢牢抓住那只大手，借着他的力道从车窗中爬了出去。

她在水中站稳脚步，还来不及抬头看男人的脸，对方拽着她一扯，身旁的汽车一个晃动，彻底下滑淹没在了水中！

姜柒下意识紧紧抱住她的救命恩人，有种劫后余生的惊魂未定感。

男人的身体明显僵硬，姜柒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

她仰头，看到了顾北辰被雨水浸得通红的双眼正直直盯着她。

“怎么……是你？”姜柒的声音在颤抖。

顾北辰不说话，将她抱了起来往浅水位置走。

到了安全区域，他将姜柒放下，上下扫视一番确定她没有大碍后转身就走。

“你知道车里是我？”姜柒大声问道。

顾北辰的脚步顿了一下，一言未发，头也不回地大步走远，他手臂上全是血，是刚才将姜柒带出车窗时被碎玻璃划上。

姜柒想喊住他，医护人员已经匆匆赶了过来，要带她回医院做个基本检查。

“他总是这样，不确保所有人都救出来之前，是不会管自己身上伤的。”耳畔的声音有些熟悉，姜柒扭头一看，居然是佘云怡。

她有些惊讶，半响才想起一句话——

哪里有危险，哪里便有顾北辰。

哪里有救人英雄顾北辰，哪里便有白衣天使佘云怡。

这是整个消防大楼传遍了的佳话，姜柒从不敢记在心底。

如今看来，了解顾北辰的人的确是佘云怡。

而她姜柒，只是个外人。

“以前他总说他可以为了国家为了人民牺牲，但是因为我会更贪恋活着……现在看来，他又置生死度外了。”

姜柒对着佘云怡浅浅一笑，面不改色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