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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钧尧僵在了那里。
因为他背对着自己，舒念染看不清他的神色，却发现他的肩头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心底蓦然升起了一丝担忧，她飘到了霍钧尧的面前，这才愕然发现，霍钧尧竟再一次落了泪。
舒念染两世，一共便只见霍钧尧落了两次泪。
第一次，是在阿拉斯加，看到极光的那一刻。
第二次，便是现在。
上一世就算是收到她的死讯，霍钧尧都没有哭。
“你……怎么了？”
这让舒念染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霍钧尧死死攥着手，说不出来话，眼眶通红。
其实从刚刚开始，他一直觉得舒念染是他心里所产生的幻觉。
可在听到舒念染指责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个舒念染是那样的鲜活。
是她，真的回来了。
霍钧尧抬起了头，定定地望着舒念染的脸，对上了她的眸光。
舒念染也看到了，他的眼中并没有自己的倒影。
可他却能看见她。
许久之后，霍钧尧勾起了唇，轻声开口：“若星，我好想你。”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舒念染下意识别开了视线，扯开话题：“粥好像要冷了。”
即使她扯开话题的模样那么僵硬，霍钧尧却弯了眉眼，端起了那一碗粥，乖乖的喝了下去。
以至于做好心理准备的助理进来，看见那空空的碗，以及眉眼间好像散了些死气的霍钧尧，一时有些惊愕。
“所以……你从离开这个世界以后，便一直待在我的身边？”
两人相对而坐，像是老友重逢，只是在别人的眼中，霍钧尧是在自言自语。
这也是舒念染通过助理发现的。
除了霍钧尧，别人都看不见她。
舒念染点了点头：“我无法离开。”
霍钧尧眸子一黯，面上浮现起苦涩：“我这段时间，很糟糕吧。”
舒念染依旧点头。
两人便一时相顾无言。
因为舒念染一直都跟在他的身边，所以霍钧尧也知道，关于两人之间的那些误会，关于苏心语和张母的下场，她也通通清楚。
这些便不必多说。
可抛开了这些之后，两人之间好像便只剩下了舒念染离开前，两人的争吵，以及他真真切切对舒念染造成的那些伤害。
还有一点，让霍钧尧无法接受。
那便是他在舒念染的眼中，竟已经看不见爱。
可即使心中如凌迟一般痛苦，他也清楚的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己。
最后还是舒念染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你去看极光的时候，不是将那极光录了下来吗？我想再看一次。”
霍钧尧一顿，随后立刻点头：“好。”
他带着舒念染进了一个房间。
将当初刻好的光盘放进投影之后，瞬间，美丽的极光折射在了洁白的天花板上，就好似身临其境。
她也终于明白了霍钧尧当初固执地想要录下这一段的意义。
舒念染席地而坐，霍钧尧便坐在她的身边，两人好像真的并肩坐在极光之下，还少了寒风，浪漫无比。
可这终究是tຊ假的。
舒念染静静抬头望着，许久之后忽地开口说出一句：“霍钧尧，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帮我，投胎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