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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宴霍地起身，周遭议论声不绝于耳——
“时虞？她不是三年前没找到适配骨髓，因为白血病去世了吗？”
“她什么时候去了桐市？连半点消息都没有。”
“这是准备和从前的老东家作对？但裴清宴还在帝都啊……”
裴清宴和时虞八年搭档，关于他们关系的猜测本来就不少。
他攥紧掌心，紧紧盯着冰场上时虞的身影。
三年不见，她比从前更添从容。
裙摆流苏带着浅蓝流光，在优雅乐声中旋转跳跃。
每个动作都和搭档配合得极尽完美。
沈冰有些担忧的看向裴清宴问：“没想到师姐和新搭档也这么有默契，但初选赛只有一个市级名额，我们要怎么办？”
裴清宴眸光一沉，抿唇不语。
他和沈冰配合度依旧很低，每次都是靠他一个人拉分强撑进世界赛。
而冰场上的时虞表演已经结束，评委们给出的分数都非常高。
才刚开始，就差不多宣告了冠军。
场上选手们都严肃起来，接下来的表演一个比一个认真严谨。
裴清宴神色愈发凝重，广播里终于念出他和沈冰的名字。
附带着一段关于他的介绍：“裴清宴曾代表帝都多次参加世界赛，是最有希望拿到冠军的选手，不知道他今年会带给我们怎么样的表现。”
说是解说，但更像是一阵冷嘲。
曾经众望所归的天才冰滑手，却在更换搭档后三年都没在世界赛拿到过名次。
观众和粉丝们的热情早就被消耗殆尽。
尤其今年还碰上前搭档时虞，多的是等着看热闹的人。
裴清宴在各式各样的目光中踏进冰场，眼神却只坚定往一个方向看去。
时虞坐在休息席，被教练和同伴们包围着。
她似有所感的回眸，撞上裴清宴的目光。
裴清宴一怔。
转眼就看见时虞朝他粲然一笑，转头继续和身边模样俊朗的男伴说话。
两人姿态亲昵，就像当初的她和自己。
裴清宴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转头沉声告知沈冰：“这次，不需要你上场了。”
话落，音乐声起。
沈冰还没回过神来，裴清宴就已经从身边掠过。
他独自在冰原上旋转，身影带着轻盈的锋芒。
观众席惊呼声一片：“裴清宴怎么在表演单人冰滑？！”
休息区的时虞也不由得一怔。
她看着冰上那个俊逸的身影，眸底闪过一丝哑然。
耳边传来陆奕洲轻佻的喝彩声：“在双人赛场上表演单人冰滑，你的前搭档还真有勇气！”
这样做的后果不仅仅是通过不了初选赛，之后也极有可能因为蔑视赛场而被禁赛！
时虞不语，目光始终追着裴清宴身影。
半晌，才说了句：“他是知道自己会输，给自己留点体面而已。”
这场比赛，从时虞出现那一刻起就变了意义。
裴清宴的单人冰滑，只是在像她和所有的观众证明他实力仍旧在，还是当初那个少年天才。
音乐结束，裴清宴稳稳当当停在冰面上。
他气息微促，固执对上时虞目光。
广播里，适时响起对他的审判——
“帝都参赛选手裴清宴违反赛事规则，此次表演不予打分，另禁赛一年，以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