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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霜月望着母后慈爱的面孔，对上她关切的眼神。
她终是不忍心告诉皇后自己其实不想再重蹈覆辙。
她点了点头，故作笑意地不想让母后担心：“母后勿要挂念，阿月会幸福的。”
似乎一切已成定局。
良辰吉日已定，下月初五便是李霜月与季炎的婚期，是季炎亲自挑的日子。
可惜物是人非，往事如梦，已不是曾经的少年郎与纯真少女。
……
大婚之日，满城的红帐挂满了道路，举国大庆，喜气洋洋。
公主与功绩斐然的季小将军成婚，皇上给予了最高的礼制，绝不会让他最疼爱的公主受一点委屈。
清早，李霜月便不情不愿起来梳妆，清秋为其更衣带簪子。
李霜月听着嬷嬷念叨那些流程礼制，枯燥又繁琐。
季炎这边，接亲队伍浩浩荡荡，季炎骑马走在队伍最前面，他今日身着大红喜服，脸上难掩喜悦。
李霜月盖着红盖头，头上的首饰有些重，她微微低头缓缓走着。
将要踏出公主府的门时，她突然想回头好好看看这公主府，一个真正让她安稳的地方，或许每个出嫁的姑娘都会在这一刻思绪万千。
此时身旁的清秋见她这样，安慰道：“公主无需感怀，皇上说了，若是季小将军对您不好，您可随时休了他，在陛下的心里，您永远是第一位。”
李霜月笑笑，点点头，上了轿子。
一路上锣鼓喧天，满城百姓都欢庆公主大喜。
听得一糖人摊主向一旁路人说道：“李朝最年少有为战功赫赫的季将军，与我朝倾国倾城且文韬武略的阿月公主，两人还是青梅竹马，当真是一段佳话啊！”
众人纷纷欢呼着。
李霜月也听到了些许议论，她只是勾唇笑笑，眼底却没有欣喜。
若是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过了太久，她自己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但她确切地知道，她不似从前那般爱季炎了，这段婚姻，也是被迫。
……
夜里。
季炎喝了酒，摇摇晃晃地而来。
李霜月坐在床榻之上，早就不想守什么规矩，红盖头已经掀开。
上一世与季炎的大婚尚且历历在目，男人掀开她的盖头，眉目带笑向她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何其讽刺。
李霜月趴在窗台，仰头看着没有盈缺的满月，思绪复杂。
她一袭红艳的喜服，朱唇皓齿，流光溢彩，少女粉嫩的脸蛋娇媚殷红，水润而清澈的美眸之中，似是蕴含着些许迷茫的盈盈水汽。
“吱呀”一声。
门被男人轻轻推开，季炎一身酒气走进。
一眼就望见了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倚在窗台，和红灯笼满目的夜色，融为一体，美不胜收。
他终于娶到了她。
季炎一步一步朝李霜月走来，那张精致地无法挑剔的俊荣上满是痴迷。
“阿月。”他轻唤，嗓音低沉。
四目相对，李霜月淡眉微蹙：“季炎，你现在如愿以偿地娶到了我，可开心？”
男人伸手握住她的手，黑眸幽暗：“阿月这个语气还在同我生气。”
“微臣不过是要兑现与公主少时的诺言，这也有错么？”
温热的呼吸带着酒气飘进李霜月的鼻尖，她撇过脸，语气冷淡：“本宫认识的阿炎从不会逼我做不愿的事。”
闻言，季炎嗤笑一声：“可那不是阿月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