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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的是，思察拒绝了“阿木”。

　　思察看着他惆怅的神色，强行将那丝心动按捺下去，

　　她怀不了孩子，何必耽误阿木？

　　夜。

　　思察端着冰镇绿豆汤，走向姜岐的屋子。

　　走近后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透过窗户看到阿木在冲凉，吓得她就要转过身，但脚步像是生了根，眼神也凝住了。

　　她看到了什么？

　　阿木肩膀上那个淡红色的胎记，她见过！

　　在和穆暨圆房那晚，就着月光……

　　穆暨，阿木，她居然这么大意！

　　思察淡然的眼骤然盈满了怒火，心头涌起绞痛，手抖得拿不住托盘，“哐当”掉到地上。

　　阿木一惊，倏地转头看过去，只来得及看到思察快步走开的背影。

　　莫非是撞见自己洗澡，害羞了？

　　他甜蜜一笑，还会害羞，她可不是只当自己是弟弟。

　　思察抖着手吞下救心丸，等待心痛平复，这才仓惶跑到柳氏的房间。

　　柳氏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阿木骗了我们，他是穆暨！”

　　“什么？！”

　　“额娘，我们悄悄离开吧……我不想见到他……”

　　即使他换了脸，换了身份，只要知道他是穆暨，思察就真的做不到跟他朝夕相处，只想离得远远的。

　　柳氏忙点头，“额娘明日跟姜岐商量，你千万不要激动！”

　　这一夜，思察翻来覆去睡不着，快天亮才有了睡意。

　　接下来的几天，她以身体不适为由，躲在屋内不肯出去，也不肯让阿木进来。

　　阿木在窗外反复哀求，道歉，说如果自己哪里做错了，请她说出来，他一定不会再犯。

　　思察咬唇，在心里答道：你最大的错就是，你是穆暨，那个我爱过、恨过，如今爱恨解散，不想再有交集的穆暨。

　　在山里的最后一夜，思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睡意很快袭来。

　　临睡前，她看着窗外的星空，呢喃道：“穆暨，阿木，再见，再也不见。”

　　再度醒来，她觉得头脑昏沉，好像睡了很久，还没睁眼就感觉身体在轻微晃动。

　　缓缓睁开眼一看，竟然身处马车中。

　　难道是额娘见自己睡得太沉，就没叫醒自己？

　　“思察……”

　　穆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思察仿佛被雷劈了，瞬间僵滞。

　　她这才察觉自己在他的怀里。

第46章 垂死挣扎

　　没有挣扎，不是出于温顺，而是不做无用功。

　　“你要带我去哪？”

　　“回京。我已给你额娘留了信，她稍后也会到京城。”

　　他们都很清楚，柳氏爱女如命……

　　这又何尝不是要挟。

　　思察无力问道：“那海南岛呢？”

　　“我本可以一辈子都是阿木，但你不给我这个机会，你竟然想丢下我！”

　　为了接近她，穆暨毫不犹豫吃下脱胎换骨丸，也算尝到了她当初的痛楚。

　　他是真的想过抛下荣华富贵，做个无权无势的阿木，去海南岛重新开始的。

　　可一切在她想悄悄离开的时候崩坍了！

　　“思察，我不能没有你。”穆暨将脸埋在她的颈窝，眼泪肆无忌惮流下。

　　“即使我不快活？”思察木着脸，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为了柳氏她也要好好的。

　　他狠狠心说道：“……是。”

　　原谅他就是这么个自私、唯我独尊的人，他首先想的是自己。

　　思察叹了口气，闭上眼，心脏只有微微的痛楚，不用吃救心丸。

　　爱他的时候，他弃若敝屣；不爱他的时候，他强取豪夺。

　　回想起来，跟穆暨在一起的时日，没有一刻是快活的。

　　不，除了初遇那次。

　　可若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如果时光重来一次，她不要遇到他。

　　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京城，穆暨最多就是抱抱她，不敢做任何过激的事情，担心她心疾发作。

　　得知穆暨找到了活生生的思察，太皇太后是真心欣喜。

　　柳奉鸣则脸色苍白，不只是因为自己再无机会。

　　他知道思察一直当自己是兄长，比起跟她成眷侣，他更想她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惜，一切随着穆暨的强势，成了泡影。

　　穆暨带着思察进宫，思察跪在太皇太后面前，顺从而漠然。

　　太皇太后一眼就看透两人之间僵滞的气氛，要穆暨先退下，自己单独和思察说说话。

　　“行了，腻腻歪歪像什么话？”见他犹疑着不肯走，太皇太后皱眉，“哀家又不会吃人。”

　　穆暨笑了笑，在思察耳边低声说道：“别怕，我就在外面，老祖宗很和蔼的。”

　　思察低垂的眼闪过一丝嘲讽。

　　和蔼？那只是对你罢了。

　　“思察，哀家早就知道你，自从在围场邂逅，穆暨每次来哀家这里，就会把你挂在嘴边。是以哀家没见过你，但也很熟悉你。”

　　太皇太后眼里闪过一丝怜惜，很快化为冷硬。

　　她当然知道思察的意愿不在此，但她顾不得那么多，只能顾自家子孙。

　　“哀家很清楚，穆暨多喜欢你，多在乎你，他以为你死了后，活得像个行尸走肉，眼底死气沉沉。哀家真是怕了，不想他再变成那样。”

　　“哀家知道，穆暨亏欠了你，可他也愿意补偿，所以你就安心跟他过日子吧。穆暨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他任性，暴戾，如果你在他身边，他还是个人，要是没有你，你们都不会好过。”

　　思察掩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攥紧，这个“你们”，包括了柳氏。誩

　　就差明着告诉她，她没得选，这就是皇权！

　　可她不甘，还想垂死挣扎一番。

　　“娘娘，我无法怀孕。”

第47章 这就是命

　　太皇太后蹙了蹙眉，旋即不在意地轻笑，开口云淡风轻：“小事一桩，能怀孕的女人多的是，但穆暨喜欢的就你一个。你要是不放心，那些女人生下孩子后就送走吧。”

　　思察眼里零星的光彻底湮灭，伏地跪拜。

　　“妾身明白了。”

　　王府。

　　思察看着眼前一张张谄媚的面孔，恍如隔世。

　　图管事狠狠磕了几个响头，哽咽道：“福晋，您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她活着，王爷也就活过来了。

　　思察径直回了自己当初的院落，被告知她的东西都搬到了王爷的寝居。

　　她面色无波地转身，事已至此，住哪里有何分别？

　　当晚，穆暨想要跟她同床共枕，被她蹙眉捂着心口，说自己不舒服。

　　他自然不敢强求，郁闷地歇在隔壁房间。

　　心里不停安慰自己，思察还活着，思察就在自己身边，来日方长。

　　得知柳奉鸣来探望思察，穆暨很想拒绝，但他又怕激怒思察，只能自己憋着，坐立不安。

　　“王爷，福晋那儿有一大群下人跟着，不会有什么的……”

　　看到穆暨鬼鬼祟祟躲在暗处，拿着个望远镜专心致志看着福晋，图管事嘴角抽搐了下。

　　穆暨懒得理他，下人跟着又怎么样？耽误他在醋海翻腾吗？

　　柳奉鸣对思察的心思昭然若揭，以前穆暨还有自信，不把他放在眼里，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