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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沁将项目书递了过来，按了按眉心：“你自己看。”

　　接过项目书一翻，顾凛脸便一沉，合作公司名称居然打错了一个字。

　　楚沁声音冰冷：“这部分是赵瑰丽负责的，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这季度绩效扣除……”

　　不待他说完，顾凛从报表抬头，紧急打断：“谁告诉你的？柳如音吗？”

　　“赵瑰丽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这部分在交接给柳如音之前，我都检查过，没有任何错误。”

　　楚沁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她是你朋友，你不要偏袒她。”

　　顾凛气笑了：“到底是谁在偏袒谁，你让柳如音进来跟我对峙。”

　　楚沁沉声道：“顾凛，适可而止，公是公，私是私。”

　　顾凛攥住手，猛的站起来，紧紧盯着楚沁的眼：“楚沁，你扪心自问，你现在公私分明吗？柳如音就是在甩锅，你看不出来吗？”

　　楚沁开始不耐烦了：“柳如音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她不会做这种事。”

　　一瞬间，顾凛只觉心好像都被刺穿。

　　痛意席卷全身，如同火烧一般一步步侵袭，让她无处可逃。

　　她死死攥住手，指甲陷在肉里，疼痛让她清醒。

　　从喉间挤出声音：“是不是她无论做什么，你都相信她？”

　　楚沁看着她骤然红了的眼，莫名觉得烦躁起来。

　　良久，他按了下眉间，压低了声音：“这只是件小事，你没必要在这吵来吵去。”

　　看着眼前袒护柳如音还不自觉的男人，顾凛不由得嗤笑出了声。

　　笑声里更多的是无法被排解的苦涩。

　　小事？

　　她的脸还在痛，替柳如音挨的巴掌印还清晰着挂在脸上，他看不到吗？

　　顾凛只觉全身都被无力包裹着。

　　她累了，不想再继续跟他争论另一个女人。

　　最后深深看了楚沁一眼，顾凛毫不留恋的摔门而去。

　　刚出门，迎面便撞上柳如音。

　　她笑了一下，丝毫没有影响，还热情招呼：“许老师。”

　　但顾凛已经看清了她笑容下的卑劣，没有理会冷脸离去。

　　晚上。

　　楚沁忙完工作，11点才回到家。

　　一打开门，入目却是顾凛端坐在餐桌前，桌上竟摆满了他喜欢的菜。

　　他一怔：“这是？”

　　“回来了？坐吧。”顾凛面色平静。

　　楚沁大步上前，借着灯光，发现了不同。

　　顾凛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崭新的衣服，这种场景他只记得结婚当晚才出现过……

　　楚沁有些迟疑的皱眉坐下来：“你这是做什么？”

　　顾凛举起筷子，说道：“吃饭吧。”

　　楚沁却没有动筷：“我吃过了……”

　　话到一半，就被顾凛直直打断：“不行，你必须得吃。”

　　楚沁心莫名一沉，眼神深邃地看向她。

　　顾凛笑了一下，眼底翻涌着不知名的情愫与释然。

　　“楚沁，吃完这顿散伙饭，我们就离婚吧。”

第6章

　　话音一落，室内安静无声。

　　楚沁蹙眉片刻，有些烦躁按下眉间：“你不要开玩笑。”

　　玩笑？

　　顾凛久久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满心都是酸涩。

　　她做了他五年的秘书，熟悉他的一举一动。

　　她记得醉酒那夜的沉沦，也记得他求婚时的诚挚，前世孩子出生时的笑容。

　　点点滴滴让她以为，他们的婚姻是一点感情的。

　　直到柳如音的出现，将她的所有幻想打破……

　　顾凛红了眼，莫名的悲伤弥漫了她的全身，一股不甘的冲动冲刷着她突然问道。

　　“楚沁，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楚沁愣了。

　　他直直看向顾凛通红的眼，半响，他移开视线，淡淡道：“如果我知道这个事情，我不会娶你。”

　　心脏处像被人硬生生掏空了一般，剧痛蔓延。

　　得到早就预料的答案，顾凛再也坚持不住体面，一滴泪涌出眼眶。

　　女人泪眼的绝望，那么浓郁，几乎要把人溺死。

　　楚沁心顿了一下，陌生的情愫让他想要避开。

　　“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

　　说着，起身就要走。

　　见他想要离开，顾凛上前一步拉住他，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

　　“你告诉我，在向我求婚的时候，你真的没有半点喜欢我吗？”

　　楚沁垂眸，不傅她紧紧攥住的手，残忍的抽离。

　　“你还怀着孩子，离婚的事情你再考虑清楚。”

　　留下这句话，他离开了家。

　　时针渐渐走向十二点。

　　顾凛呆坐桌前。

　　直到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响起，她终于动了动。

　　看着屏幕上许母的名字，她闭眼挣扎了一会，接通了。

　　“顾凛，你弟要结婚了，玉轩苑的那个小区不错，快让傅总再打钱过来啊！”

　　听着母亲理所当然的语气，顾凛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

　　只轻轻说了一句：“没钱。”

　　“什么没钱？顾凛！别以为榜上豪门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以后还不是要靠你弟给你撑腰……”

　　“我不会给的，我们要离婚了，你们以前吃的也最好全吐回去。”顾凛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道。

　　“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楚沁在外面有小三了！”

　　手机那头发出震天惊呼声，接着话锋便一转。

　　“有钱人不都这样，你肚子里可有他们傅家的种！你也是不争气，孩子都有了，还抓不住男人的心，趁着现在还没生，多捞点钱才是正事懂不懂……”

　　顾凛无声笑了，笑着笑着泪水再度落下来，手无力松开手机滑落到地上。

　　“嘭”的一声，打碎了她的最后一丝希冀。

　　她不明白，前世的她到底是怎么坚持的那十年？

　　可她知道，上天让她重活一次，她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

　　第二天。

　　顾凛刚到公司，却感觉异样的目光紧紧跟随。

　　隐隐约约的声音飘了过来。

　　“你是没听到，那一巴掌可真响。”

　　顾凛脚步顿住。

　　“可不是，我要是她，哪有脸在公司待下去。”

　　“别说了，她够可怜了，不仅被总裁的小情人摘了桃子，还白挨一巴掌……”

　　同情的话语，比嘲笑更让人觉得可悲。

　　顾凛苦笑，紧紧攥着包，身形不稳地离开。

　　落座后，柳如音走了过来。

　　她将文件放下，柔声道：“许老师，这是赵瑰丽的处罚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