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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看到车尾，他转身看着安甜甜吼道：“追上他们！”

等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姜汐已经送到了手术室。

程铮看到阮司南，走上前去二话不说就是一拳，然后红着眼咬牙道：“辛亏医院不远，如果依依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让你陪葬！”

阮司南也不示弱，他一把挥开程铮，攥紧颤抖的拳头回击：“你最好离我老婆远一点！”

程铮讥讽：“老婆？领了离婚证的那种吗？”

阮司南听完这话，心头满是涩意。

安甜甜受不了自己领导被怼，冲了上去：“程总，我到是很好奇您怎么会正巧出现在民政局呢？”

程铮双眸通红：“少拿话来挤兑我！是，我是喜欢姜汐，起码我爱的光明正大而且没有参与过她的婚姻，得知她今天离婚我自然是要来欢迎的！怎么，我不能追求一个单身的女人吗！”

他这幅样子再次刺激了阮司南：“你怎么会知道她离婚？你们一直在私下联系？”

程铮冷笑：“收起你肮脏的思想，她离婚的信息发在了朋友圈，只有眼瞎的人才看不到！”

阮司南这才想起，自从结婚后，他就屏蔽了她的微信和朋友圈。

像是看出阮司南脸上的窘迫，程铮顶着血衣步步走来，一字一句道：“当年乔家大小姐的结局，我绝不允许依依在经历，同样身为女子，乔家大小姐起码还有疼爱她的家人和婆家，而姜汐呢？阮司南，你比起墨时寒，更令人可恨！”

阮司南因为这话，再次被狠狠刺激到。

这时，抢救室的门被打开，护士推着姜汐走出。

阮司南连忙追上去：“医生，我老婆……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眼底全是冷意：“辛亏送来及时，加上那个人力度也没把握好，这要是咽喉全割破，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阮司南提起的气瞬间泄了下来，这才后怕的跌坐在地，直到现在他才理解什么叫做后怕。

以及她闭上眼睛时，自己心口那撕扯般的疼痛。

安甜甜这时接到电话，神情颇为诧异地开口：“肖哥，凶手抓到了……”

程铮和阮司南同时问道：“谁！”

安甜甜脸色煞白的开口：“简成哲，姜汐的哥哥。”

第十一章 不论结局，很高兴认识你

这一整个晚上，阮司南都安静守在重症病房门外，医生说她还没有脱离危险，所以还要在观察两晚。

程铮因为程氏出了点问题，被紧急召回，简成哲这边洛家已经全部交给警察处理。

空旷的走廊上，从警察局出来的安甜甜缓缓走来，看着一脸木然的阮司南，她收敛起心头的涩意，迈步走了过去：“我回来了，顺道给你带了换洗的衣服。”

阮司南没有接过，而是捂着胸口说道：“这里，有种皮开肉绽的疼，我止不住。”

安甜甜颇为无奈的蹲下，看着这个亦兄亦友地男人：“你的表情像透了我和我老公吵架时，他难受的模样。”

阮司南怔怔地看着她，红着眼说道：“可我不爱她，我爱千雪不是吗？”

“是吗？”安甜甜忍不住反问。

阮司南张了张口，却无法准确回答。

安甜甜也不逼他，转移了话题：“肖哥，你身上全是血，会吓坏其他人的，我们先换了好不好？”

阮司南撑开掌心，上面的血渍混合着汗水，泥泞不已。

“简成哲怎么说？”

安甜甜长叹一声：“楚家真的不是个东西，就因为看见自己妹妹公布了要跟你离婚的消息，他觉得楚家就要玩完，所以干脆让她好好当个洛家的亡妻……”

阮司南垂眸，眼泪滴答落在地面，清脆声响。

他到现在才明白，昨晚姜汐说的话全是真的，没有任何一句假话。

抬手捂住双眸，他抖动的双肩还是预示了此刻的痛苦和悔恨。

安甜甜也鼻酸地拍了拍他肩膀，不明白这个好友怎么一直都在经历这些，更不明白，同样是亲人，怎么能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我要他死！”

安甜甜一愣：“什么？”

阮司南慢慢站起，发麻的双腿让他搀扶着墙，但眼底的狠意却毫不掩盖。

“肖哥，你要去哪，我跟你说，你别做傻事啊！”

阮司南慢慢回头看着她，嗓音冰冷刺骨：“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是吗？！”

安甜甜摇头，一脸的恐慌：“那是法律去判的，不是你，你别忘了姜汐还在里面，咱们要等她醒来不是吗！”

阮司南笑了，但笑容未达眼底：“她不会想醒来的，因为我不信她，我害了她，所以我要为她报仇！”

安甜甜拽着她的手徒然收紧：“肖哥，你还有父母啊——！”

阮司南愣住，一脸荒芜：“是啊，还有我妈也伤害过她……”说完，他就慢慢靠着墙边滑落。

安甜甜诧异：“又怎么了？”

阮司南看着病房门，慢慢说出了莫向红对姜汐的事情，以及自己那一张支票。

安甜甜彻底瘫在原地，看着阮司南的目光里，都带着不可置信。

她说：“肖哥，你真的糊涂啊！”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程铮为什么会说他有时候比那墨时寒更残忍。

阮司南想到了所有人都提到的朋友圈，他打开不常用的微信，翻到姜汐的头像，点开一看，全是她给自己的留言，最后一条是今早上发的。

时间是他们去民政局的路上，上面就一句话：“不论结局，很高兴认识你。”

第十二章 盛年不重来

冷风划过走廊，吹在阮司南的脸上，寒冷而刺骨。

他嘴唇颤抖着说：“甜甜，我是个混账对不对？”

安甜甜看着这样的阮司南，小心翼翼地开口：“人都是会犯错的。”

阮司南死死攥着胸口，痛苦的呐喊：“可我错的太离谱了！我这里好痛，比看到千雪尸体的时候还要痛，怎么办，救救我，救救我——！”

安甜甜痛苦地将他搂住，不停喊着：“哥，听话，会好的，都会好的！”

程铮站在远处，看着那个跪在地上不停捶打自己胸口的男人，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疲惫。

退回到楼道口，他点燃一支香烟，借着尼古丁来让自己打起精神，仰着头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他红着眼自嘲一笑。

安排好打压楚家的事情回来，本想好好收拾阮司南这家伙，结果却给他看这一幕，怎样，是让他见证别人的深情？还是迷途知返？

火红的星子在空荡荡的楼道里，颇为惹眼。

像是思考了什么，他将香烟丢在地上，死死踩灭后回到走廊，而后将手中的录音笔狠狠砸在阮司南背上，冷冷道：“听听吧。”

阮司南将录音笔捡起，心中倏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似乎害怕这里面会有恶魔冲出来一般。

安甜甜连忙起身，诧异地喊道：“程总，您怎么来了？”

程铮冷笑：“我追求的女人躺在里面，你说我为什么！”

安甜甜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毕竟肖哥已经和姜汐离婚了，还真是找不到说头。

程铮视线将嗓音放低，前所未有的冰冷：“我一直都好奇，为什么结了婚的女人不但没有新婚的幸福感，反而整天愁眉苦脸！也怪我，从没想过她会是楚家的女儿，更没想到她结婚的对象，会是你这个‘深情’的公子哥。”

阮司南缓缓站起，红着眼看他：“什么意思？”

程铮冷笑：“我暗恋了她三年半，从她进入学校后我就喜欢上了，就因为我晚了一步她就成为了别人新娘，曾经我好奇问了一句，你突然闪婚是很喜欢你老公吗？她说，嗯，因为我能在他眼睛里看着光，呵呵，光啊？狗屁的光！”

阮司南紧紧攥着录音笔，心脏全是撕扯般的疼痛。

“今天发生这事以后我立马去调查，结果却忽然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关于你们洛家借种的笑话。还有你妈莫向红对依依的那些诋毁，你知道你妈怎么说的吗？那女人没死了？死了我儿子应该就暂时出不了国了？”

“哈哈哈哈哈哈……阮司南，你们洛家可真是个好人家啊，快听听里面的录音吧，看看你讨厌了三年的女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程铮每一句话都带着尖刺，刺得阮司南心脏血淋淋的疼。

明明打开录音笔就能知道所有真相，但偏偏阮司南就是不敢，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三年来的姜汐是个怎样的人。

程铮见他没有动作，干脆走过去，压着他的手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光，里面慢慢传出了响动。

他俯身在阮司南耳边，轻轻说了句：“盛年不重来，往后度余生……”

第十三章 录音笔。

空荡荡的走廊里，录音笔的内容清晰传达。

率先开口的是简母，她说：“是，女儿是我们卖给洛家的，可那又怎样？我们生她养她，难道她不该回报吗？！”

程铮的声音传来：“生孩子只是为了回报吗？她做错了什么？”

简母冷冷一笑：“她错在就不该出生！打了三次都没打掉，真是贱种！”

录音笔里的程铮似乎在克制脾气：“不爱她，那当初就送掉她，把她卖给洛家让对方误以为她嫌贫爱富，你就这么高兴？”

似乎觉得这话非常可笑，简母哈哈大笑出声：“我当然开心了！我巴不得这贱种早早被折磨死了算了！你知道我婆婆知道我怀个丫头时那种鄙夷的眼神吗？要是我还能生个儿子？我们家肯定会更好，那老太婆肯定会给更多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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