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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什么都没有……

她没害死阿婷，但是他害死了她。

顾以琛捂着心脏的位置，痛的不能呼吸。

那些画面如同石块一般在胸腔撞击，撞击得他五脏六腑几乎要开裂，要出血！

悔恨、难过、还是遗憾？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从一开始就彻彻底底的错了，并且毫无改正的机会。

顾以琛感觉自己像坠入了深渊，一直下陷，可他什么都抓不住。

“琛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谢依柠不顾额上的痛，站在台下梨花带雨的看向顾以琛。

她必须要先一步解释，她很慌乱，但她只能无力的解释，

听到声音，顾以琛神情茫然的往下望去。

阿婷？

不，是谢依柠！

顾以琛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明，然后变成滔天的恨意。

“是你，谢依柠！”

他周身充满了戾气，让人心里发怵。

看到顾以琛眼神的一瞬，谢依柠整个人如坠冰窖，忍不住颤抖。

“我真的没有……”

“是吗？”

顾以琛从台上走下，却像从天上而来的恶魔。

那杀人的眼神，谢依柠忍不住往后退。

顾以琛快步上前掐住她的脖。

“我怎么从未发现你是这般蛇蝎心肠的毒妇。”

他手上的力一点一点收紧。

谢依柠的脸色开始逐渐涨红，她想说话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空气逐渐变得稀薄，谢依柠觉得自己要死了。

谢父谢母自然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被这般对待，但是还未碰到顾以琛就被旁边的保镖挟制。

“顾以琛，你快住手，你这是在杀人！”

谢父开口，希望顾以琛赶快停手。

知道真相他也痛心疾首，但是他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他不能再失去另一个。

顾以琛回头看了两位长辈一眼，那眼神……谁也不敢再说话。

顾以琛毫不在意道。

“杀她又何妨，不过是一命抵一命。”

哦不，应该还是两条命。

还有方念的命，她谢依柠的心脏是方念的，方念也因她而死！

顾以琛却想到之前从未考虑过的问题。

谢依柠后来总是病发，又突然急需心脏。

是不是一直都在等方念的心脏？

意识到此，顾以琛手上的力气不断加大。

他要杀了谢依柠！

谢依柠脸色变成了猪肝色，气息也越来越弱，甚至开始看不清眼前的人。

突然婚礼现场的大门被打开。

有人大喊。

“警察！”

第21章

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围上舆论漩涡的中心。

“我们接到报警，谢小姐涉嫌故意杀人，我们需要带回调查。”

顾以琛这才松手，一脸嫌恶。

谢依柠直接跌在地上，大口的呼吸，如脱水的鱼儿重新跃入池中。

可看到警察的时，她又开始惶恐。

她做的滴水不漏，怎么可能被查到。

随后她又稍稍安心来，即便是当初她通知的谢依婷又怎样？

是谢依婷自己气死的，与她何干？

“我……我什么都没做。”

谢依柠躺在地上，刚刚的红晕还没消散，眼神里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

警察神情漠视：“有没有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说着就要拿出手铐准备带走谢依柠。

谢依婷的父母想要上前阻拦，可身体都被钳制住根本动不了。

顾以琛也是直接用眼神制止了他们。

虽然他不知道是谁叫来的警察，但是把谢依柠送进牢里，他还是很乐意的。

谢依柠的身体一直往后退想要躲避。

她绝对不能被抓走，就算没证据顾以琛也会让她坐牢的。

“我……我真的……”

说着谢依柠的呼吸开始越来越急促，捂着心脏的位置，脸色开始变得扭曲。

“快叫救护车，快救救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心脏病发了！”

谢母看到不对劲的女儿，忍不住出声道。

谢母再也顾不上什么家族权势，扑在女儿的身边。

谢依柠不知是真病还是装病，就这么被拉上了救护车。

一场闹剧随着主人公的立场，看客们也纷纷找借口离开。

最后偌大的婚礼现场只剩下一个人。

“是你？”

顾以琛看远处的周雯嘉。

周雯嘉嗤笑一声，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你不觉得这场景很熟悉吗？”

乱作一团的现场，吃瓜看戏的宾客，突然离去的主角。

和五年前的样子多么相似啊！

当时她的念念站在台上那么伤心，那么无助。

可男人却头都不回的抱着别的女人离开。

顾以琛读懂了她的话，脸色骤然大变。

他看向混乱的现场，当初他抛下方念，也是如此的场面。

当时只怕是和现在的场景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以琛跌坐在椅子上，眼神慌乱。

“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他看到谢依婷晕倒，他太慌张，顾不得那么多。

周雯嘉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没想那么多？是觉得你的谢依婷更重要，而方念无所谓吧！”

顾以琛答不出话，过往种种再次在脑海浮现。

晕倒的人，混乱的现场，还有别墅里的遗照。

一直都是她一个人面对所有，而他也一直在加剧她的痛苦，甚至让她含冤五年。

周雯嘉满意的扫视现场，笑着离开。

这场婚礼办的真是好极了！

“谢谢你！”

走到门口的周雯嘉顿住脚步，回头看顾以琛。

顾以琛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爱方念。”

所以他tຊ也不想和谢依柠结婚，可是他好像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他谢谢她打乱了这场婚礼。

周雯嘉看鬼一样看着他，然后笑着问。

“那谢依婷呢？”

第22章

果然顾以琛脸色一僵，说不出话。

周雯嘉轻笑，这就是所谓的男人，永远的表演型人格。

“收起你的表演吧，我不是念念。”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不是方念，更不爱他。

所以对于他的那些甜言蜜语，只觉得恶心。

她也更为方念感觉不值，竟然爱上这么一个虚伪的男人。

“比谢依婷更爱。”

可是周雯嘉早以走远，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刚刚在台上看着那张谢依柠的脸，和谢依婷有八分相似。

顾以琛觉得恶心，连同谢依婷，他似乎都开始不喜。

他看着红色的婚礼现场，只觉得刺眼。

那鲜艳欲滴的颜色，好像那天方念身上的血，看得让人目眩。

五年前的婚礼是什么样子呢？

顾以琛不记得了。

他当时只记得昏过去的谢依婷。

那时候方念是什么表情，错愕，难过还是怨恨？

他没回头，他不知道。

晚上，南山别墅。

顾以琛已经很久没回过这里。

和谢依柠的没结成婚，他好像才有一点勇气重新回到这里。

谢依婷的照片也被他撤下，换上他和方念的结婚照。

这里是他和方念的婚房，从前是，以后应该也是。

看着方念的照片，顾以琛眼神空洞。

“对不起。”

不该不调查清楚真相就给她扣上罪名，不该在她病危的最后要她的心脏，更不该这么多年都一直伤害着她。

这么多年都是他的错。

他认识到错想回头，可回头已是空无一人。

泪水落下，滴在相框上，模糊了人的视线。

这一刻，白天的所有情绪终于倾泻而出。

原来心痛是可以一层一层叠加的。

让人不能呼吸，让人头晕目眩站不住脚。

顾以琛蜷缩的躺在床上，抱着两人的照片。

原来一个人的时候，小小的屋子竟这么空荡。

巨大的空虚几乎要将他吞没。

灯亮的刺眼，他关掉灯。

面对无尽的黑暗，微弱的呼吸和胸腔内心脏的跳动都显得如此嘈杂。

顾以琛看着黑漆漆的房间。

脑海里浮现的是蜷缩在床上的方念。

从前的她，是不是夜夜都如他这般，躺在床上想念着一个人。

顾以琛想着想着好像走进了一片迷雾。

他走了很久很久，结果通往的是医院走廊。

医院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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