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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很快被带走，这场闹剧也就结束。

　　经过这么一遭，倪月玫也别想再在卫生院工作了。

　　白司庭看向身旁的庄佳媛，眸光一动，正想说些什么。

　　齐慕台站在庄佳媛的另一侧，摸着下巴开口：“佳媛姐姐，你说……她是真有精神病吗？”

　　庄佳媛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她想了想，说：【她看起来的确不太正常，但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她为了逃避罪责而装出来的。】

　　齐慕台“哦”了一声，自言自语般问道：“关在监狱和关在精神卫生院，究竟哪个更痛苦？”

　　庄佳媛觉得他就像个头脑里充满了问题的好奇小孩。

　　不过这回还不等她回应，齐慕台就直接说：“不过我觉得，还是关在精神病院更难受。”

　　“以她的罪名，即使坐牢，也不会坐很久，往久了算，也不过就几年。”

第30章

　　齐慕台眼中笑意更深：“但如果送去精神卫生院，那她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庄佳媛闻言看了他一眼，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难道齐慕台打算用自己的手段送倪月玫去精神病院？

　　还没问，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庄佳媛？”

　　庄佳媛回过头，竟看见白父白母站在不远处，正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庄佳媛心头一惊，还没反应过来。

　　白母已经大步走上前来，神情冷肃暗含怒火地说：“听说你昨天打了我儿子，还让他在门外站了一夜？！”

　　庄佳媛怔了瞬，下意识看向白司庭。

　　白司庭此刻眼神里也都是惊讶，他说：“没有的事。”

　　他顿了顿，又问：“您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白母看着他身上的污脏还有脸上的伤痕，又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还想骗我！别管我来干什么，我就是来找你前妻讨个说法！”

　　白父见她情绪太过激动，连忙拉住她的手臂劝道：“行了行了，都是有身份的人，别在外面闹。”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找个饭店，有什么事都坐下来说。”

　　齐慕台有些担忧地看向庄佳媛：“佳媛……”

　　庄佳媛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平静地用手语表达：【正好，有些话彻底说清楚。】

　　白母见她这副模样，又皱起眉不满地说：“你在比划些什么？！这儿没人看得懂！”

　　齐慕台微微皱了皱眉，上前一步说：“我看得懂，佳媛是在说，有些话正好彻底说清楚。”

　　白母没想到当日那个低眉顺眼的儿媳妇会说这样的话，诧异地看向她，还想说什么。

　　白司庭不耐地皱起眉，强压着火气说：“行了妈，就算有话要说也别在这。”

　　白母看他面色不悦，只好闭了嘴。

　　饭店包厢。

　　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下。

　　白母看向庄佳媛，开门见山地说：“咱们也不拐弯抹角，当初你一个哑巴，能嫁给我儿子，那是你攀了高枝！可你呢？为司庭做过什么？尽过做妻子的责任吗？”

　　“而且当年咱谁也没逼你走，离婚是你自己提的，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她说着，不悦地冷哼了一声：“要走也不走得干净点儿，五年了，还勾着我儿子千里迢迢跟去北京，难道他没有自己的事要做？你就这么耽误他！”

　　庄佳媛被这番劈头盖脸的指责砸得懵了一瞬，从前在白父白母家被使唤、冷落的种种回忆都袭上心头，顿时一股怒火蹿起。

　　什么叫勾着他？什么叫耽误他？

　　结婚两年，白司庭和她的相处连陌生人都不如，她连站在白司庭面前说话都抬不起头，动不动被嫌弃身上有味道，她能怎么尽做妻子的责任？

　　反过来说，白司庭也没尽过做丈夫的责任。

　　她被公公婆婆刁难的时候、被别的女人挑衅的时候、被村里人戳脊梁骨的时候，白司庭从没有一次是站在她这边的。

　　她离开芦花村时，就没有想过要再回来。

第31章

　　要不是白司庭追到北京，跟她说需要给母亲迁坟，她也不会回来。

　　什么让他在门外站一夜……更是无稽之谈，她从没有要他在门外站着。

　　庄佳媛越想越气，偏偏说不出话，没法一一反驳。

　　只能紧抿着唇，用手语回了一句：【你儿子就算被打，那也是他活该。】

　　齐慕台“噗嗤”笑了声，照实翻译道：“佳媛说，你儿子就算被打，那也是他活该。”

　　“我也这么认为。”

　　白司庭眸色一痛，紧抿着唇没说话。

　　白母闻言，脸色骤然阴沉得骇人，瞪着眼仿佛恨不得拍桌子：“你！”

　　她皱着眉头，不悦的目光落在齐慕台身上：“你又是谁？”

　　她看向庄佳媛，不屑地冷嗤道：“你既然已经找到了下家，还抓着我儿子不放做什么呀？像你这种作风不端的女人，幸好是自己有自知之明跟司庭离了婚，否则，真是有辱我白家门风！”

　　庄佳媛沉着脸，刚抬起手要打手语。

　　齐慕台按住她的手腕，微笑着看着白母，说：“我是佳媛的朋友，鉴于你们都不肯照顾佳媛的发声问题，那只好由我来充当她的手语翻译了。”

　　他顿了顿，又说：“我可以作证，是白司庭自己跟到北京去找佳媛的，甚至还找去了我家，要不是因为白司庭说县里要修路，佳媛母亲的墓地会受影响需要迁坟，她也不会回来。”

　　这回轮到白母愣住了，她脱口反问道：“什么修路迁坟？我怎么不知道要修路？你们自己编的吧！”

　　庄佳媛闻言怔了瞬，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再看到白司庭那有些心虚的神情，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白司庭就是故意骗她回来的！

　　齐慕台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说：“噢——是你儿子随口胡诌了一个让佳媛无法拒绝的理由，把人骗回来的！”

　　他轻笑了声，给自己和庄佳媛各倒了一杯茶，一边说：“所以，他非要把人骗回来，被打被骂被晾着，那不就是他活该么？”

　　“所以，白阿姨，您与其责怪自己的‘前’儿媳，不如好好管束自己的儿子，不要给人家单身女性造成困扰了。”

　　说完，他朝庄佳媛狡黠地眨了眨眼，仿佛在说：看我说得好吧？

　　庄佳媛朝他佩服地点点头，在桌子下的手悄悄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白母眉头紧皱，恼怒至极的目光上下扫了眼齐慕台，仿佛恨不得用眼神给他扒一层皮下来。

　　她恼火地开口：“你管谁叫白阿姨？少在这里攀关系！”

　　说完，她又看向白司庭，质问道：“这人说的是真的吗？你自己去把人又追回来的？”

　　白司庭薄唇紧抿，眉间折痕愈深，沉默了片刻，点头应道：“是我自己去追的佳媛，我也的确……为了让她回来而编了个谎话。”

　　庄佳媛看他这副模样，只觉得自己昨晚打得还是轻了。

　　莫名其妙被他追到北京，莫名其妙被他骗回来，莫名其妙被他的家里人一顿指责……

第32章

　　庄佳媛眼神冷得几乎要凝成实质，打手语说：【我朋友说得对，请您以后管好自己的儿子，不要给我一个单身女性造成困扰！】

　　这段齐慕台也依然是如实翻译过去。

　　不等白母发作，齐慕台抢白道：“白叔叔、白阿姨，你们应该也认可才对。”

　　“既然自诩门风，那就请拿出家风端正的样子来，我也会给同样在西南军区部队里的叔叔打声招呼，让他多多关注你们白家。”

　　白母一听就变了脸色，下意识反驳：“什么叫给单身女性造成困扰？她算哪门子……”

　　话还没说完，一直没说话的白父按住了她的肩膀，让她住了口。

　　白父打量着齐慕台，问：“你叔叔也是西南军区的？你叫什么名字？”

　　齐慕台笑了笑，说：“我姓齐，剩下的，你们自己猜。”

　　话落，他朝庄佳媛投去询问的目光，说：“还有要说的吗？”

　　庄佳媛摇摇头，站起身准备离开。

　　“佳媛……”白司庭见她要走，连忙站起身想跟着追上去。

　　白父满脸紧张地叫住他：“司庭，够了！别再做自己都瞧不起的事！”

　　他嘴上这样说，却压低声音对白司庭说：“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军区只有一位姓齐的首长，那不是我们可以随便交恶的！”

　　白司庭神情几变，终究没跟上去。

　　庄佳媛这时顿住脚步回头，对白司庭打了个手语，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白司庭神情一变，眼中又是焦急又是疑惑。

　　齐慕台却没立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