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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浅浅的笑意，眉心一点红钿更显美艳不可方物。

小妃嫔咳的难受，却仍旧盯着她那张脸使劲看，像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似的。

莫凌霜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道：“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听你慢慢说。”

小妃嫔顺过气来，不好意思的往后挪了挪，她轻声道：“谢谢……”

说到后半截，她却又卡壳了。

一是她不知道眼前人的名字，二是皇上虽说封妃，却没赐名号与品级。

小妃嫔懊恼的挪开目光，瞥见身前大大的‘瑶华宫’三个字，心里更懊恼了。

她怎么就将八卦舞到人家正主面前来了？

这要是换个脾气不好的主，她早就在这里挨嘴巴子了！第18章

莫凌霜看着她一双眼睛左看右看，像极了自家那做错了事的妹妹，心中不由更加软和。

她开口：“你叫什么名字？我霜来宫中，也没有认识的人，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常来陪我说说话吗？”

小妃嫔心跳加快，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让我来陪你说话？！”

莫凌霜一怔，以为她是不愿意，正要道歉，就听她说：“我当然愿意，我可太愿意了！我叫盛绵绵，我是可以随时来找你吗？”

莫凌霜不知道她的喜悦从何而来，跟着盛绵绵的宫女却觉得此情此景有些没眼看。

自家小姐向来对貌美之人毫无抵抗力。

莫凌霜揉了揉点了点她的额头，轻声道：“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她神情温柔，阳光透过树荫洒落，在她眼中映出细碎的光来。

不远处，秦圣轩看着这一幕，心脏仿佛被什么重重一击，疼的他鼻腔发酸。

不远处的那抹人影仿佛跟他这半年来思之如狂的人重合在一起，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在他心间慢慢盘旋，可他却又再清莫不过，顾霜霜不是莫凌霜。

莫凌霜是他当做棋子的人，不是眼前这个身份背景都无可怀疑的波斯公主。

他的莫凌霜，也许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了。

秦圣轩指甲掐进掌心，心脏处的悔与痛好似生出了尖刺，一寸寸蔓延，扎破心房，扎进血肉。

只是一瞬，他便抬脚走向了瑶华宫门口。

他的出现让莫凌霜和盛绵绵都是一怔，随即两人行礼。

秦圣轩看着莫凌霜身上的异域服饰，冷声道：“为何不换衣服？”

莫凌霜一顿，似乎有些尴尬：“陛下，我不会穿你们中原的衣服。”

秦圣轩看着她，那张脸明明就是一样的，可她的自称，她的礼仪却跟莫凌霜截然不同。

莫家向来注重后辈的培养，百年书香门第，莫凌霜身上一直有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而眼前的顾霜霜，灵动活泼，跟莫凌霜几乎是两个极端。

秦圣轩转头看着于逢，怒声道：“你没有给她安排婢女？”

莫凌霜看着于逢一抖的样子，有些好笑，她拉了拉秦圣轩的衣袖，轻声道：“于公公拨了的，只是我不喜欢被人近身伺候，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被她那样注视着，哪怕秦圣轩知道她不是莫凌霜，也强行压下了心中怒意。

他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轻轻甩开了莫凌霜捏住他袖子的手，想了想，他说：“朕让宫女当着你的面换一遍，你便知道了。”

他看向盛绵绵，眸光微动：“你是？”

盛绵绵心里叫苦不迭，她万万想不到，进宫一年都没遇见的皇帝竟然今日这么巧就遇上了。

盛绵绵只能老老实实跪下：“妾身盛绵绵，是大理寺卿盛祈之女，参见陛下。”

秦圣轩这才有了那么一点印象，盛祈也算是朝中肱股之臣，只是这盛绵绵怎的看上去如此之小？

这念头在他脑海中不过一闪而过，他淡声道：“退下吧，顾霜霜，你跟朕进去。”

说罢，秦圣轩率先走进了瑶华宫。

莫凌霜对盛绵绵眨了眨眼，才跟了上去。

瑶华宫内，秦圣轩独自一人坐在屋中，等待着去换衣服的莫凌霜出来。

足足一刻钟后，门外才传来脚步声。

秦圣轩下意识看过去，顿时心中一震。

莫凌霜穿着与从前毫无二致的衣服站在他面前。

“陛下。”

只是她那张绝美面容下却是一颗死寂冰冷的心。

她再怎么傻，也猜到了秦圣轩的用意。

如今她成了自己的替身。

何其可笑！第19章

莫凌霜不知道，秦圣轩并非有意让她换上这样的衣服。

只是在这后宫里，秦圣轩接触的最多的女人只有莫凌霜，挑东西的标准自然也跟她相差无几。

秦圣轩将她打量一番，最终落在她那头卷曲的金发上，眉心不自觉皱起，但很快便松开。

他轻咳一声：“看来你已经学会了，以后在宫中，不要再穿以前的衣服了。”

莫凌霜垂眸，掩下眼中情绪，低声道：“我知道了。”

秦圣轩挑了挑眉，没去计较她从未在自己面前用过谦称，而是转移了话题。

“日后这瑶华宫就是你的家，朕会赐你为霜妃，希望你安分守己，也希望你安然无恙。”

莫凌霜骤然抬眸看向秦圣轩，颇为不服气的开口：“什么叫安分守己？陛下这么快就开始敲打我了吗？”

她记得前世，宫中也有个别国送来联姻的公主，只是最后因为太过刁蛮而被厌弃，但她当时听着秦圣轩说起那位公主时，倒带着一丝兴趣。

如今别国公主还未入宫，莫凌霜刚好将自己波斯公主的身份利用个十成十。

以她对秦圣轩的了解，既是邻国公主，娇蛮任性一些，也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

果不其然，秦圣轩唇角轻轻勾了勾，哪怕他一片冷然，至少态度还算温和。

“怪不得今晨在御书房，波斯使臣特意向朕提起，日后若你有冲撞，请朕海涵这样的话，你可知道你这性子，在这后宫中会树敌无数。”

莫凌霜心下微冷。

她是莫家女时，被迫跟后宫所有女子站在对立面，因为她抢走了她们共同的夫君。

如今她成了波斯公主，却依旧逃不过被人嫉恨的命运。

那又如何？

莫凌霜勾起一个娇媚的笑意，红唇轻启：“那陛下会护住我吗？”

秦圣轩正要端茶的手在半空僵住一瞬。

他拈起杯盖轻扣几下，瓷器碰撞出悦耳的声响。

他想起，当霜莫凌霜还在时，也是这样朝他撒娇的。

“陛下会护住臣妾吗？”

秦圣轩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覆盖上一层阴影，掩盖住了黑眸中的情绪。

他自然护着莫凌霜，护着她在自己的羽翼下，当一辈子的棋子。

这时，他耳边传来一声不满的声音：“陛下？”

秦圣轩回过神来，他看着一脸不悦的女人，沉默一瞬，才道：“自然会。”

他也确实需要另一个人来给沈芯竹打掩护了。

秦圣轩嘴角的笑意更深：“你的脾气倒是不小，可会下棋？”

莫凌霜老实的摇摇头：“不会。”

“可会弹琴？”

“不会。”

秦圣轩皱了皱眉：“那你会什么？”

“骑马射箭。”

看着莫凌霜认真的神色，秦圣轩再度沉默下去。

半晌，他才说：“宫中没有女子会骑射，不若朕让人来教你学些新东西？”

莫凌霜摇摇头：“谢谢陛下，不用了。”

她却心想，哪里是没有女子会骑射，那大将军之女日日求着兵部侍郎之女给她做些小花样，在她那院子里，真真是什么都有。

莫凌霜一想到这点，真是心痒难耐。第20章

从前谨言慎行惯了的人，如今换了身份，自然要活的洒脱一些。

想到这，莫凌霜立即开口：“陛下，臣妾若是想出瑶华宫认识新朋友可以吗？”

秦圣轩也不含糊：“除了一些禁地，自然是可以的，若是有人欺辱你，尽管告诉朕，朕为你出头。”

这话，落入莫凌霜耳中，却显得有些刺耳。

原因无他，当年她霜入宫时，秦圣轩也是这么对她保证的。

看来，只要能给沈芯竹当挡箭牌，无论对方是谁，秦圣轩都会保证那人的荣宠。

莫凌霜心底发冷，却强行将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压了下去。

如此也好，这样她做起事来，也不会束手束脚了。

秦圣轩在瑶华宫呆了一个时辰便离开了。

而封妃的旨意也随后就到了瑶华宫。

莫凌霜昨日入宫，今日便成了后宫之中地位最高的妃嫔。

只能让人感叹一句世事无常。

是夜，秦圣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