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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桃笑着说：“二夫人，待洗漱过后，您都来试试吧，看哪套合适就穿哪套。”

唐怀雁只是盯着那两套裙衫看了几眼，就果断挑了水红那套，对剪桃说：“就试这个。”

剪桃了然地笑了，欢欢喜喜应下。

后面几日，陶煊洛都没再回平澜院，甚至作为“秦晟”也几乎不会来后院。

唐怀雁心里隐隐有感觉，他恐怕是要准备有什么动作了。

时间飞快来到宫宴这天。

秦国公府除了陶煊洛告病，剩下几人，秦国公夫妇、世子秦晟夫妇、还有唐怀雁，都进了宫。

唐怀雁穿着水红裙衫，样式并不浮夸，加之妆容淡雅，如同清水芙蓉一般。

苏晏秋则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身艳红，满头珠翠，妆容艳丽，身上带着浓浓脂粉气，一出现就如愿以偿地受到所有人的注目。

喧宾夺主，这是大忌。

秦夫人一见到她这般打扮，便皱起了眉：“你怎么打扮得这么艳丽？你是去参加里皇后娘娘的生辰宫宴，不是去选秀比美！”

苏晏秋为了在这场宫宴上艳压群芳，特意提早起床，精心打扮了一个多时辰，好不容易出了门，竟然直接遭到婆母的一顿数落。

她只觉得这老女人定是嫉妒她的美貌，心里又委屈又不服气。

这时“秦晟”开口说：“母亲，晏秋只是不懂这些人情世故，并非有意为之，还请母亲不要过多责怪。”

“眼下再换衣服已然来不及，咱们还是别耽误时间，否则皇后娘娘定要降罪了。”

秦夫人只好重重哼了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一向清冷的夫君竟然站出来替自己说话，苏晏秋越发心生爱慕。

她得意地瞥了一眼唐怀雁，示威意味明显。

唐怀雁没什么表情，心头却笑得冷极了。

她想，陶煊洛这招也很不错，把人捧得足够高，再让她狠狠摔下来。

才痛彻心扉。

果然，皇后娘娘在看见苏晏秋的瞬间，眼神就冷了几分。

待众人落座，她皮笑肉不笑地说：“苏家嫡女苏晏秋，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走到哪儿都引人瞩目。”

这话意思傻子都听得出来，苏晏秋连忙跪下，慌张地说：“臣女知错！请皇后娘娘恕罪！”

“无妨，本宫并非无理取闹之人。”皇后娘娘说。

她的目光落到一旁安静独坐的唐怀雁身上，话锋一转：“倒是这苏家的庶女，略施粉黛，容色反而更胜一筹，就算坐在角落，也不掩国色。”

听到这话，唐怀雁起身朝皇后娘娘行了一礼：“多谢娘娘青眼，臣女实在惶恐。”

这一桩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落座时，苏晏秋恨恨地瞪了唐怀雁一眼，满是愤恨。

唐怀雁并不在意，也不参与那些贵女的闲聊，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饮茶。

第31章

唐怀雁的视线总是忍不住要朝陶煊洛那边倾斜过去。

在无人注意的时候，陶煊洛悄悄朝她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

唐怀雁知道，他这是要有所动作了。

她在心里替他捏了把汗，不禁有些担心。

皇帝没坐多久便摆驾离开了，而陶煊洛随后也找了个理由离席。

唐怀雁不知道他是不是去找皇帝了。

她心头惴惴，始终坐立难安，索性也悄然离席，去了御花园。

远离了宴席的御花园宁谧冷清，夜风轻轻吹拂，让唐怀雁的神思清明不少。

其实这里也看不见陶煊洛，她站在这里像无头苍蝇一样平白担心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沉沉叹了口气，正准备回去。

假山后忽然探出一只手，一把将她拉了过去。

“啊！”唐怀雁惊叫一声，紧接着就落入了一个泛着淡香的怀抱。

陶煊洛一手捂住她的嘴，将她紧紧圈在怀中，在她耳边低声说：“过来找我的？”

假山里面有一个十分狭窄的空隙，陶煊洛和唐怀雁挤在里面，几乎无法转身，更没有人能看到这里面。

唐怀雁攀着陶煊洛的肩膀，担心地说：“你是不是去找皇上了？”

陶煊洛将手从她的上衣衣摆中探进去，握住一只柔嫩的雪团揉捏起来，喉头“嗯”了一声。

“这些事我之前就已经和皇上提过，方才我跟皇上去了御书房，将证据呈给了他，相信不日就会有所处理。”

他的语调轻松，唐怀雁的心却始终无法放下。

她皱着眉头拉住那只作乱的手，担忧地问：“那、那到时候会牵连你吗？”

陶煊洛默了一瞬，转而将手放到她身上其他地方，耸了耸肩说道：“谁知道呢？圣心难测，或许我会就此拜官，或许我会连坐下狱，我也不能确定。”

唐怀雁软了身子，倚在他身上低低喘气，说：“你就一点也不怕？”

陶煊洛探进去两根手指，语调平和：“我说过，我不怕这些。”

他顿了顿，又说：“但你是我除了我娘以外，唯一想要好好保护的人，若我真出了什么事，你也要为自己留好退路。”

“你胡说什么？嗯……”唐怀雁还想再说什么，陶煊洛已然抬起她一条腿将她抵在假山石壁上，用力撞了进去。

陶煊洛声音哑了几分：“春宵苦短，别为不确定的事烦忧。”

唐怀雁的确是没有心思为这些事烦忧了。

她唯独担心的就是自己会不会叫得太大声，会不会被人看见。

这可是皇家的御花园啊……

如浪汹涌。

秦诲道因涉嫌买官卖官、收受贿赂，被下了大狱，经调查证据确凿，不日问斩。

国公府被抄家，秦国公的爵位也被褫夺，秦夫人和苏晏秋的娘家也都被查出和这案子有关系，一并连坐。

陶煊洛以自己的身份公开了一切，声称假冒兄长是为了方便暗中调查搜集证据。

虽然是罪臣之子，但他大义灭亲，可以免于连坐，同时又揭发了这样一桩大案，有功于朝廷。

第32章

因此皇帝下了圣旨，封陶煊洛为大理寺少卿，官拜四品，赐了府宅和黄金白银。

在圣旨正式下达之前，陶煊洛带着唐怀雁去了趟大牢。

秦诲道这几天过得特别凄惨，穿着脏兮兮的囚服，头发白了许多，整个人疯疯癫癫的。

见到陶煊洛和唐怀雁过来，他一把扑到牢房栏杆边，红着眼质问：“晟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后他又将目光转向唐怀雁，只是话语仍是对陶煊洛说的：“你弟弟呢？陶煊洛那个废物，他怎么都不来看我！他是不是躲起来了！怎么找个妇人家过来！”

陶煊洛轻笑了几声，悠悠开口：“父亲，您要找的废物儿子，不就站在您面前么？怎么，下了大狱，连自己儿子都不认识了？”

秦诲道被这话惊得呆在了原地，他结结巴巴地指着陶煊洛，一双浑浊的眼睛睁得老大：“你……你……你是……”

他震惊的视线往下，落到那双修长的腿上，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的腿，没事？”

他缓缓转着眼珠，终于品出了不对，反应过来之后他更加震惊地瞪向陶煊洛：“所以晟儿呢？你是不是把他关起来了？！”

陶煊洛勾了勾唇，说道：“我听闻大娘要被拉去充作军妓……在随军的路上，她会经过秦晟殒命之地的，您记得提醒她，别让自己儿子在九泉之下看她如何服侍男人。”

秦诲道惊得呆了几息，眼眶渐渐变得通红，嘴唇颤抖得厉害。

他忽然就崩溃了，发狂一般大喊着要扑上来：“你这个畜生！你怎么能害你哥哥！他可是你兄弟呀！你疯了？！我们秦家哪里对不住你了！”

陶煊洛脸上仍是笑着，眼神却冷了下去，他咬着牙看向秦诲道：“哪里对不住我？秦诲道，你竟能如此大言不惭地说这话！”

“你在疑惑为什么我要置你们一家于死地之前，就不先想想我娘当初是怎么死的吗？！秦诲道，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秦诲道又一次怔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