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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这样和谐又安详的一幕让人有些心口发闷。顾九盈不便贸然上去打扰,悄悄离开她站在甲板上,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袖口,看着浊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陷入了深思。
船在夜间开拔,沉默的浪潮随着船身发动一波又一波冲荡在而来,船在海面上左摇右晃起来,初次乘船的人总是会有晕船的反应,她睡着不久,就被这股汹涌的晕眩感晃醒,起身在床沿坐下,低垂着头,强行忍住胃里的翻腾。
直到四方格的窗外渐渐泛起鱼肚白,顾九盈强撑着站起身,打算去找谢锦韵看看有没有什么压恶心的法子。
轻敲了舱门里面无人应答,本以为是人还睡着,忽然徐徐响起温柔的女声:“是顾二公子吗?”
顾九盈心里一提,不自觉退后两步,下一瞬门朝里打开,余怜柔从那方床榻上起身转过来,神情羞赧却很从容,衬得顾九盈像是一个造访的客人:“我见谢大哥的床榻没有铺好,所以顺手帮他铺平整些,二公子是来寻谢大哥的吗?”
顾九盈努力忽略心头的异样,点头说是。
“那是不巧,谢大哥见我晕船的厉害去船舱厨房里治晕船的汤药去了。”余怜柔笑了笑,伸手迎着:“要不二公子进来等吧。”
进去?按理是可以进去等,顺便讨一碗解晕的汤药,可是不知怎么的却迈不动步,她脸上牵出一抹笑意:“不必了,我也没什么要紧事,就先走了。”
余怜柔依旧是满是亲和的笑意:“那就好。”
看着那道清瘦的身影远去,余怜柔手指捻着耳边的一缕发轻轻打转,眼中闪过一抹深幽的冷意。
宿冬颇为遗憾:“昨日要不是那位谢公子碍事,姑娘就将这个姓顾的除掉了,还害的姑娘还伤了手,老爷知道定会心疼的。”
余怜柔瞥了她一眼,哼笑道:“无妨,倒是借那件事可以看出这个顾九盈在谢大哥心中的分量不一般,否则也不会舍命救他。”
“那姑娘打算怎么办?要不要跟老爷说一声。”
“不必!”余怜柔娇柔的脸色凶狠:“这件事我自然会处理好,关系越好一但翻脸就只有势不两立,至亲背叛的滋味才是最不好受的!”
宿冬不敢多嘴,急忙缩头道是。
第112章 笑话(大改)
胃里不舒服,顾九盈连饭都吃不下,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福贵来叫了两回都懒得回答。
迷迷糊糊睡着,忽然感觉有人轻轻将她扶起来,她睁开眼见是谢锦韵,随着船体摇晃忽明忽暗的光线,映着他清致温和的眉眼。
“兄长......”
顾九盈胃里泛酸,嗫嚅出两个字又闭上了眼。
谢锦韵瞧她脸色实在不好,眉头皱在一起,暂将汤药放到一边低声道:“难受成这样怎不去找我?”
顾九盈本打算说去找过,但再一想这话说得像是在告状,她没有交代余怜柔给递话,人家自然没有平白担责的道理,微微吸了口气:“我以为自己能扛过去的。”
“靠抗何时能见效?”谢锦韵声音显得严肃。
顾九盈扯唇笑了笑,只觉得身上虚软,平时的伶俐劲儿都没力气使,靠在他身上闻着那沉静的暖香,心中稍安,别无他想只想靠着他沉沉睡一会儿。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骤亮的天光照进来,打破了屋中的寂静:“我家姑娘说顾二公子早上和中午都没吃饭,想必是身体不适,嘱咐我送来一些吃食,还有这是谢公子早上熬的汤药,姑娘尝过之后就不晕船了,嘱咐奴婢热了一碗,叮嘱顾二公子记得喝。”
“海上风浪大,公子正是身子弱的时候,怎么好开着窗户。”宿冬将饭菜搁在桌上,利索地将窗户关上。
正是犯恶心的时候,嗅觉就比旁人要敏锐,一蓬蓬饭食的油腻扑面而来,顾九盈刚压下去的呕吐感又翻上来,她摇了摇头,闭上眼从谢锦韵臂弯中躲开,重新倒回了被褥中想要离这股恶心感越远越好。
谢锦韵没觉得异样,温声道:“替我多谢你家姑娘。”
宿冬看了眼被窝里蜷缩着的顾九盈,屈了屈膝盖躬身退出门。
谢锦韵回头看了眼,将桌上的汤药端过来:“小九,喝点儿压一压就好了,来,起来。”
顾九盈连话都说不出,额上起了一层细细的薄汗,虚弱地摇头,拢着被子央道:“兄长放下吧,不用管我,能......”话未说完,又是一阵恶心,赶紧闭住嘴强压。
谢锦韵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将药放下,看了眼满桌精致的素食小菜,没什么需要忌口的荤腥,便也没有收走,以防她好些时饿了想吃,一并在桌上放着。
等人一走,顾九盈便扑到床边拉出溺盆大口吐了起来,她一天什么都没吃,吐了半天也只是胃里的酸水。
靠在床头稍稍攒了些力气,她敲响了身后的木墙,船舱中的结构都是木质,离她仅有一墙之隔的就是谢锦韵,她想叫他来,将桌上的菜食都收走,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动静。
她叹了口气,只好隔着另一道木墙唤来了福贵,船舱窗门都关着,一进门福贵就皱起眉头:“怎么这么重的油腻味。”
顾九盈指了指桌上的菜:“福贵,你帮我把桌上的这些东西撤了吧,我闻着实在是犯恶心。”
福贵走过来,船舱光线昏暗,打眼一瞧只觉得都是些素菜,不至于会令人这么恶心,正巧船身颠簸,一束光透着窗棱照进来,只见那嫩绿菜叶底下压着厚厚的一层油花,有光照着,泛着明渍渍的光。
“好tຊ家伙,这是放了多少荤油啊!”
福贵看着顾九盈青白的脸,赶紧将菜端出去倒了,又跑回来将窗门都打开透气,清冽的海上气息随风吹进来,顾九盈好受不少,终于畅快的舒了一口气。
“九哥这碗药是谢大哥熬得,起来喝了压一压。”
方才敲了半天墙也不见谢锦韵,顾九盈随口问道:“兄长在做什么?”
“刚才我瞧见是在代你跟余姑娘道谢,两人顺带在甲板上观景。”
“我说呢,怎么敲了半天墙不见有反应。”顾九盈闭上眼,无奈的笑。
“九哥以后敲我这面墙吧,谢大哥跟余姑娘换房住了。”
顾九盈一愣,缓缓睁开眼:“为什么?”
福贵拿着汤勺搅动着碗里的药:“那个余姑娘说她住的屋里总是能听见呜呜的声音,吓得晚上难以入睡,所以就跟谢大哥换了,如今谢大哥换到船尾那间屋了。”
顾九盈说不出什么心情,心绪纷杂,却又实在无力想那么多,歪着身子倒在被褥里,闷声道:“他要换就换吧,爱住哪儿住哪儿。”
福贵见她要休息,看了看手中的碗,识相的端着碗出了门。
海路漫漫,行着无聊,船上原本从四面八方来的人就开始互相结交认识,短短三五日的功夫,余姑娘的美名就传遍了整艘船,她为人亲善,对谁都是一副笑模样,就连常年行走在码头,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水手,她都一视同仁,没有薄待过。
亲手做的甜品点心时常拿出来散给大家伙尝。
谁提起她都要夸一声好。
这日,顾九盈晕船刚好一些,正搬了椅子坐在甲板上晒太阳,海面上异常平静,海鸥振翅,鸥声阵阵,沾水的羽翼扑腾着撒下一串晶莹的水珠,映着七彩的光晕,顾九盈迎眸望去,被这瞬间的光景迷住,不由出神,身旁坐着的谢锦韵瞧见她好了不少,多日的愁色也渐渐舒展了,伸手接了那水珠,正要说话,就听船尾传来人群嘈杂的喧闹声。
侧耳细听,有福贵愤怒的声音,顾九盈急忙起身过去看,谢锦韵紧随着跟上,挤开人群,就见甲板上满地都是湿痕迹,福贵发丝沾着水,紧紧贴在脸上,一脸怒气,另一面余姑娘静静伫立,神色委屈又无辜。
“怎么回事?”顾九盈启唇道。
福贵一看顾九盈来了,眼眶顿时泛红:“九哥,她将我采的母贝全都丢进海里去了!”
顾九盈道:“什么母贝?”
福贵走近从衣兜里掏出几颗泛着烟粉色的珍珠:“就是这些,我专门进海里捞上来,船家说谁捞上来就是谁的,她方才路过瞧见好看就问我要,我舍命捞上来就没舍得给,可是再从海里上来时,采珠子的母贝就不见了!”
顾九盈看着那几颗珍珠,珍珠本就难得,更难得的是福贵手中是几颗粉珠,着人眼热并不奇怪。来不及责备他私自下海,顾九盈看向余怜柔:“余姑娘,可否给我个说法。”
“什么说法!我家姑娘没有做这样的事!”宿冬挡在前面,身后的余怜柔眼中含泪。
“当时就你们主仆二人,不是你们是谁!难道是我的母贝自己想不开跳海跑了吗!”福贵怒呛道。
“这也说不准,你要干的是剖人血肉的事,能不跳海吗?”宿冬阴阳怪气地冷笑道。
这话就是当着众人的面赤裸裸指责福贵冷血狠毒了。
福贵再要开口,被顾九盈一个眼神止住:“宿冬姑娘这话说得有失偏颇,要在你口中鸡鸭牛羊哪一样不是生灵,人就不该动屠刀剖杀,而且以采珠为生的渔民都应该积德行善,放归生灵?”
宿冬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
“顾二公子,我的侍女言语草率,还请赎罪,不过这母贝遗失真的不是我所为,我家中不是缺少金玉之器的门第,那珠子我也只是瞧着好看问了句价钱罢了,福贵小公子要价高我便歇了心思。”
怯生生的环顾四周,她眼睫带泪地看向福贵:“我一个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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