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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错过了很多东西。

而他真的不想再错过。

月阑梦期间只清醒了一瞬间，不过又立马继续模糊了，她白玉般的脖颈难耐的绷直，神智变得模糊。

或者说，一切都很模糊不清。

齐修文与月阑梦十指扣住，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亲吻她。

他曾以为爱意是可以压制的，可是在再次分离两年后，又见到月阑梦抱到月阑梦的那一刹那，看似平静的湖面翻腾起巨大的浪花。

最后一刻，就在月阑梦即将要陷入黑暗的那一刻。

她听见耳边一道磁性沙哑的声音说——

“我爱你。”

======第六十五章======

月阑梦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才醒。

她睁开眼睛，看着既陌生又熟悉的房间，怔楞了很久。

半晌，她缓缓坐起身，被子随着她的动作而滑落。

看着自己身上被布满的痕迹，月阑梦关于昨晚的记忆一点点涌进了脑海。

她深吸了口气，赤足踩上地板。

一推开房门，齐修文果然坐在长沙发上。

真像是在做梦啊……

可惜不是。

月阑梦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盯着齐修文。

齐修文却起身向她走了过来。

她念满脸防备：“你还想做什么？”

闻言，齐修文身形一怔。

他心里有些痛，但没表现出来。

他单膝跪在地上，握着月阑梦的脚踝，慢条斯理地近乎虔诚地帮月阑梦把拖鞋穿上了。

月阑梦垂下眸，神情复杂：“有必要吗？”

齐修文没有站起来，而是仰起了头。

明明是处于低位，却似乎是在和月阑梦进行一场引诱性的平等交易。

“筱筱，只要你想，任何时候都可以找我。”

月阑梦不假思索的开口：“齐修文，你觉得自己这幅样子好看吗？”

齐修文垂下来的眼睫挡住不为所动的神情。

“你想说什么都可以。”他起身轻轻将她搂在怀里，“反正我爱你。”

这样抱着，都觉得是奢侈。

他不会觉得生气，更加不会愤怒，他愿意接受月阑梦所有情绪的反扑。

应该他承受的，不应该他承受的，但只要是月阑梦的，就都可以。

月阑梦任由他抱着，没说话，也没挣扎。

态度却依旧很冷。

“你回来……有想起我吗？”齐修文的声音越来越沙哑，他第一次说话没有任何底气。

本来他想问的是，你回来有可能是为了我吗？

但这答案一定会是否定的。

所以有些话，应该学会主动换个方式表达。

即使结果不会发生任何变化，但至少能让她开口。

“不是。”月阑梦冷冷道。

听着意料中的答案，齐修文并不觉得心痛了，只是有点难过。

沉默了片刻，他轻声说：“你什么都知道。”

月阑梦一副不明白的模样：“你指的是？”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在等你。”齐修文的手指覆盖住月阑梦的，他清瘦的手指上还戴着当初那枚戒指，手指上已经有了淡粉色的戒指痕迹。

他的痴情与专一，连陌生人见了都忍不住动容。

然而——

“我让你等的？”月阑梦淡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字字诛心。

齐修文眼眶慢慢变得湿润，在外游刃有余沉静自持的男人，每每面对月阑梦，都快成了碎掉的雕塑，他心痛得难以呼吸。

月阑梦却视若无睹。

当初他无视她的委屈与难过的时候，就应该料想到他有可能会被自己的行为反噬。

这种反噬，往往如大兵压境，铺天盖地，比当初狠决一万倍朝他袭来。

“我爱你。”

齐修文反复地说：“可我爱你。”

他许诺：“筱筱，我已经改了，我以后会对你很好，比以前好，比别人好。”

但他的心却逐渐冰冷下去。

因为齐修文清楚地看见月阑梦不为所动，无情得近乎残酷。

很久，她才侧头望着他，像是终于下了某个决心。

“齐修文，我们来打个赌吧。”

======第六十六章======

齐修文的眼里有一种几乎偏执的专注。

“什么赌？”

“我接了一个案子，是原告，而被告还没有找律师，你接下这个案子，一个月后开庭。”月阑梦神情平静，“如果你赢了，我们就和好，但如果你输了……”

齐修文结果她的话：“我知道。”

房间静谧，窗外风声徐徐刮过，他嗓音温热：“如果我输了，就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月阑梦勾起抹很淡的笑，俯身凑到齐修文与他面对面：“可是你会输。”

“你一定会。”

那个案子她有百分百的自信可以赢。

齐修文眼睫很长，所以他很容易就能伪装出温柔的假象出来。

不过现在不是假的。

他望进月阑梦的眼底，笑容有些苦涩：“你没打算和好。”

月阑梦歪了下头：“是的。”

昨天晚上的温情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齐修文深深地望着她，眼里有光在闪烁：“筱筱，我是从十九岁开始喜欢你的。”

到现在，他们纠缠了整整十二年。

失去爱对很多人来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月阑梦是齐修文唯一主动想要拥有的人，他是齐修文生命中的一部分，他没办法和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作告别。

“筱筱，是你答应我的。”齐修文扣住月阑梦的手指，缓缓说道，“如果我赢了，就恨我和好。”

时间仿佛静止了。

心里一直没有任何波澜的月阑梦，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用力地撕扯了一下。

就这瞬间，她呼吸的频率都差点没维持住，差点就乱了。

“是，我说的。”月阑梦转过身背对了齐修文。

一垂眸，却看见茶几上齐修文的手机突然亮起。

屏保上的照片她很熟悉。

昏暗的夜色里，路灯闪烁着冷色调的光，宽阔的路面上的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而高一点的那个人背影十分模糊，只剩下照片里主人公柔和的侧脸。

无端地令人觉得暧昧丛生。

月阑梦盯着屏保看了几秒钟，想起来是当初齐修文正陷入舆论风波时期，在一场宴会外两人被偷拍，后来被谢骆顶替了身份的那件事。

她的心口像是被人用刀尖轻轻戳了一下。

月阑梦呼出一口气，试图压下这疼。

她知道齐修文是怎样的人，自私冷漠，眼里只有利益，掌控欲很强，不喜欢别人违逆他。

正因为知道，她此刻才会有些呆住。

自己的位置被别人代替，而代替他的人直接要求他让出位置，他就从头至尾，都选择从未出现过。

月阑梦清楚，这是将齐修文的尊严按在地上碾碎。

可他当初就真的忍下。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否则她伪装的一些东西，将彻底崩塌。

月阑梦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衣服迅速穿好，没再看齐修文，径直就走向了大门。

手触碰到门把手上时，她动作微滞，却还是没回头。

只淡淡道：“机会只有一次，齐修文，你知道吧？”

齐修文露出抹温柔却苦涩的笑。

“恩，我知道。”

======第六十七章======

月阑梦打车回到了自己订的酒店。

这一路上，她的心里、她的脑海里都混乱一片。

洗了澡换好衣服后，手机却响起。

屏幕上闪烁着一串陌生的号码。

月阑梦本以为是齐修文，却不是。

而是一个许久没见过的熟人——

夏穗试探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月阑梦，你回来了，是吗？”

月阑梦怔了瞬，语气平淡：“找我有事？”

“我想和你见一面，行吗？”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