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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条特别中规中矩的裙子穿好，这才出门。就是有一种被支配的恐惧，大约是从小到大留下的阴影太强烈了。

彼时陆垚垚也未多想，因为程知敏经常约她吃饭的，把她当女儿对待。陆垚垚与陆阔，季箫陌一样，从小一起长大，不管在外性格如何，只要面对家里的这些长辈，全是知书达理，有礼有节的模样，主要是与长辈相处出经验了，越有主见，或者越是反抗，就会被管得越严格，反而假装听话，低眉顺眼的，不管长辈们说什么，你就回答对对对，长辈们觉得你们听话还能少教训一点。

但是呢，当到了茶餐厅，看到程知敏的脸色时，她就知道完了，完了，这个脸色比要下暴雨的阴沉天还可怕。

“垚垚，坐。”程知敏说着，那眼神跟态度要吃人一样。

陆垚垚战战兢兢坐下：“程..程老师，什么事？”

程知敏没说话，慢悠悠给她倒了一杯自制的奶茶，

：“喝吧。”

“哦。”

在程知敏目光咄咄的注视之下，哪喝得下，她先缴械投降：“程老师，您有话直说嘛，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小小年纪承受了不该承受的。

程知敏也不愿意跟陆垚垚绕圈子，从旁边的包里拿出手机，翻开信息页面，哐当一声扔到陆垚垚的面前

：“你自己看。”

动作，声音，眼神，聚拢成天边漆黑的乌云，就是狂风暴雨的前奏。

陆垚垚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程老师，抖着手接过她的手机，是一些照片还有视频，看清楚照片中的人是季箫陌与穆水清之后，烫手山芋一样也把手机扔向桌面，一紧张，此地无银三百两，拨浪鼓一样摇手

：“程老师，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

眼前的程老师是阎罗，照片里的季箫陌更是阎罗，她都得罪不起。而且是谁向程老师告秘的。

“不知道？那你好好再看清楚。”程知敏没那么好糊弄，强势把手机再扔到她的面前。

人家还是个小公主呢，为什么要逼我？陆垚垚硬着头皮，假装完全不知情的去翻照片，一张又一张。

这些照片全是季箫陌与穆水清在住宅区里被拍的，有在小区林荫道上牵手散步的，有在湖边并肩而坐的，更有在车库，电梯里让人看一眼就耳红心跳的接吻照。

陆垚垚一时被照片吸引，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一边承受高压的逼问，一边被照片里的两人撒狗粮。

也不知是拍照者选的角度问题，还是季箫陌与穆水清相处的日常就这样，每张照片看着都是又欲又撩，散发的荷尔蒙都要溢出手机屏幕了，比偶像剧男主角还会。

啧啧，太会了，害得她更想谈恋爱了，也想拥有这样的男朋友。等她稍作冷静之后问

“程老师，这些照片是谁发给您的？”显然是蓄谋已久的行为。

“垚垚，我对你很失望，你早知道你卓哥哥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对吧？”

程知敏从昨晚收到这些照片，一夜未眠，连夜飞回森洲。此时除了面容也熬夜而疲倦之外，更多的是怒火。想起春节时，安排他相亲，他说有喜欢的人了，一直以为是那个温简，原来是这个穆水清。

程知敏今早下飞机时，就收到了穆水清相关的信息，但时间短，还不详细，只知是位律师，也是前阵子把卓远科技推上风口浪尖的人，也是把那个叫温简踢出卓远科技的人。

“他们在一起多久了？”当初早有端倪，是她轻敌了。

“程老师，我真不知道，我刚看到照片才知道的。”好奇害死猫，她昨晚不该跟着陆阔的，不跟着，就撞不见那该死的恋情，她今天能更底气十足一些。

“这个舒律师不是在你们听鲸金融负责收购案吗？”彼时，程知敏还不知穆水清的来历，她此时最生气的是他们的隐瞒。

“哦，那是我哥陆阔硬塞进来的，跟我无关的。据说是我哥哥的高中同班同学。”甩锅她最拿手，把战火转移到陆阔那边。

果然程老师转移了注意力

“栖宁人？”

“应该是。”

“今天我找你的事，尤其是照片的事，你不要往外声张，就当不知道。”程知敏有自己的盘算。昨夜看到这些照片时的怒火已逐渐平息，尤其季箫陌的父亲严厉叮嘱过，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否则只会适得其反，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她这个年纪了，要压下怒火实属不易。

陆垚垚闻言，急忙答应

“嗯，我今天一直在睡觉，谁也没见过。”

第158章：小小的车祸

陆垚垚说到做到，绝不向季箫陌或者陆阔多言半句，并非多信守承诺，而是顺水推舟等着看戏，等着卓家大地震，唯恐天下不乱。

穆水清因为听鲸金融与哗哗啦娱乐的谈判僵持不下，双方拉锯战里，她得以空闲回律所上班。

不巧肖主任出差，周铭亦是忙别的项目忙得脚不沾地，两位主心骨都不在，她与别的律师又不熟，也或者是别的律师都有意避着她，连张靖与赵妙歌都尽量不与她来往，她一时无事可做，便安心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认真研究起听鲸金融的谈判项目来，想找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把谈判推进下去。

总而言之就不是能闲着的人。

中途去茶水间接水时，顺手刷了一下朋友圈，第一行是陆垚垚的，捧着剧本装模做样在看，配文：新剧本，新开始。

她随手点了个赞，忘了小公主的本职工作是个演员，虽然现在还是十八线。

往下拉朋友圈，是林之侽的，一张摆盘精致的双人份早餐照片，没有配文但意思不言而喻，是她与傅慎逸的早餐。

她想点赞，想了想又算了，心里叹口气。正要离开茶水间时，程晨发来微信语音通话。

她一向没有废话，只简单地问

：“林之侽怎么回事？”

前几天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时，程晨就打电话问过，穆水清简单讲了一下事情原委，略去她与林之侽的争吵不提半字。程晨与她意见一致，这样的男人应当远离，当时程晨的原话是：

“林之侽一向精明，没事，过几天她自己悟出来了，比谁都跑得快。”

是啊，撒腿就跑才是她们认识的林之侽。

但眼下，看这张照片，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程晨恨得牙痒

：“她自己要犯贱，别人拦不住，你也别管她死活。”

程晨与林之侽的感情自然比不上穆水清与林之侽的，骂起人来也狠一些。

“别这么说她，她也不容易。”穆水清并不想说林之侽半个不好。

“哪来的不容易，那个原配妻子就容易了？原配妻子的女儿就容易了？澜澜，她但凡把你当朋友，就知你心里的避讳，不会做出这种事，跟那温兰温简有何区别？”

“她也是被骗的。”穆水清听程晨这样说林之侽，忽然就觉得难受心疼。林之侽最近一直避着她，甚至是冷落她，她知道，那是因为林之侽在意她，越是在意她，便越是觉得无法面对她。

而她呢，算什么真正的朋友？在林之侽最难的时候，她与外人一样，充当了一个严格的道德卫士角色，要求林之侽这个不行，那个不可以。

可她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不过就是希望林之侽能开心快乐而已，管她跟谁在一起呢。

她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侽侽，对不起。”想给她一个拥抱，想跟她说，只要你快乐，我就是你坚强的后盾。

但林之侽没有回复，直到她下班时，都没回复。

临近下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