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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还是不敢相信地喃喃道：“不可能的，乔染已经死了，我有证据的。”

　　沈言川看了一眼云染，随后示意保镖将围观人群挥散。

　　三人来到无人的角落。

　　周遭安静不少，可乔母依旧是那副失神的表情，眼里不敢置信，只一个劲儿地呢喃着不可能。

　　直到云染望着她开口喊了一句：“妈。”

　　乔母浑身一僵。

　　“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喊你了，”云染扯了扯嘴角，轻声告知，“你的亲生女儿确实已经死了，可我也确实是乔染。”

第43章

　　这话让乔母眉头紧紧拧起，仿佛有些不太能明白。

　　“当年在产房里，你和云家抱错了孩子。”沈言川缓缓道来。

　　乔母惊愣，“怎么会……”

　　话音落地，见两人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她沉默下来。

　　见状，沈言川自觉走到一旁，给云染和乔母让出空间来。

　　云染静静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叫了二十多年妈的女人。

　　而乔母旋即很快接受了这个事情。

　　云染以为她至少会有一些愧疚亦或是别的什么情绪，然而紧接着，乔母却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怪不得我从小就觉得你跟我不亲，既然如此，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也该给点报恩费给我了？”

　　云染诧异瞪大双眼，不明白乔母怎么能够做到如此厚脸皮的程度。

　　“你简直不可理喻。”她冷下声音。

　　乔母轻哼一声，“怎么了，没有血缘关系总有养育之恩，我们以前可没有少你吃少你穿。”

　　“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在我那五年中已经还清了。”

　　云染眼底对这个家不再有任何感情，她只想知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我是抱错的，那对你来说，我跟乔宁宁都是你的亲生女儿，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能够那么讨厌我？”

　　乔母神色一顿，却是问：“我告诉你了，会给我好处吗？”

　　果然还是那个掉进了钱眼里的乔母。

　　云染眸底漠然，掏出手机来给她转了一笔账。

　　“够了吗？”

　　入账三千。

　　乔母眼里当即一亮，脸上立马浮现笑意，她轻飘飘看了一眼云染，告诉她：“因为对我来说，大女儿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什么意思？”云染不解。

　　乔母脸上浮现出一抹恨意。

　　“因为我的大女儿根本就不是乔家人，她是我跟前夫的孩子，但你爸不知道，还以为是早产儿，每次看见你，我都会害怕，这件事像炸弹一样放在我心里，直到你爸死了才落下。”

　　真相大白。

　　云染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顿觉可笑。

　　原来不是自己的错，从小到大，她怎么都不能获得乔母的认可，她一直认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可其实，一切不过是乔母自己的心虚。

　　心里的郁结在这一刻放下来。

　　“原来如此，”云染深深看了乔母一眼，随后长长叹了口气，“不过我倒是很庆幸，跟着你长大的人是我。”

　　这一刻，她想到的是那个自己素未谋面却交换了人生的女人。

　　当初跟她抱错的女孩，在云家那么幸福的家庭环境下长大，还是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云染想象不到，若是对方待在自己的处境中，是不是根本就活不过青年。

　　因此云染有时候还是会替她感到庆幸又难过。

　　见乔母没有悔改的意向。

　　云染的心彻底冷了下来，懒得再同这个人说一个字。

　　她径直转身离去。

　　沈言川见她出来，并没有多问一句，只是领她上了车。

　　他准备将人重新带回沈家。

　　可云染到了沈家，却是直接收拾好行李，要去住酒店。

　　“沈总，我想我继续住在你这里并不合适，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了。”

　　说完，她就要走。

　　沈言川神色一慌，抬手拉住她，想说什么，却在看见她的眼神时，所有的挽留都堵在了嗓子眼。

　　力道缓缓松下来，最终他从房间拿出一个方形盒。

　　“至少，收下这个。”

　　云染接过来，随手打开。

　　里面放着的正是当年他送她的那条手链。

第44章

　　云染将手链拿出来。

　　上面的名字首字母就刻在里面，云染一愣，神色间闪过一抹复杂。

　　随后，她缓声问：“这个手链，你不是已经送给乔宁宁了吗？”

　　“什么？”沈言川脸色一愣，紧接着好似明白过来什么，脸色骤然一沉，“她是这么跟你说的？”

　　见到他这个反应。

　　云染也在电光火石之间明白过来。

　　当初大概是乔宁宁故意说的，心口释然明白过来。

　　仔细想想也是，当初乔宁宁的话分明破绽百出，只要自己多问一句，甚至去找沈言川求证一下，就能够突破。

　　可或许是当局者迷，她那会儿竟然会对这话没有丝毫的怀疑，还为此伤心难过。

　　云染将手链放回去，递还给沈言川：“不重要了，这个手链我不能收。”

　　她拒绝的态度如此坚决，沈言川只觉得心高高提起，他没有接过手链。

　　他眼底闪过一丝痛意：“它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当初我们分手五年你都一直戴着保管，现在为什么不能收？”

　　“当初我一直戴着，那是因为那五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那时的我是还爱你的。”

　　云染神色平静地望着他。

　　那一刻，沈言川好像明白过来什么，他急促打断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好，我知道了！我不逼你收下了，你住哪里？我送你过去！”

　　心口升腾而起的是巨大的恐慌，他知道，若是让她继续说，他们之间就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可云染却根本就不打算如他意愿。

　　她顿了一会儿后，缓声继续说：“沈言川，我想跟你说清楚，我现在已经走出来了，我不爱你了，我们都还年轻，以后的人生都还长，不要执迷过去。”

　　“如果我说我非要执迷呢？”沈言川执拗问。

　　他的眼里盛着剧烈的痛意。

　　云染看着这张曾经深爱过也被深深伤害过的脸庞，心里却只剩下平静。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算不算是走出了剧情，因为自从自己觉醒后，一切都变了，可她以为沈言川身为这个世界的男主，终究是走不出命定轨道的。

　　但沈言川没有爱上乔宁宁，乔宁宁也不是书里描写的那个纯良无害的小白花。

　　云染此刻也明白过来。

　　人生是要靠自己走出来的，就算是女主的对照组，也可以活出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

　　而她的这个未来计划里，并没有沈言川的存在。

　　云染淡淡勾唇一笑：“沈总，我们之间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是因为……穆方野吗？”沈言川心口收缩，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这个事实是他早就看清了的，只是他一直不肯去相信。

　　此刻，是他第一次选择直面这个问题。

　　云染似乎对他这么直白问出来有些诧异，稍稍愣了一下。

　　紧接着，她却是直接点头承认下来：“对，我喜欢他。”

　　认知到是一回事，此刻听见云染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沈言川眸色猩红攥紧了手。

　　神色间透着依旧浓切的不甘心。

　　他忍不住问：“为什么？”

第45章

　　云染不禁陷入回忆。

　　其实在最开始，她对穆方野确实只有感激和愧疚。

　　当医生说他从此以后都要坐轮椅时，云染只觉得天都要塌了，整个人都木了。

　　可穆方野却比她冷静不少，他反而安慰她：“没关系的，我做轮椅也能上庭辩护。”

　　云染只觉得这个人真是出奇的淡定。

　　满腔的愧疚几乎要压得她喘不上气来，而那时，她才忽地又意识到，从出事到恢复，穆方野的家人从来都没有出来过。

　　“我是孤儿，从小一个人长大的，没有家人。”穆方野依旧是那副稳重带笑的神情。

　　他越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云染就越心疼。

　　从那以后，她和穆方野一起来到云家，她陪着他治疗，陪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对腿部做最大的康健治疗。

　　日渐熟悉后，两人的关系也亲近不少。

　　她陪他治愈身体，他帮她开解心结。

　　在日复一日的互相陪伴下，云染发现自己竟然渐渐放下了过去，再次记起当年的痛苦已经不再难受，只有时过境迁的释怀。

　　而对穆方野的感情变质，似乎是从某天的意外摔倒开始的。

　　那天，她推着他到后院，准备给家里的花丛浇水。

　　谁料刚连上水管，脚下突然一滑。

　　她重心不稳就要往前倒去，穆方野眼疾手快，伸手将她接个正着。

　　他将她接得稳当，她就这么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四目相对的时候，云染清晰感知到自己疯狂的心跳声。

　　而向来稳重的穆方野竟然在瞬间红了耳根子，神色是前所未见的慌乱。

　　从那天起，她发现自己完蛋了。

　　脑子里只剩下他那天慌乱的神色。

　　确定好心意，云染就想找机会跟穆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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