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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温婉善良的，可如今，她的两幅面孔，却让程采芸觉得，她或许没有妈妈说的那么简单……

果然，孙如惠听了孙夫人的话，终究冷静了下来。但她的嘴上仍旧难掩嫉妒，恨恨地说着。

“她一个乡下的瘸子，死聋子，凭什么这么好的运气！我故意让狼咬死了她的儿子，还在陆娇斓让她去抓鱼的时候，故意派人在那冰面上砸了一个大窟窿，这都没能让她彻底死了！竟然还被她找回来亲生父母，而且还是这么好的孟家！”

此话一出，程采芸浑身的血液都要僵硬了。

她没想到，她落入漠河的那一次，竟然不是意外……

竟然，是孙如惠要她的命！

孙夫人闻言，眼中也闪过一丝异色。

“没想到那个贱丫头，竟然和漠河有这样的缘分。早知道当初，我就应该把她扔远一点，或者直接溺死……”

这句话一出，程采芸的耳朵瞬间“嗡”地一声响起。

程采芸只觉得，她再也听不见别的话了。

起初，她以为是自己天生耳聋，被故意抛弃。

后来她才知道，她是被奸人所害。

如今，害得她和父母分别二十多年的杀人凶手浮出水面，竟然还是母亲掏心掏肺对待的好闺蜜，孙夫人！

“清念，别怕。”

一双干燥的大手紧紧握住了程采芸的肩膀。

这个时候，程采芸终于回过神来，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体竟然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眼泪也顺着脸颊，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

程采芸隔着朦胧的眼泪看着殷旭尧，她疯狂流着眼泪，在这一刻才明白。

原来过去的一切一切，都是孙如惠和陆娇斓搞的鬼！

程采芸狠狠哭了一场。

葡萄架外，孙家母女二人还在不断商讨着，要如何使出一些坏招。

但这次，程采芸已经不打算再走入她们的圈套了。

二十多年前，她没有反抗的能力。

五年前，她也同样护不住自己的孩子和自己。

但现在，她有了底气，有了爱自己的家人，她不会再害怕任何事情。

哪怕鱼死网破。

程采芸擦干了眼泪，走出了葡萄架。

“这一次，你们又想用什么毒招害死我？”

程采芸的声音将孙家母女都吓了一大跳。

在看到程采芸和程采芸身后的殷旭尧时，双双白了脸色。

程采芸说话时没有压低音量，大厅里听到声音的人纷纷走了出来。

孟母一脸迷茫：“清念，怎么了？什么毒招什么害死的，这大好的日子，怎么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孙夫人还想粉饰太平，立即迎上去强笑道：“没什么，就是小丫头听错了些话，误会了我……”

程采芸看着孟母身后的人群里，陆娇斓正抱着手臂，一副看笑话的模样，声音刻薄无比。

“真是没教养，大好的日子，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果然是乡下女人……”

程采芸冷笑着，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恨声道：“是，我是没教养，可是你呢？你这样有教养的人却恶毒至极！”

程采芸颤抖着声音将孙家母女刚刚的话全部复述了出来。

第33章

只孙夫人那二十年前的一桩事，孟母便已经泪流了满面。

殷旭尧看着程采芸满是恨意的脸，心中只觉得痛意翻涌，他默默上前，揽住了程采芸。

而程采芸，这一次没有拒绝。

程采芸的话说罢，孟父满脸凝重地派出了手下的警卫员去核实。

半个小时后，有人拿着纸质资料和公安同志一起匆匆赶了过来。

这一桩害了孟家和程采芸二十多年的恶性事件，竟然以这样戏剧性的方式破开了真相。

证据确凿，孙夫人终于撕下来伪善的面具。

她冷笑着看向众人，最后用充满恨意的眼睛死死盯着孟母：“凭什么你一生下来就这么金尊玉贵？凭什么大家都是嫁人，你却永远压我一头！？”

在孙夫人的阐述中，大家才明白。

原来这一切，都源自一场可笑的嫉妒。

二十多年以前，孟家陆家和孙家的父母都去了漠河驻扎。

那一年，孟母怀孕了，是孙夫人心生嫉妒，故意丢掉的。

只因为孟母生的漂亮又聪明大方，娘家是南城的书香门第富豪之家苏家，嫁进了孟家这样的军人世家不说，还被丈夫宠成了公主。

所以孙夫人借着闺蜜的身份去看望孟母，在孟母生产完虚弱的那段时间里，她偷偷溜进了医院，将刚刚出生的程采芸扔到了冰冷的漠河上。

此后，孟母一蹶不振，是孟父看不下去，害怕妻子触景生情，这才申请离开漠河，带着孟母和儿子离开了那个伤心地，回到了女主妈妈的老家南城。

孙夫人一直以为，这件事是自己压了孟母一头，没想到真相竟然也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正义迟到了二十多年，终究还是到临了。

公安同事将孙夫人带走调查，孙如惠终于知道害怕了。

她扑通一声跪在殷旭尧的面前直发抖：“战骁，你听我解释，那些事不是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害死程采芸的，你相信我……”

殷旭尧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抬手唤来了两个手下的兵，将孙如惠带离了孟家。

孙如惠不断求饶哀嚎：“求你放我一马！战骁！娇斓姐！救救我！”

但无论她呼唤多少人，多少声，她都逃不掉即将面临调查，而殷旭尧只会比孟家人的手段更加狠戾！

处理完了孙如惠，殷旭尧抬眼看向了人群中的陆娇斓。

此时的陆娇斓看着这一幕，她的眼中闪过心虚和害怕，对上殷旭尧的视线时，她强装着镇定。

就在她试图握紧旁边丈夫的手时，顾程云却用力甩开了她。

顾程云的眼神也十分冷漠，他望着陆娇斓：“离婚吧。”

三个字，瞬间击溃了陆娇斓。

她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发了疯似的大吼：“顾程云！你这个白眼狼！你忘了是谁帮的你！”

顾程云早就料到了她会有这一出，于是冷笑着。

“陆娇斓，其实我早就受够了你了。当初你仗着你救了我母亲一名，给我安排了工作，所以一直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我本以为你就是娇纵了些，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这么恶毒的人。刚刚孙如惠的话我都听到了，离婚吧，我发现我再也无法忍受和你这样的毒蛇一起生活过日子，我宁愿不要这份工作。”

顾程云说完这番话，只觉得心头狠狠一轻。

他话音落下，再也不管身后陆娇斓的哭闹声，提步朝着门外走去。

路过殷旭尧时，他拍了拍殷旭尧的肩膀：“至于以前给我母亲治病的那些费用，我都会翻倍还给陆家。”

殷旭尧没有阻拦他。

他让人把陆娇斓拉出了孟家。

不用他自己出手，陆老爷子和他的父亲，自然会处理好陆娇斓的事情。

此后，她只怕是再也回不来首都了。

第34章

一场生日宴，就这样荒唐的落下了帷幕。

遣散了客人，程采芸只觉得十分疲惫。

她在这一天突然接收了太多太多的信息，大脑都仿佛要超载了一般，只觉得钝痛不已。

她刚走进房间，还没来得及关上房门，一只手便用力的抵住了大门。

程采芸抬眼望去，是殷旭尧。

其实，此时再看殷旭尧，程采芸只觉得心头的情绪十分复杂。

她今天才算彻底明白，过去在漠河的那些日子，全部都是孙如惠和陆娇斓的小动作罢了。

殷旭尧并没有真正的，直接的伤害过她和她的安安。

但偏偏，伤害又都是他带来的，他殷旭尧是她程采芸一切苦难的缔结者。

程采芸静静地望着他许久，才神情复杂的问：“你有事吗？”

殷旭尧望着她，眼中也满是复杂。

有愧疚，有懊悔，有激动，更有深情。

他沉默了许久，才轻声开口：“清念，你现在肯原谅我了吗？”

原谅？

程采芸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

有错才有谅，但此时真相大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