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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轻雾在侍卫的监看下最后去看了周月言一眼。
　　周月言睡得很熟，东院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声响一点都没传到西院，没把他给惊醒。
　　凌轻雾也不敢把他给吵醒，毕竟她现在顶着别人的脸，若是言儿看见，定要吓坏了。
　　她轻轻用指腹碰了碰言儿的脸。
　　其实她做了那么多，说到底都是为了让言儿能够平安长大。
　　但也不纯粹。
　　她还那么年轻，丈夫死了，独自带着个孩子，出去就会被人非议。
　　最重要的是，周朝苏和他兄长是亲兄弟，他们长得那么像……
　　凌轻雾只要看见周朝苏，就会想起自己死去的丈夫。
　　一滴眼泪掉下来，落在周月言的手背上。
　　凌轻雾用袖边轻轻擦掉，站起转身走了出去。
　　她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周朝苏：“你会照顾好言儿的对不对……你会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般好吗？”
　　周朝苏眉眼淡凉：“他是我兄长的儿子。”
　　有这句话就够了。
　　侍卫给凌轻雾戴上锁铐，将她押走。
　　周朝苏与站在府门前的褚玄泽对视上。
　　两个男人相视了一眼，最后褚玄泽先转身离开——
　　孟歌晚在府外等他。
　　两人并肩走远，身后跟着一众宫人。
　　周朝苏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的愤怒翻江倒海一般。
　　从前他是孟歌晚的唯一选择，但这次，她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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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歌晚跟着褚玄泽走出一段距离，到底是没忍住开口询问：“你一个皇帝，就这么走着来？”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去了望春楼？”
　　“马车在前面，累不到你。”褚玄泽冷哼：“朕不仅知道你去了望春楼，还知道你和一个男子共处一室，觥筹交错。”
　　孟歌晚瞳孔瞪大：“这你也知道？”
　　褚玄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知道的事多了，你不知道的事也多了。”
　　孟歌晚没听出他话中的深意，笑了笑：“所以你吩咐宫人听我差遣，又给我通行令牌随意进出，但根本对我行踪了如指掌。”
　　褚玄泽收回视线：“朕和周朝苏不一样，朕允许你去任何想去的地方，朕也不想让你死，如果你能不爱周朝苏，彻底自由，朕也同意。”
　　孟歌晚却蓦然想起什么：“你不是说要给我封妃？”
　　褚玄泽顿了顿，又侧眸看她：“你愿意？”
　　“当然不。”孟歌晚想都没想就拒绝，“别的都不说，我可曾经是你父王的妃子。”
　　“不过我的身体已经死了，孟歌晚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间了，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妖女是真死了。你以后也不必再担忧东窗事发，百姓责问你这个皇帝了。”
　　褚玄泽看着她自顾自的模样，唇角暗暗发笑。
　　自古以来，没有一个皇帝不心狠手辣。
　　他若是真怕东窗事发，被百姓责问，当时直接杀了她，斩草除根，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何必大费周章杀了皇宫中能猜到来龙去脉的那些老宫人？
　　只为了保全一个她。
　　褚玄泽想起十年前。
　　那是他皇姐的生日宴，父皇为了哄她开心，把大臣家的女儿儿子全都召进了宫中。
　　有少年，也有年幼一点的。
　　褚玄泽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个像雪团子般的小女娃。
　　那就是孟歌晚。
　　那才是他第一次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