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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带着人以雷霆手段将王长毓买卖商会名额、身为皇商偷工减料、溢价敛取不义之财、以及伙同商会各界老板打压普通商户的证据搜集了个遍。
圣上下旨彻查暗妓一事，早已走漏了风声，背后之人定然早就在着手毁灭证据。
此事宜快不宜慢，大理寺的官差用起来自然不如王府训练有素的暗卫来得顺手。
煊王府书房，乘风行礼恭敬地道；
“殿下，除了每月一次的商会例会以及庄子上刺杀捉住的死士口供，再无直接证据证明王长毓与豢养暗妓一事有关。”
程庭深淡淡“嗯”了一声；
“手段虽不光彩，但是豢养暗妓并不触犯律法，触犯律法的是偷偷去嫖的朝廷官员，要想拉王长毓下马，为富不仁、大肆敛财的证据和死士的口供就够了。”
按大晋律法，若是开青楼、养妓子有罪，长安城就不可能有百花街的存在。
王长毓错就错在不该派死士杀人放火。
天子脚下光明正大地派人行凶，还杀了大理寺那么多官差，这件事总该有个交代。
“对了，殿下，这是让人画了朝廷诸位官员的画像，让那些女子指认出来的名单。”
说着乘风从怀里掏出一个册子双手乘上。
去庄子上嫖的官员身份保密，可他们总不可能将脸也遮住吧。
那些女子被带回大理寺后程庭深就连夜命人画了朝廷数百位官员的画像，让那些女子一一指认。
而后，再将指认出的画像与人名对应，汇编成册。
修长的手指一页页翻过巴掌大小的册子，看着名单上位高权重的官员名单。
程庭深面色平静，沉声问；
“可有查到王长毓受右相、或是太子指使的证据？”
乘风摇了摇头；
“没有，王长毓敛的财有八成都上交族中了，单凭这个，并不能证明王长毓是受人指使。”
族中子弟受家族教导庇佑，待自己功成名就后反哺家族乃情理之中。
没有实质证据，王长毓将财产上交王氏并不能证明王长毓做的事背后有人指使。
王氏收了王长毓的财产，大可以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王长毓的钱财来路不正。
如此一来，也只能说王氏族长右相监察不力、教导族中子弟无方。
右相顶多被御史台弹劾一个治家不严、然后再被京中百姓诟病一阵。
等风头过去，右相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辅。
朝代更迭，世家大族能屹立百年不倒必然有它的道理。
程庭深也没想着凭借一个小小的王长毓就能拉延续了数百年的门阀大族下水。
他将册子合起放在桌案上，吩咐道；
“收押王长毓，将其名下财产全数充公，你亲自审问，务必让他吐出余下囚禁女子的庄子所在和为他办事的人。”
乘风躬身领命；
“属下遵命。”
程庭深带着记录了嫖暗妓官员名录的册子进宫面圣。
御书房里。
龙案上的三角金制香炉里燃着千金难求的龙涎香。
启顺帝一袭明黄色龙袍端坐在龙案前，手握朱砂御笔批阅着奏折。
守在门外的大太监元德见身形如玉的煊王走了过来，赶忙上前迎接；
“奴才叩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