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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念在旁听着,头皮发麻,凉意一层一层地压过来。她看向赵辞深,他的侧脸平静似水,这种事在他眼里似芝麻似的小。
曾经她也受人威胁过,也见过他流血过,但很多让人头皮发麻的场面他从不让她看。
他说,你还小,那些场面不适合你。
那人被老刘拖出去了。
张玄文这个人平时虽不务正业,虽然也是阴险,但像是公众场合下耍这种狠是绝对不及赵辞深的。
这个圈子里的人其实也狠,为了权势利益哪有不狠的人?甚至背地里做的事远不止如此。
可赵辞深这种狠直接而干脆,就是明明白白告诉对方,有些人不是你想招惹就能招惹的。
张玄文看着地上那根血淋淋的手指头,紧张地咽了口水。其他人也没是没料到赵辞深动了真格,一时间也都心生惶惶。
赵辞深整个过程脸色平静似水,老刘再进来把地上收拾干净后,赵辞深才不紧不慢开口,“张公子,之前咱俩没打过交道,你可能不大了解我。相比江年泰,相比这个圈子,我这个人做事喜欢直接,是与非、对与错,我有时候也喜欢较这个真。”
张玄文的确没跟赵辞深打过交道,但跟江家人有交往,像是江年泰甚至是江择,那都是跟张家有往来的。唯独这个赵辞深,自打他回了江家这几年,江家的风向也变了,没人能摸得清这位宴少处事喜好。
有人终于硬着头皮出面调节了,陪笑着跟赵辞深说,“宴少您看啊,该罚的都罚了,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刚刚调侃那些话呢我们也知道挺不对的。这样,咱们喝上几杯,张公子呢也是一时糊涂,让他自罚三杯怎么样?”
其他人赶忙附和,试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阮念盯着这伙人的嘴脸,心里阵阵犯恶心。这帮人有钱有势,可以肆意凌辱弱小,哪怕将其毁了都不会有愧疚廉耻之心,因为他们毫无顾忌,因为他们觉得权势能解决一切。
赵辞深微微一笑,“我从来不知道张公子人缘这么好呢。”
张玄文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却一个字没吐出来。
那人陪笑,“一个圈子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真撕破脸了也尴尬不是?您说呢,宴少?”
赵辞深一手搭在麻将桌上,修长的手指轻敲了两下,“道歉。”
什、什么?
诸位一怔。
就连阮念也惊了一下,扭头看着赵辞深。
她以为这件事都有人出来做转圜了,赵辞深哪怕是为了江家利益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他这么坚持。
赵辞深盯着张玄文,目光渐渐沉冷了,“老刘这个人跟我一样,做事没什么操守,他对付嘴硬的人还是挺有办法的。张公子,要不要试试?”
“你、你敢威胁我?”张玄文喘着粗气,眼珠子通红。
赵辞深笑着点头,“对,就是在威胁你。”
刚刚劝和的那人走到张玄文身边,用极低的嗓音劝说,“我看你还是服个软吧,赵辞深行事作风跟圈里人都不一样,你何必吃眼前亏?顶多就是损点脸面,兄弟一场谁还能笑话你不成?但要是跟赵辞深结下梁子,那可是往血里招呼。”
张玄文恨得牙根痒痒,但身边人的话也不无道理。
是他轻敌了。
许久,张玄文粗声粗气地让管家拿了酒过来,倒了三杯上前。
跟阮念不得不低了头,“很抱歉虞小姐,今天我的行为伤害了你,我向你郑重道歉,我自罚三杯,还请虞小姐见谅。”
喝酒倒是没含糊,果然自罚了三杯,每一杯都倒得满满的。
阮念要求他删了一切跟她有关的视频,张玄文照做,解释说其实就那一段,怕她不信,还给她看了手机相册。
赵辞深又命老刘将那人拎进来了,伤口处是包扎了,但纱布上还是红彤彤的一片。赵辞深跟张玄文说,“他给你卖命图的是钱,张公子还是履行承诺吧。”
话毕就打算走了。
那人见状赶忙央求赵辞深把断指还给他。
赵辞深看了老刘一眼,老刘将一团用纸巾包着的东西扔地上,血糊糊的,是那根断指。
赵辞深似笑非笑地问,“给你了,你有胆接回去吗?”
那人去够断指的动作就滞住了。
不敢。
赵辞深往外走,不疾不徐扔了一句话,“下次再想碰我的人,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
阮念跟着赵辞深一起走了。
临走之前要回了自己的手机和衣服。
老刘稳稳地开着车,车行之后他就很是有眼力见地升起了隔音板。
横在群山间的那条路寂静幽深,这个时间万物都睡去了。
手机刚开,虞倦洲的电话就进来了,接通后那头松了口气,“怎么一直关机呢?”
阮念说手机没电了,刚充上电,问他怎么了。虞倦洲说,“没什么,就是想看你安全到家了没有。”
阮念报了个平安,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黑魆魆的山影说,“到家之后太累了,躺了会才才发现手机没电。”
“没事就好。”
阮念庆幸车里的隔音不错,否则虞倦洲肯定能会怀疑。
等结束通话,车里又安静下来了。
赵辞深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阮念思量着这人前些天一直没动静,今天就这么出现了,十有八九跟张玄文有关。
不管怎么样今天都是他替她解了围。
“宴少,今天的事就是张玄文在报私仇,上次他没整成阿洲,又因为是宴少出面干预了阿洲的事,所以一直怀恨在心。”
阮念轻声说。
赵辞深没出声,眼睛也没睁。
他这阴晴不定的反应让阮念心里挺没底的,又怕他会误会,毕竟当初他说过,她在他身边待上一年,这期间不允许她跟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
虽说他在会馆为她留足了颜面,可不代表他不会多想,甚至动怒。
“我被那人迷晕带到会馆,醒过来的时候就在楼上的卧室里了,衣服和手机都不见了。”阮念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但该说的还是要说。
“后来拿手机的时候我问过管家,管家跟我交了实底,说当时是女服务员进屋给我脱的衣服,不是张玄文。”
说到这儿阮念又解释了句,“张玄文知道我跟江择的关系,他肯定不敢碰我。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今天能叫您去会馆……”
赵辞深阖着眼,倒是开口了,语气低低的,“你跟江择什么关系?”
阮念噤声。
少许,他睁眼,“张玄文绑了你去会馆,又把我叫过去,我不信你不清楚他这么做的目的。”
阮念清楚。
赵辞深不爱管闲事,突然插手虞倦洲的事,张玄文肯定心里犯嘀咕,也在怀疑她跟赵辞深的关系。
“会很麻烦吧?”阮念轻声问。
“麻烦?”赵辞深微微蹙眉,一伸手绕过她的脖颈覆在后脑勺上,顺势将她往前一带。
她被迫趴他怀里。
赵辞深低头,薄唇轻贴她的脸颊,“跟着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嗓音沉凉。
阮念头皮一阵阵紧,“我的意思是现在江奶奶还没同意退婚……”
“是啊,婚还没退成,虞小姐就迫不及待跟未婚夫的小叔缠绵厮混,这种事传出去会让人津津乐道吧?”
阮念呼吸一滞,“怕是对宴少的声誉更不利吧。”
“声誉对我而言轻若鸿毛,怎么,虞小姐还认为自己有什么声誉?”赵辞深冷笑,可盯着她的眼里有欲,深如暗海。
“艳名在外倒是真的。”
阮念解释,“我没跟张玄文发生过什么。”
“其他男人呢?”
“没有。”阮念说。
赵辞深盯着她的脸,忽而笑了,“虞小姐这清纯人设做得倒是不错。”
阮念不想跟他继续争论,想起身,却被赵辞深扯住。顺势将身旁的衣服扔给了她,“换上自己的衣服。”
衣服被管家收着了。
之前管家来敲门,她威胁了管家,这才从女服务员那里拿了套私服穿上。所以当时张玄文是纯心故意的,他就是想看她身穿浴袍下楼,这么一来自然会引来遐想。
也所以当她穿戴整齐下楼,张玄文眼里闪过猝不及防。
“我这套衣服脏了。”
“喝酒了?”赵辞深淡淡问。
阮念马上否认,“衣服上的酒味是张玄文故意留下来了,房间里的酒味也很大,他就是想造成我酒后乱性的假象。”
赵辞深面色无波无澜。
见状阮念以为他改念头了,刚想松口气,就听他命令,“换上。”
第28章我说我不是,你信吗?
阮念坐那没动。
这跟她之前在他面前的态度很不同,像是上次在车里命她脱衣服,哪怕她再不情愿还是忍辱照做。
赵辞深见状皱眉,“没听见?”
阮念低头敛眉,抠着手指头,“我不想。”
赵辞深像是听到了笑话似的,“什么?”
“衣服脏了,酒味也大,我不想换。”阮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拗,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处荒山野岭的缘故,胆子竟然大了敢顶嘴了呢。
赵辞深盯着她,沉默。
阮念也没看他,就一下下在那抠着手指头,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你是不是想让我扔你出去?”少许,赵辞深淡淡威胁。
阮念瞄了一眼车窗外,黑乎乎的一片,唯独的光就是车灯,伸向无限的黑暗里。
讲真,她不是很能拿准赵辞深现在的性情,尤其是在亲眼目睹他命老刘卸人手指头之后。
或许她从来不曾了解他。
她知道赵辞深做事狠,但从前只知道他的狠是用来防御。现如今权势在握的他更有狠的话语权,他的狠藏在风平浪静里,不动声色间就能让人生不如死。
相反张玄文没他狠,顶多就是浑。像是张玄文能为了一己私欲对阿洲打击报复,甚至能让阿洲在里面待上几年,这是张玄文的极限了。
这也是她在会馆敢跟张玄文翻脸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因为赵辞深在,用他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