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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烦躁地点着方向盘，秦云璟突然觉得自己起了一个很烂的话题。
车内又恢复安静，苏岚若只觉得身上有蚂蚁在爬，浑身不自在。
她不自觉瞥向秦云璟，恍惚间感觉回到了曾经。
过往五年，她无数次看着秦云璟的侧脸，细细描绘他的五官。
“看够了吗？”
不知看了多久，秦云璟停下车，回望苏岚若。

苏岚若被这直白烫了下，猛地撇过头去，这才发现已经到了沈宅门口。

她连忙下车，犹豫了会：“谢谢你了。”
秦云璟斟酌着用词，话语飘荡在苏岚若身后：“你，很好看。不用自卑。”
苏岚若没有回头，直直走向门口等候着的沈幸川。
秦云璟又一次被她丢在身后，薄唇微抿眼底幽深。
进屋后，苏岚若卸下了全身气力倒在沙发上。
沈幸川摸了摸苏岚若发梢：“发生什么了？怎么是他送你回来的？”
苏岚若闭目叹气，良久，问道：“那个问诊，还能再提前点吗？”
沈幸川眼眸闪烁：“我去问。”
他起身打了通电话，回来脸上带着喜色：“有人取消预约，时间提前到明天了。”
闻言，苏岚若终于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
忘忧四合院。
秦云璟回到这里时，林青语迎了出来：“秦爷，你回来了。”
秦云璟没有搭理她，直直往里走去，林青语跟上去面露担忧：“苏小姐她没事吧？没想到她有这般难言之隐，她一定很痛……”
“闭嘴。”秦云璟站在台阶上俯视林青语，语气森冷，“摆正你的位置。苏岚若是什么样的，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林青语低头认错：“对不起秦爷……只是青言生日快到了，我有些焦虑。对不起，我不会再犯了。”
提到林青言，秦云璟有再大的怒气也被浇灭了。
他终究是有所愧疚。
秦云璟疲惫地捏了捏眉间：“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再进忘忧。”
林青语指甲嵌入肉里，低声道：“我能在走之前拿件礼物给青言吗？”
得到首肯，林青语去到库房，在众多收藏品中找到了“天使之泪”。
她握紧丝绒盒子，眼里满是怨毒：“苏岚若啊苏岚若，不要怪我心狠，不除了你我心难安啊……”

◇ 第十八章
林青语离开后便去到沈宅。
客厅还亮着光，她上前轻敲房门。一阵窸窣声后，沈幸川打开门。
他盯着眼前的女人，神情冷峻：“你是谁？有事？”
林青语戴着宴会面具，遮掩了半张脸。
她微笑着将丝绒盒递上前：“你好，我受雇于买主将这个礼物送给苏岚若小姐。”
沈幸川面露不善：“谁告诉你位置的？”
林青语不慌不忙地打开盒子，一枚泪滴型蓝钻戒指瞬时抓住了沈幸川的目光。
“买主还让我转达一句话：唯愿我爱永恒。”
他一把夺过盒子，指节捏得咯吱作响：“好了，你可以走了。”
林青语走远后，又给秦云璟发出一条信息：秦爷，华庭商业街要不要试试和苏家合作呢？苏家似乎一直想把产业扩到帝都来，毕竟大家相识一场。
秦云璟看着信息，沉思片刻，拨出一个电话。
另一边，苏岚若彻夜难眠。
她有着自己的骄傲。虽然嘴上不甚在意，心上却悬着把钝刀，每一次看到自己的脸便割下一刀，隐隐作痛。
当初的蒙面男躲得很好，苏家花了五个月也只追查到他逃亡国外的信息。
苏岚若毁容的事被隐瞒，但是林青语却十分刻意地揭露了她。
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一样。
苏岚若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秦云璟那种淡然禁欲的脸。
如果真的是林青语，那秦云璟会选择谁呢？
心底涌出的酸涩怎么也压不住。
清早，苏岚若起床时沈幸川已经出门了，她便一个人去到医院检查。
科室内，刘医生仔细端详后给出建议：“想必苏小姐已经做过修复手术，我能做的也是重新切除再美容缝合，辅以新出的药膏。虽然无法百分百消除，但能使疤痕缩小、淡化……”
闻言，苏岚若向刘医生躬身道苏，她确实做过几次修复，但因为伤得极深效果不佳。刘医生的话已经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希望。
两人相谈言欢，敲定下个月做手术。
苏岚若走出医院时，外面下起了细雪。
她给沈幸川打去电话，想分享下这份喜悦，但铃声还没响几秒便被决然挂断。
呼出的热气化作白雾，苏岚若单手捧起一簇雪，雪在她指尖化开。
苏岚若心感不妙，查看他的定位。
——沈幸川竟在秦氏。
秦氏。总裁办公室。
沈幸川将一个丝绒盒扔到桌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云璟打开一看发现是枚戒指，中间那颗蓝钻像极了“天使之泪”。
手指在桌上轻敲两下，秦云璟眼皮微抬，眸里承着些疑惑：“什么？”
沈幸川按着桌子，俯身靠近秦云璟：“你是在装傻充愣吗？你不知道苏岚若已经结婚了？”
闻言，秦云璟敛目：“知道，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秦云璟，你会不会太嚣张了点？”
看着秦云璟一副淡然自处的模样，沈幸川只觉得胸腹有股无名之火窜涌。
他直起身，抱臂冷哼：“总之，苏岚若已经和你没关系了。你、还有你的东西，都离她远点！”
秦云璟却缓缓摇头：“这个不行，秦氏和苏家有合作了。”

◇ 第十九章
楼下。
苏岚若在门口徘徊一阵，不知该用什么借口进去，只好一遍遍拨打沈幸川的电话。
“苏大小姐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传来令人厌烦的声音，苏岚若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