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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步远，又跑回来，把一张纸塞给她，有些不自在地撇开头，耳朵发红。
“这是我的号码，有事再找我。”
林念初看着纸条发了会呆，才认真地把它收好。
这边，秦之霄回到教室。

却发现林念初的桌子被人划得乱七八道。

刻着“贱人”“骚货”“不要脸”一类的字眼，还有红笔画的大大的叉。
顾家韵还在一边眉飞色舞的说：“光成绩好有什么用，人都烂透了，真是随她妈，靠爬男人的床来……”
“你TM在说什么？”
秦之霄脸色一沉，暴喝一声。
顾家韵被秦之霄的目光吓到，声音越来越小：“本来就是这样啊，她自己出去卖还不准人说了……”
这时，上课铃响起。
顾家韵赶忙回到座位，松了一口气。
秦之霄看着身边空荡的位置，眉头紧蹙。
下课后，秦之霄径直把贺奚拉了出去，他从那些不堪入耳的传闻里发现了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她不会说谎的，那天的事你其实看到了，是不是？”
秦之霄盯着贺奚，贺奚却眼神闪躲。
见他如此，秦之霄一下就反应过来。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为她作证！”秦之霄又震惊又气愤，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贺奚眉头下压，无奈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顾家韵被卷进这种事，只能委屈念初……”
“你这混蛋！怎么还有脸叫她的名字！”
亏林念初那么喜欢他！这个混蛋！
秦之霄双目猩红，再也忍不住愤怒，一拳狠狠朝贺奚的脸砸去！
贺奚也不躲，硬生生受下了这一拳。
一旁的同学忙去报告了老师。
秦之霄打架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秦母耳里。
当晚，秦母就将人强硬带回了家。
几天后，顾家。
这一天是保送考试的日子。
林念初早早起床做了准备，却发现房门只能拉开一条缝。
顾母正站在门外，手上拿着一条拇指粗的锁链，链子缠绕着房门外的把手！

第10章
林念初焦急开口：“顾阿姨，你这是干什么！我今天要去考试！”
“你考什么试？嘉韵都给我说了，你今天又约了男人！好好在里边待着！”
语落，“咔”一声，顾母满是不耐地落了锁。
门重重在林念初面前关上，她用力拍门，手掌通红。
“我没有！我今天真的要去考试！求求你相信我！”
“有人在吗？帮帮我！”
半晌，才有一道脚步声慢吞吞地走到她房门前，顾家韵的声音传了进来。
“林念初，你能不能消停点，吵到我睡觉了！”
林念初心一颤，祈求道：“今天我要去考试，求你把门打开！”
“求我啊，知道求人应该是什么样的态度吗？”
说话间，门被顾家韵打开一条缝，被仍却被一道锁链拴着。
林念初对上顾家韵饱含恶意的眼神，一咬牙，并膝跪了下去，低声哀求。
“顾家韵，求求你了，毕业后我就会离开顾家，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顾家韵不说话，似乎很享受地听她如此哀求，悠闲地滑动着手机屏幕。
林念初红着眼：“求求你！放我出去！”
“只要让我去参加考试，打我也好骂我也好……”
这是她离开顾家的唯一保障，也是唯一一次机会……
顾家韵弯腰把手机给她看，手机上，是林念初衣衫不整被醉鬼纠缠的照片。
林念初瞪大了眼，脸上血色尽失，下意识就要去抢顾家韵的手机。
顾家韵嗤笑，当着林念初的面摁下微博的发送键，讽刺说。
“你马上就要出名了，就算考上了，也不知道哪个学校还敢要你！”
顾家韵用满是恶毒的眼神看了林念初一眼，猛地把门关上了。3
“林念初，你一辈子都得被我踩在脚底下！”
“这就是你和你妈破坏别人家庭的报应！”
门外脚步声远去。
林念初神情恍惚地跌坐在地，眼前一片模糊。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考试开始的时间已经过了，她的人生也渐渐陷入一片黑暗。
手机叮叮咚咚响，林念初却不敢去看，选择了关机。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锁链被拆下。
“吱呀——”
门开了，贺奚站在门口，道歉说。
“对不起。”
林念初嘴唇颤抖着，半晌才艰难发出声音：“……你为什么要说谎？”
贺奚走上前，声音还是如以前那般温和。
“对不起，念初，我会帮你的，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只要转学就好了。”
林念初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只觉得无比陌生。
寒冷从心里蔓延，呼吸都似乎要被冻住了。
她再一次问：“为什么……”
“顾阿姨是我妈的好友，抱歉，我没办法置顾家韵于不顾。”
“对不起……”
贺奚想要扶林念初起来，被林念初用力拍开了。
林念初红着眼，拼命忍住泪水，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顾家。
外面下着大雨。
分明是夏天，却比冬天还要寒冷刺骨。
林念初冷得浑身打颤。
路上，有人认出了她，对她指指点点。
“那个是不是网上那个‘援交女’林念初？”
“穿成这样子，怕不是从别人床上跑出来的……”
那一瞬间，林念初感觉所有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像剑一般将她扎透，令她无处遁形。
林念初低着头，拼命地朝远离人群的地方跑。
在一处河岸边，因脱力而摔倒，口袋里的手机摔了出来。
脑海里忽然想起一双真挚的眼……
林念初爬起来，颤抖着手拨出秦之霄的电话。
随着一声声沉重无比的“嘀嘀”声后，一道女声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一遍、两遍、三遍……
林念初的心狠狠沉了下去。
她自嘲地扯了扯毫无血色的唇角，声音沙哑至极。
“全都是骗人的……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会救我……”
手一松，手机“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一声来电铃声短暂地响了一声，就彻底熄了音。
林念初站在江边，双目渐渐失了焦距，她喃喃着：“妈，你不该生下我的，如果我不存在的话，一切都会很好……”
恍惚之际，远方似乎出现了死去的母亲在朝她招手。
林念初一步一步朝江水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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