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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对面的那幢高楼次递亮起了灯。
临近七点的时候，温响打了个电话回来，问她吃没吃饭，打算帮她叫个外卖送过来。
听到她说吃过了，温响随口说：“行，那你别熬太晚，哥帮你点个甜点当宵夜吧。”
“嗯。”
挂掉电话后，温响扯了毛巾擦脸上的汗：“顾西征，手机借我用下，没电了。”
科大篮球场人很多，一群少年热火朝天的奔跑。

顾西征弯腰从旁边的台阶上拿了手机：“做什么？”

“给温念点个甜点，”温响说，“我一听她语气就知道她不高兴，哄哄。”
不知想到什么，顾西征递手机的手顿在半空：“刚才是给温念的电话？”
“嗯。”
顾西征停了两秒，随后把手机拿了回来：“吃什么，我来点，你手脏。”
“......”温响啧了声，“你这破毛病，想娶个媳妇也难。”
说罢，他在旁边吩咐，顾西征按着要求把单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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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卖送过来时，温念刚洗完澡，她从猫眼里看清楚是个女外送员后，直接开了门。
外送员将袋子递给她，没立刻走，反而笑着说：“你哥说叫我帮你涂下药。”
“......”温念有点懵，“啊？”
“后背受伤了是不，”外送员很和气，“怕你一个小姑娘够不着，说让我帮个忙。”
温念提着袋子后退：“那麻烦你了。”
“没事儿。”
温念穿的是睡衣，她解开几颗扣子，脱下半边肩来，外送员拿了药在掌心搓热：“你这还挺严重的，难怪你哥不放心。”
擦完之后，外送员笑：“记得叫你哥给个五星好评哦。”
“......”
目送她离开后，温念后知后觉地想发脾气，她拿起手机，啪啪啪打了几个字发给顾西征。
【爱告状的人下辈子都不长舌头。】
顾西征盯着手机，眉心跳了下。
良久，他嘴角小幅度地扬了扬。
发完脾气后，温念还有点心虚，她悄摸打了个电话给温响，试探着说：“哥，点的东西我收到了。”
“嗯，”温响刚洗完澡，趿着拖鞋走得二五八万的σw.zλ.，“吃不完记得放冰箱。”
听他语气和缓，也没提她打架的事，温念顿了顿：“你不骂我？”
“骂你做什么，”温响一脸莫名，“你心情不好我还敢骂你？”
温念松了口气：“行，那记得给人家个五星好评啊。”
“......”
电话挂断之后，温响打开衣柜门，从里面掏了件短袖，见顾西征从外面回来，随口说：“那外卖给个五星好评。”
顾西征：“嗯。”
“真是奇奇怪怪的，”温响把短袖从脑袋套上，“打个电话就为了提醒我给人家个好评。”
顾西征一脸平静地坐到桌前，把电脑打开。
“我晚点回，”收拾妥当，温响交待了句，“查寝帮我点个到。”
“......”似乎是感觉讲不通，顾西征撇过脑袋，觉得荒唐，“点个到？”
温响拍拍他的肩：“那几个学生会的姑娘看上你了，你眨个眼，她们就能通融。”
顾西征：“不会。”
“你眨个眼都不会，”温响双手抱臂，“兄弟，你要不要谈个对象？”
不知道在想什么，顾西征抬眼：“谈对象？”
“啊，”以为他感兴趣，温响干脆拉了张椅子坐他旁边，“外语系的系花怎么样，我帮你介绍。”
顾西征上下打量他：“你还有这业务？”
“......”温响被挤怼住，“你就说，你稀罕什么样的吧！”
顾西征冷笑：“你身边有什么样的？”
温响还真的一一思考起来：“我身边只有两种，一种是温念这样的，另一种，统称，女的。”
“除了温念，”他补了句，“其他姑娘兄弟都能帮你。”
沉默几秒，顾西征淡声问：“为什么除了温念？”
“她太难哄了，”温响悠悠道，“我打小哄她都哄出毛病来了，哄她一分的力气，够哄别的姑娘十回。”
说完，他突然察觉到点异样，猛地停下。
“顾西征，你别不是看上......”
没等说完，顾西征将手机往桌面上一拍，下巴示意了下：“你刚才的话，我录下来了。”
“......”
“要是温念知道你这样说她，”顾西征平静而又清晰地提道，“那你可能得哄一百个姑娘。”
温响咬了咬牙，骂了句脏话，起身往外走：“我准点回！”
宿舍里只开了一盏灯，少年冷白的皮肤被白灼灯映得通透，他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会，搁在旁边的手机嗡嗡地振了起来。
接通后，顾西征：“妈。”
苏慧温柔地笑：“听玲玲说你今天去她学校了？”
顾西征：“嗯。”
“她说她被同学欺负了，”苏慧柔柔地问，“你没帮她？”
顿了两秒，顾西征靠在椅背上，嗓音没有起伏：“谁欺负谁，您问清楚了没？”
“......”听到这话，苏慧默了片刻，“阿征，不管谁欺负谁，在外人面前，你是她哥，要无条件偏袒她。”
像是觉得极其可笑，顾西征嘴角扯了丝讽笑：“做不到。”
苏慧叹气：“行，那妈妈明天过去跟她老师谈谈。”
听到这，顾西征蹙眉：“您跟人家谈什么？”
“玲玲的腿都被踢青了，”苏慧说，“她哪受过这罪，我得去找那同学问问情况。”
顾西征语气凉了下去：“我劝您别去。”
苏慧：“怎么？”
顾西征一字一句地提道：“人家伤的比她重。”
“......”苏慧倒是没想到这点，“她没说。”
“妈，我提醒您，”顾西征语调很冷，“您跟叔叔好好问问她，到底因为什么老是去针对人家。”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苏慧愣了愣：“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顾西征的手指在键盘上轻敲了几下，“我不告状。”
说到这，他停顿两秒，似乎带了点笑意，又补了句。
“爱告状的人下辈子不长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