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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中，两人碰撞的视线电光石火。
第一次，顾湛瑾被人这样正面宣誓主权。
看着面前一脸坚定的裴延，他薄唇轻动：“她在你那儿是蝴蝶，但在我这儿是悦瑶。”
裴延眼神一沉，无疑听出他话语里的挑衅。
到底是自己的蝴蝶，还是他的悦瑶，以后就会知道。
裴延敬了个礼，越过他径自往孟悦瑶离开的方向去了。
顾湛瑾站在原地，眼眸深邃地让人难以捉摸。
几天后。
烈日下，孟悦瑶扫了眼还在泥潭里挣扎的六七十名战士，有些出神。
“在想什么？”
裴延走了过来，低声问了句。
孟悦瑶回过神，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说着，视线却忍不住扫向不远处的营房。
裴延眸光微暗：“顾司令昨天回沪北军区了，听说是要搞两军演练，特训结束前应该过不来了。”
顿了顿，他有些吃昧地问：“你还放不下他吗？”
孟悦瑶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没有，我只是在想特训完后那七天的修整假，要不要回沪北一趟。”
“回去？”裴延皱眉，心里警铃大作。
“这五年我一直都没回去过，也没去给爸妈还有爷爷上柱香。”
只有说起家人，孟悦瑶才露出柔软的一面：“每次想想，我都觉得很对不起他们。”
听到这话，裴延才松了口气。
他差点忘了，孟悦瑶是土生土长的沪北人，那边还有她过世的家人。
“等训练结束我陪你回去。”
闻言，孟悦瑶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再说了，你也好几年没回家了，回去好好陪陪你妈，别老让她担心。”
乘着没人注意，裴延微微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打趣：“是咱妈。”
孟悦瑶低眉一笑，浅浅瞪了他一眼：“正经点。”
转眼入秋，经过四个月的严格特训，当初参训的两百三十六名战士只留下了二十八人。
这二十八人，分别被分入猛虎、闪电、雄风突击队中。
战士们上车离开时，孟悦瑶正跟裴延说话，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报告！”
孟悦瑶转身看去，是陈俊明，也就是训练第一天被她揍了一顿的小战士。
四个月时间，他成长了不少。
“怎么还不上车？”她问道。
陈俊明感激地望着她和裴延：“蝴蝶，苍鹰，谢谢你们……”
比起刚来时的年少轻狂，他沉稳了许多，但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心情。
孟悦瑶和裴延相视一笑，而后拍了拍陈俊明的肩：“你不用谢我们，是你的坚持和努力让自己蜕变，希望你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陈俊明郑重点头，挺胸抬头敬了个礼：“是！”
目送战士们离开，孟悦瑶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我晚上就走了，其他的事就麻烦你费心思了。”
“我送你吧。”裴延有些不放心。
孟悦瑶失笑：“怎么，你还觉得我是当年那个娇滴滴的南方姑娘？”
裴延冷毅的脸松动了几分，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初看见参加特训的孟悦瑶，他第一句话就是‘娇滴滴的南方姑娘为什么要来边防受罪’。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
孟悦瑶深吸口气，望向南方，眼底掠过丝冷意。
她希望张燕兰还在大院里，这样，自己就能跟她好好‘算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