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华笑语全文无弹窗阅读 匿迹不周山大结局全文免费
着墙又重新站了起来,如同一只绝不认命的小狼,飞快地向前奔跑。
不知跑了多久,我感受到了风在耳边呼啸。
我快要跑出通道了!
这个认知让我开始欣喜,却一不留神一脚踩空。
“小心!”,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被一双强有力的胳膊腾空抱起,远离了那倒深不见底的深坑。
我呆呆望着眼前突然出现救了我,浑身都是凛然正气的人。
周元。
忽然间,一个荒唐的认知从心底油然而生,其实我从未知道老爹的全名是什么,也从未见到过他的身份证。
无字碑,周元,警察,三边泉骨未遗名。
之所以是无字碑,是因为他们无法拥有姓名。
我的老爹,是卧底,是超级英雄的卧底。
(33)消毒和爆炸哪个更痛?
“刚刚那是个深坑,掉下去非死即残。”,周元抱着我站稳在一片宽阔的平地后,轻轻将我放下,“怎么样?还能站的起来吗?”
我还沉浸在刚刚的猜测中,根本没听到周元说的话,浑浑噩噩被他放下来后,下意识的腿软让我一下子跪坐在地上。
膝盖与地面撞击的钝痛将我拉回现实。我恍惚地抬起头,想重新站起来,却发现我的小腿因刚刚长时间的剧烈奔跑而开始抽搐。密密麻麻的针扎般刺痛使我忍不住痛呼一声,“啊。”
“诶!小心!”,周元见我下一秒便跪坐在地上,连忙也蹲了下来,打开手电筒查看我的小腿。
手电筒的白炽灯光照得我有些睁不开眼,我抱怨道,“周元,你把手电筒挪远点,光线太强我受不了。”
举着手电筒的周元身形顿了顿,下一秒,他猛地将手电筒对准我的眼睛,另一只手狠狠掐住我的脖子,强劲有力的大腿死死压住我的小腿,他压低着声音厉声问道,“说,你是谁?”
强烈的窒息感让我下意识想蹬小腿,怎奈小腿被他早一步死死压住,无法挣脱。我涨红着脸,只能无力地拍打他的手,艰难地说道,“华...华...笑...笑语...”
脖子与小腿上的禁锢骤然消失,我趴在地上狼狈地大口喘气,脖子上剧烈的痛感使我说不出话来。
都跟我的脖子过不去,我这脖子不会今天就要断在这里了吧??
我在心里无声吐槽着,疲惫地翻了个身,仰躺在地上,又好心安抚地拍了拍蹲在我身边面露愧疚有些不知所措的周元。
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又摆摆手,朝他示意自己现在已经讲不出话了。
“你...你的脖子!”,周元还处于误伤我的愧疚中,顺着我的动作才惊觉我脖子上狰狞的伤口,紧接着是血肉模糊的嘴巴,他惊讶地低呼,“这些伤口都是怎么弄得?”
也不等我比划,他急急忙忙地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个黑色背包,翻出一卷绷带和一瓶酒精喷雾。
不要不要不要,我惊恐地看着那瓶酒精喷雾,连连退后,无声地疯狂摆手。开什么玩笑,这一瓶酒精喷雾还不得把我痛得灵魂出窍啊?
“你忍着点,脖子上的伤口原本不深,只不过现在被二次撕裂了,所以必须要消毒包扎。”,周元看懂了我的害怕,温声安抚着,拿着酒精喷雾逐渐向我靠近。
我后退至墙角,已是无处可退,只能瞪着眼睛,挥舞着双手无声抗议着。
他停下动作,看了我一会,忽然笑出了声,“师父老人家猜得没错,看来华师兄是真的很宠着你啊。”,说罢他压住我胡乱挥舞的手,将酒精喷雾对准我的伤口便喷了上去。
我听到他提及老爹后便不再挣扎,任由他对着伤口消毒包扎。
酒精渗入血肉中,剧烈的疼痛使我生理性地哭了出来。
周元好不容易帮我包扎完,看着我满脸泪痕,有些无措,他磕磕绊绊地安慰我,“酒精只是一时的疼痛,马上挥发了就不会疼了。”
“周元,”,我仰头望着黑暗中看不清虚实的墙壁,哑着声音问道,“你是警察,你说,是酒精刺入血肉更疼一些,还是身处爆炸之中更疼一些?”
“......”,周元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干涩地说道,“爆炸的瞬间只有零点几秒,人根本来不及感受疼痛,而酒精的疼痛感会持续一分钟以上。所以说,酒精会更疼一下。”
明知道他在安慰我,但我还是笑着哭出了声,“老爹...老爹他那时该有多疼啊...”
“我拜师得晚,没有见过华师兄。但是师父总是提及到他,老人家一直很挂念师兄。”,周元干脆也坐在我身边,“你都猜出来了,说明你已经见过石碑冢了。你很聪明,华笑语。”
“我九岁遇到老爹,十八岁失去了他。他总是模仿我喜欢的虚拟人物,逗我让我夸他是超级英雄,可是...可是我从来都是敷衍地夸奖。”,泪水模糊了双眼,我后悔地哽咽着,“我一直都以为他只是臭屁自恋,没有一次是发自内心地夸他是超级英雄...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他明明就是真的英雄...”
我有些说不下去,后悔的痛感几乎将我撕碎,我痛苦地蜷起了身子。
“他是你的超级英雄,”,默默听我宣泄的周元忽然出声道,“他只是你的超级英雄,华笑语。”
“什么意思?”,我抬起泪流满面的面庞,疑惑地望着他。
周元抬腕看了看表,“现在还早,才下午三点,二区是晚上十点关闭通道。”
“什么意思?”,我更加疑惑了。
“你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周元有些无奈,他从书包里拿出了两块干粮,递给我一块,“我们现在在三街和二街交汇路口的地下,快吃点东西休息下,晚上还有场硬仗要打。”
“什么意思?”,我懵懂地接过干粮。
“你只会这一句话吗?”,周元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我的脑袋,看着我实在是迷茫疑惑的神情,他叹了口气,咬了一口干粮,对我说道,“罢了,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a 城有一个十分厉害的警察,年纪轻轻便屡破奇案,一路高升到缉毒大队的大队长。那年,三十五岁的他亲自去警校收了三位关门弟子,同年,他的儿子出生了。”
“众人纷纷祝贺他双喜临门。确实,还有什么事情是比中年得子和喜得爱徒更值得开心的事情呢?好景不长,第二年正好是他的儿子的周岁宴当天,一群人冲进宴会打砸抢,袭击他和他的妻子。在场的都是警察,自然不会落下风,不一会便将那群人当场抓获。”
“可谁知道,这只是调虎离山之计,惊魂未定的他此时才发现,他的儿子不见了。他大发雷霆,要亲自提审那伙人。可是,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那群人,在押往警局的路上还是活人,到了审讯室后,全都死亡了。”
“什么?都死了?”,我听得入迷,不禁惊呼道。
“是的,全死了。”,周元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他缓缓说道,“法医也查不出原因,他们的尸体就好像全身的器官在某一个时刻开始,陆续衰竭,直至死亡。”
他的话让我仿佛置身与冰窖当中,我对视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不可置信地低声喃喃,“陆续衰竭,直至死亡...这不是...”
“对,就是你身上那个怪病的最初版。”,他温柔又残忍地将十几年前巨大的阴谋缓缓揭开,“那些人男女老少,毫无共同点,社会轨迹也是毫无交集。只有一点,他们都是浅棕色瞳孔。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那些人的亲属们都纷纷要求警察局给个说法,甚至有些激进的家属们买通关系,冲进医院恐吓他的妻子。”
“而他的妻子身体本就虚弱,中年生子已是要了她半条命,再加上儿子失踪,她当时几乎是吊着最后一口气在医护治疗。最终,他的妻子突发脑溢血,死在了被恐吓的当天晚上。”
“自那以后,他便再也不会自己的家了,同事们也再也没见到他笑过了。他不再出面执行任务,而是住在警局没日没夜地训练着他的三位徒弟,但无人见过那三个徒弟,也没有人听过他们的名字。整个缉毒大队上上下下,都在密不透风地隐藏着全队的人都心知肚明的秘密--他在培养三位卧底。”
“不知从哪天起,他又重新站在了大众面前,而他的三位徒弟被抹去了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痕迹。”
“然后呢?”,我急切地问道,催促着周元赶紧讲下去。
“然后?没人知道然后是什么。”,周元换了个姿势继续坐在我身边,他递给我一杯水,自己也喝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