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已逝,韶华难忆(容云绮萧承胥)小说免费下载全本-斯人已逝,韶华难忆(容云绮萧承胥完整版)免费阅读(斯人已逝,韶华难忆)
对于这样的请求,萧承胥又惊又喜,他以为容云绮终于原谅自己了。
他轻轻扶起容云绮,替她披上衣服,将她抱到窗边。
雕窗打开一半,暖融融的春光照射进来,好像让人又生出那么一星半点儿对生的希望。
容云绮怔怔望着窗外融入绿意,半个身子都沐浴在阳光中。
她伸出手,阳光落在掌心,她合上手,阳光并未被她抓紧。
微微偏过头,就能看见专心致志批改奏折的萧承胥。
容云绮一点点往窗前挪,离窗口近在咫尺。
她忽然站起身,用尽最大的力气跃出窗外。
像一只濒死的蝴蝶拼命奔向光。
第十六章
“云绮——”
萧承胥到底是快过在病榻上躺了许久的容云绮一步,他一把扯住容云绮翩跹的衣袍。
容云绮被救上来时,眼里闪动的不是恨或者劫后余生的喜,而是一片寂然的空。
萧承胥捏着她的双肩,愤怒染红了他的眼尾:“容云绮,你就这么想死?你知不知道你肚子里还有朕的骨肉?!”
容云绮恍若未闻,宛如一个木偶般仍旧萧承胥推搡。
萧承胥见她这样的冷淡,转而换了一副温和模样:“别再做傻事,等孩子出生,我就封你为后。”
如同被剥夺了魂灵,容云绮依旧没有任何一丝表情。
又过了几日。
萧承胥上朝之后,屋门忽然打开。
几个小太监抱着新上的奏折,忙不迭的整理。
陡然间,一个小太监碰掉了一沓奏折。
“哎哟,娘娘恕罪!”
他慌忙蹲下身整理,袖中落出一张小纸团,骨碌碌滚到容云绮脚下。
容云绮漠然的眼对上小太监滴溜溜的眼珠,这哪里是个太监,分明是个姑娘。
她的眼瞳霎时微微一动,不动声色的将纸团踩下。
等那一众小太监全走了,容云绮才捡起纸团。
纸团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讲述了自己身为容氏旧仆,愿为容氏报仇,带她逃出皇宫种种。
原来这刺客名为“若雪”,自小被容氏某皇族养在身边,只曾在容国宫宴远远看过容云绮几眼。
后来萧承胥毫无征兆发动政变,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只是若雪与其主不在皇都,因此逃过一劫。
可萧承胥誓要斩草除根,派了一波又一波的杀手追杀若雪主人。
二人东躲西藏,却始终未能躲过铺天盖地的追兵。
最后关头,是若雪主人拼死护住若雪,他说:“血海深仇,永世难忘。”
追兵见最后一个容氏皇族被灭,并没把她一个小小的随从放在心上,她籍此捡回一条命。
但报仇的事情她永不可忘。
本以为容氏皇族已经被萧承胥斩尽杀绝,没想到宫内容国公主容云绮还活着。
若雪说,她们或可寻一机会逃出宫去,待来日东山再起,将容国夺回来。
容云绮看罢这张信息量极大的纸团,擦干眼角的泪,赶忙趁着萧承胥回来之前,将纸条儿在烛火上烧干净。
自从上次跳窗事件之后,凤亭阁所有的窗户都被封死了,青天白日里,也要点的满屋烛火才能有半点光亮。
片刻,萧承胥下朝回来了。
他借着悠悠烛火,在案前批改奏折,也不怕伤了眼睛。
容云绮的瞳子里似有了色彩。
她主动坐到萧承胥对面,拿起笔,蘸着墨,画了一副墨梅图。
萧承胥虽然不敢放松警惕,生怕他一不留神容云绮又要寻死觅活,但仍旧不想打扰容云绮的好兴致。
一连三四日,容云绮画完墨梅画花鸟,桌上攒了一沓画稿。
萧承胥想看看这些画儿有没有什么端倪,可看来看去都是普通的画作。
每日趁着萧承胥去上朝的那几个钟头,容云绮总是匆匆忙忙从被褥底下摸出巴掌大皱巴巴的纸团。
依照印象将整个皇宫的地图画给若雪。
她被困在凤亭阁内,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若雪了。
第十七章
容云绮的精神看着渐渐好起来,与若雪暗中的通信也并未被发现。
萧承胥总是满目柔情的看着容云绮。
从前,他觉得容云绮是容国的、是天下黎民的,而今,他才彻底觉得,容云绮是独属于自己的。
梨花似落雪般纷纷。
华清宫内,宋月歌寂寥的立在梨花树下。
“陛下多久没来看本宫了?”
侍立在一旁的宫女无一人敢言。
“都哑巴了!说话啊!”宋月歌狠狠摔碎了手中的茶盏。
宫女们吓得一瑟缩,更加不敢言。
宋月歌恶狠狠的扫视了一圈沉默的宫女:“本宫要见父亲,即刻着手安排!”
宋丞相一脸凝重的望着梨花带雨的宋月歌:“你若不固宠,我宋家性命危在旦夕。”
宋月歌低低抽泣:“父亲,陛下一心都在那容云绮身上,何曾多看过女儿一眼,你可一定要帮女儿啊……”
她哭的恳切,宋丞相似也心有不忍。
“毕竟……前朝后宫相辅相成。”
宋丞相叹了一口气:“为父会为你扫清所有障碍。”
接待外国使臣的宴会上。
萧承胥本想带着容云绮一道来,可太医极力劝阻,说容云绮大病初愈需要静养。
萧承胥心不在焉的敷衍着各国使臣。
与此同时,凤亭阁。
“云绮姑娘,陛下派我们接您去宴会。”
两个面生的太监前来相请。
容云绮本不欲去,可得了出凤亭阁的机会,就相当于多了逃出宫的机会。
于是容云绮不疑有他,跟着太监们上了轿。
轿子摇摇摆摆走了半个时辰,容云绮在轿子里几乎要睡着,却还没到地方。
容云绮立马察觉出不对。
她掀开轿帘,外头哪里还有半分皇宫气象,分明是荒野。
刚开始,她以为是若雪安排她出宫。
可无论她怎么问,那几个轿夫都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
容云绮正是疑惑之间,却见轿子朝着一处悬崖边抬去。
一瞬的慌乱之后,容云绮安然坐定。
死在别人手上和死在自己手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萧承胥心烦意乱的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酒,总觉心神不宁。
忽然,一个毫不引人注目的身影靠近他耳边耳语:“陛下,云绮姑娘被人带去宫外了。”
萧承胥猛地站起身,在各国使臣惊诧不解的目光下,匆匆赶往凤亭阁。
“查!”空无一人的凤亭阁内,萧承胥阴翳的脸上浮现出当年灭容氏皇族时般的脸色。
“一个时辰前,有一顶小轿从宫外往南郊去了。”
暗容说完,萧承胥箭步冲出凤亭阁,骑上快马,不顾一切往南郊冲去。
花落满径,马踏春泥。
萧承胥一鞭子接着一鞭子抽在马臀上,只恨马儿不能快点、再快点。
南郊。
几个轿夫终于在崖边停下:“姑娘,你别怨我们,我们也是受人钱财替人办事。”
谁料轿中容云绮出乎意料的平静:“不劳烦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