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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他便是愿意与叶襄兰结婚的。

唐甜甜被他的眼神吓得后退两步，但想到彻底失去顾楚霖的后果，她又大着胆子上前拉住他的手：“楚霖哥，你可是答应过我哥哥的，我哥哥一条命……”

顾楚霖抽手甩开她：“我从来没说过你哥哥是救我才死的，我不欠你们，而且，我将你保释出来，已经仁至义尽。”

那一次的任务，唐甜甜的哥哥受了很严重的伤，因为他们两关系不错，他才接受了对方的托孤。

若是他知道唐甜甜是这么一个人，当时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

这些年他对唐甜甜也算尽心尽力，已经仁至义尽。

说完，他就进了病房，并将门关上，彻底将唐甜甜杜绝在外。

唐甜甜暗暗握紧拳头，看着紧闭的病房门，眼神阴暗。

回到病房的顾楚霖并不清楚唐甜甜又在暗中计划了什么。

顾青平脸色已经红润了很多，他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孙子，叹了口气：“襄兰她……”

顾楚霖眼神一闪，很快又将自己的情绪隐藏下去：“爷爷放心，我会想办法把襄兰接回来的。”

“襄兰是个好孩子，到时候你好些哄哄，她不会怪你的。”3

顾楚霖心里不是滋味，只能胡乱地点了点头。

等顾青平睡着之后，已经是晚上。

顾楚霖鬼使神差地又回到叶襄兰曾住的宿舍，这才发现已经有人住了进来，一些叶襄兰没有带走的东西都被当成垃圾清理到了过道上。

顾楚霖看着已经没有了相框的照片，心中微怔。

这是他与叶襄兰唯一的一张合照，照于他们结婚的那一天。

叶襄兰坐在轮椅上，笑得眉眼弯弯，而他却冷着一张脸，明明是结婚的照片，拍出来却好像他是要去上刑。

没错，当时他不就是这样的想法么？

跟叶襄兰结婚，他觉得就跟上刑没差别。

捡起合照，顾楚霖才发现这堆东西中还有一本小册子。

他捡起翻了翻，瞬间就露出痛苦的神色。

小册子里，居然记录着他所有的喜好！

叶襄兰得多爱他，才会做到如此地步！

顾楚霖回想起以前叶襄兰给他送饭的时候，总是很期待地问他：“今天的饭菜合你胃口吗？”

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多想，甚至没有在意过，叶襄兰做的，都是他喜欢的吃食。

现在深想，叶襄兰喜欢什么，他一概不知。

林牧河说的没错，但凡他对叶襄兰上点心，也不会对叶襄兰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享受着叶襄兰所有的好，却从来没有过回馈。

“襄兰……”

顾楚霖下意识呢喃着叶襄兰的名字，可这一次，无人应答。

意识到这一点，顾楚霖只觉得喉咙好像被人扼住，无法喘息。

他看着过道上的其他东西，一一翻看，无一不与他相关。

越看他心里也就越难受，万蚁噬咬也不过如此。

这些东西，见证了叶襄兰有多爱他，可也证明，叶襄兰一点与他的回忆也不想留。

顾楚霖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又飘起了雪。

他喉结滚了滚，最终只剩下一声叹息。

第14章

三年后。

海市，八一招待所门口。

通讯兵小于将行李提进招待所，顾楚霖站在门口的路灯下：“我先去透透气，待会儿过来。”

“是，旅长。”

路灯的灯光昏暗，将顾楚霖的影子拉得很长。

海市繁华，路上时不时就会驶过一辆红旗轿车。

在八一招待所的对面，是一家电影院。

顾楚霖又想起，跟叶襄兰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想跟他一起去看一场电影。

但一直到离婚，他也没能带她去一次。

心中酸涩又起，顾楚霖抬脚朝对面的电影院走去。

这几年他总是时不时想起叶襄兰，心里的悔恨与愧疚日渐增加。

走到对面，顾楚霖才发现这边的路灯下也站了个人。

是个女子的背影，有着几分熟悉。

“襄兰？”顾楚霖一愣，但很快又释怀地笑了笑。

怎么可能呢？6

襄兰腿脚不便，这不可能是她。

可令顾楚霖没想到的是，女子却是在听到他声音的时候转了过来：“顾楚霖？”

她衣着光鲜，头发也烫成波浪卷，与三年前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看着他的时候，她面带微笑，眉眼弯弯，漂亮得他挪不开眼。

顾楚霖很想直接上前抱住她，说这三年他每天都在想她。

但他忍住了。

顾楚霖想过很多与叶襄兰再见的场景，他觉得他一定会将她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倾诉三年来的思念，但真的再见到，他退缩了。

特别是看到叶襄兰看他的眼神里变得平静地时候，他心里的恐慌达到了顶峰。

顾楚霖不知要如何开口，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反倒是叶襄兰开了口：“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顾楚霖涩然开口：“这些年……”

“襄兰。”

一道男声自顾楚霖身后响起，紧接着林牧河就走出，将手中的围巾戴在了叶襄兰脖子上。

顾楚霖浑身一僵，愣愣看着眼前这一幕。

叶襄兰看着林牧河，不知是天气太冷还是害羞，脸上还有着红晕：“谢谢。”

“不用谢，以后出门，可不能再丢三落四了，”林牧河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

顾楚霖只觉得心里针扎般疼。

三年过去，叶襄兰真的跟林牧河在一起了？

叶襄兰点头，然后才想起顾楚霖的存在：“对了，牧河你看这是谁？”

林牧河这才将目光转过来，看见顾楚霖的时候，眼里极快地闪过一丝暗芒。

也不知道那一瞬间，他心里想了多少，但面上的表情依旧没变：“原来是楚霖，听说你已经是旅长，怎么突然来海市了？”

顾楚霖并没有在意他夹刀带棍的语气，而是看着叶襄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