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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沈月夕渐渐红了眼。
然后慢慢转身朝来时路归去,孤身一人……
才用过午膳,阴沉的天便下起了雨。
屋内炭火正旺,沈月夕看着手中的绢帕,目光黯淡。
其上萦绕的那股脂粉味不断地告诉她,有些东西即便不肯承认,但就是变了。
沈月夕闭眼,直接将绢帕丢进了炭盆里。
不一会儿,火苗伴随着青烟变大。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炭盆被“嘭”的一脚踹翻。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月夕抬头,就撞上陆时舟那含着愠色的墨眸。
她眼底划过丝痛色,刚要出声,喉间却涌上一股咸腥。
沈月夕捂着嘴,白着脸闷咳了几声。
见她这样,陆时舟的怒火一下被浇灭了。
他抿抿唇:“娘和烟儿很合得来,所以逼我纳她为妾。”
沈月夕一怔,霎时红了眼,多冠冕堂皇的借口,逼他?
她忍不住想究竟是陆母喜欢,还是他自己动心?
沈月夕持着沾血帕子的手慢慢落下,她不知道如果陆时舟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会不会生出些许愧疚。
可他却分毫没察觉,将人揽在怀里:“你放心,你永远都是我的正妻。”
唇畔血腥萦绕,有些呛人。
沈月夕不敢相信他离自己这么近,是怎么做到对自己唇上的血视而不见的!
明明从前,她哪怕有半点不舒服,他都能立马察觉!
沈月夕心像沉进了冰窖,她哑着嗓音一字字道:“你说过,这辈子只要我一个。”
陆时舟眉目一拧:“难不成你要我违背娘的话?”
沈月夕心头一窒,明明昨日才说过的话,转眼就成了过眼烟云。
可笑也可悲。
她攥紧了手,抑着胸口的钝痛:“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亲自替你迎烟儿入府。”
陆时舟有些烦,不明白为何非要等三个月。
敛眉看她,忽然瞧见她唇瓣上的血色:“你的嘴怎么了?”
沈月夕静默了瞬,慢慢抹去唇上的血:“没什么,唇脂罢了。”
第三章 无意却有错
当日,烟儿还是住进了梨香院。
落玉斋。
沈月夕站在窗前,听着外面热闹的声响,慢慢合上了窗。
之后的日子,好像没有改变。
陆时舟依旧日日回来陪她同榻而眠。
可沈月夕心里明白,陆时舟的人虽在,心却已经飞远了。
这日早膳。
桌上静默无声,唯有碗筷的碰撞声。
沈月夕给陆时舟布着菜,尽足了为人妻的本分。
这时,陆母放下了筷子,摘下腕处的佛珠纂动着:“月夕,自打四年前你小产后,肚子就再没动静,时舟常年征战在外,膝下不能一直这么无子无女。”
听到这话,沈月夕手一紧。
“娘,您说这些干什么?”陆时舟皱起眉。
当年他带着沈月夕去看驯马,没想到她被受惊的马撞倒,肚子里那个四月大的孩子也因此夭折!
陆母被顶撞,拨着珠串的手指一凝:“她自己作下的孽,我还不能提?”
沈月夕眸光一黯,这些年因为这事,陆母明里暗里不知骂过她多少次。
随着母家的式微,陆母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沈月夕每听一次都被迫忆起那时的痛,只是幸好还有陆时舟在,会为她辩驳。
她也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可这一次,他只是吐出一句:“她也是无意。”
无意,却有错。
所以在陆时舟心里,当年那件事也是她的错了!
沈月夕再吃不下饭,就连待下去都觉得窒息。
回房的路上,沈月夕一言不发。
陆时舟只当她是被娘的话伤了心,放缓了脚步和她并肩:“娘说话直,你别在意。”
沈月夕停下脚步:“那你的话,我要在意吗?”
闻言,陆时舟神色一怔,显然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沈月夕直直望着他:“你觉得我小产的事,错在我吗?”
陆时舟抿唇沉默,眼里的温柔也慢慢褪去。
“我会和娘说以后不再提此事,你也不必一直抱有愧疚。”
沈月夕心一窒,失去孩子,最痛心的莫过于她。
可当年若不是他执意带自己去驯马场,她又怎么会小产?
一瞬间,腥味涌上喉咙,沈月夕紧攥着手,生生咽下。
见她双肩微颤,陆时舟刚要开口问。
一个丫鬟匆匆走来:“将军,烟儿姑娘被花刺伤了手,您快过去瞧瞧吧。”
陆时舟甚至连句话都来不及说,快步离去。
沈月夕站在原地,将他的焦急担忧尽收眼底。
胸腔叫嚣的血气再也压不住,她猛地吐出口鲜血,整个人无力地跌靠在兰儿身上。
兰儿搀扶着她在旁坐下,红着眼帮她顺气:“夫人,您为何不告诉将军您的病啊?”
沈月夕想告诉的,可有些话一旦错过了说的机会,就再难出口了。
兰儿知晓她的性子,也不再劝:“奴婢再去请大夫给您瞧瞧吧?”
沈月夕却只是摇了摇头:“不必了。”
再瞧,也瞧不回命。
再医,也医不回心。
当夜,沈月夕一人等了整整一晚,却没能等来陆时舟。
成婚七年,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回房!
她望着几乎燃尽的炭火,心底除了空荡便是悲凉。
窗外晨光微熹,密布的阴云像块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
沈月夕刚要唤人,这时门却被一把推开。
紧接着,烟儿扑跪在她身前,梨花带雨:“妹妹已是将军的人了,还请姐姐开恩,允我入府为将军开枝散叶!”
第四章 人心难测
沈月夕僵在原地,惊愕地看着面前的人。
“妹妹自知身份卑贱,不求像姐姐一般与将军白首,只求能为妾室,好好的服侍将军和姐姐。”
烟儿一口一个姐姐妹妹,沈月夕听得几乎窒息。
而昨日陆时舟的彻夜未归也都有了缘由!
他碰了烟儿,连三个月都等不了!
沈月夕掩于袖中的手紧紧攥起:“你既已是将军的人,又何须来求我。”
闻言,烟儿眸底划过丝诡谲:“我来,自然是想名正言顺。”
莫名其妙的话让沈月夕一怔。
还未等她反应,就见烟儿突然起身朝桌角撞去。
随着一声痛喊,烟儿捂着小腹倒在地上,而她身下的水蓝色锦织裙上,渐渐洇出一片血红!
一旁兰儿见状有些慌神:“夫人,这……”
沈月夕望着那抹血色,仿佛看到了四年前小产的自己。
“快去叫大夫!”
一时间,落玉斋乱作一团,直至大夫来才稍稍平息。
大夫收回探脉的手,叹了口气:“夫人,人无大碍,只是孩子保不住了。”
沈月夕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烟儿:“那孩子几个月了?”
大夫回道:“不足三月。”
沈月夕微愣,陆时舟与烟儿昨日才有肌肤之亲,又何来不足三月的胎儿?
这时,陆时舟从外跨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