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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自己的安慰很到位。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谈爱情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你大可以睁开眼去看一看。”
江妄的眼眸漆黑幽暗,眼尾泛红。
“明栀,你比我残忍多了。”
不爱了便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彻底斩断,不给旁人半点弥补的机会。
“你连一个机会都没有给我。”
我轻声道:“你难道不是这样吗?江妄,我陪伴你的那些年,你可有曾给过我机会。”
“失去了才后悔,这不是爱情,这只是不甘心,不甘心爱被收回。”
“不是这样的,是我蠢,一直都没明白自己爱的人是谁。”
多可笑啊,连爱的人是谁都不知晓。
“所以我死了之后你才明白吗?那如果我真的死了呢?”
江妄哑口无言,可他看起来明显还不想放弃。
我不由得叹气:“江妄,你还记得我曾经送过你什么么?在你殿试之前。”
在江妄殿试之前,我一个不信神佛的人竟是在虚拟的世界,一步一叩为他求来了顺遂符。
我没有见他带过,确实在林棠的身上看见过那顺遂符。
江妄将我苦求来的东西转手就送给了别人。
他对林棠视若珍宝,为了林棠将我的心意踩在脚下,这又怎么不是爱呢?
“江妄,你还记得吗?”我追问江妄。
江妄神色彻底慌乱。
“我,记得。”
他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话语像是从细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如果这些都不算是你对别人的爱,那什么才算是呢?对我的践踏和伤害?”
有时话语可比刀剑,刺得人心口酸痛却毫无办法。
我和江妄如今就像一个破不开的死局。
他想再次走进我的心,我却没法再向他打开我的心门。
即使我说我不恨他,曾经的事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如果我受一遍你受过的苦,你可以重新接纳我吗?”
这是江妄唯一能够想出的破解死局的办法。
“不可以。”
我直接了当的拒绝了江妄的提议。
江妄双手抱头,神情凄楚。
“可我不能失去你,明栀,除了离开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此刻的我忽而意识到自己似乎沾上了一个大麻烦。
还是甩不掉的那种麻烦。
“随你。”我的语气开始不耐烦。
可江妄在听见这句话后猛地抬起头,眼神中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像是在沙漠里看见了绿洲的旅人。
他想触碰我的手却被我眼疾手快的躲开。
江妄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我视而不见,他僵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原以为今天又要失望而归,但面前人的一句随你却又给了他莫大的希望。
他如今已不在意她爱不爱自己,他只想待在她的身边。
哪怕只能远远的看她一眼,他也会感到很幸福。
他忽然记起明栀曾说过想和自己一起去看海。
“明栀,你不是想看海吗?我明日带你去好不好?”
江妄眼眸中的期待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见。
我却只是撇了撇嘴,甚至觉得无趣:“不好意思,我要上班。”
第25章
曾经想和江妄一起去看海,也不过是听人说,一起看海能够一直在一起。
但如今我躲江妄都来不及。
“可以请假。”
此话出口,江妄才意识到不对劲。
我双手环胸,皮笑肉不笑:“江妄,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么?”
江妄放在腿上的手不住搅动。
“对不起。”
我抿唇,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好道歉的,你走吧,已经很晚了。”
江妄知道自己再不走真的会引起面前人的反感。
江妄离开后,我独自站在玄关处站了许久。
为什么不早点说爱呢?为什么要等她失望彻底后才告诉她,他爱她?
江妄是个自私的混蛋,永远不会顾忌别人的感受。
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掉落在地。
我像是被蛇咬的农夫,对江妄如今双手奉上的爱意害怕不止。
我不知自己哭了多久,直到眼睛酸涩不已才停止啜泣。
第二日,我像往日一样准备去上班。
打开门就见江妄提着一堆东西站在门口。
他脸上带着浅笑,将早餐递到了我手上:“还没吃饭吧,我顺路买了一点。”
“顺路?”
江妄抬手Ӽɨռɢ挠了挠自己的面颊:“我的房子刚好也在这个小区。”
我顿时明了,这家伙把家搬到了我现在居住的小区。
我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的怒火。
“我自己会买,你自己吃吧。”
我当即要走,江妄横跨一步拦在我面前。
“我送你去上班。”
我咬牙切齿:“我自己有车。”
“你的车不是送去保修了么?”江妄小声嘟囔。
他居然连这都知道。
“你调查我?!”
江妄感受到面前人的怒气,小心翼翼道:“我那天碰巧看见了。”
简直是胡言乱语!
他昨日才找到我,而那车我前几日便送去保修了,他从哪看见的?!
“江妄,你还真是厉害。”
我对他冷嘲热讽。
江妄笑容尴尬,他急忙抓住我的手,连拖带拽的将我拉到他的车前。
“你不是还要上班吗?时间好像快来不及了,可别迟到了。”
昨日我睡得晚,早上居然没有听到闹钟响,一不小心睡过了头。
我确实快迟到了,家里离公司还有一段距离,要是坐公交还要等许久。
我衡量了一番,还是坐进了江妄的车里。
江妄面色欣喜的发动了车辆。
他一边开车一边絮絮叨叨。
“还有一会儿才到公司,你先把早饭吃了,早饭不吃对胃不好。”
熟悉的话语让我怔愣。
这样的话也曾对江妄说过。
在江妄还未考取功名之前,他因为读书废寝忘食。
下人喊他吃饭他不听,还是我端着饭菜去找他,他才肯吃上几口。
后来他成了首辅,就更忙了。
我总是会提前醒来为他准备好食物,只为了让他的胃病不复发。
没想到还会有角色调转的一天。
手中的早饭还在微微发烫。
“你吃了吗?”
江妄停下了话头,而后摇了摇头,他似乎在期待什么。
“那我给你留一半。”
我自认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江妄连早饭也没有吃,我自然不能把东西吃完。
说实话,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江妄的脸色一下就垮了。
期望终究和现实相差的太大。
我只觉得这人忽然变脸有些莫名其妙。
第26章
我知道江妄不会轻易放弃。
可我却没有想到这人居然连晚上下班都要来接。
身边的同事问道:“明栀,这是你男朋友吗?”
我摇头否认:“不是。”
同事笑着道:“我们明栀学历高,长得漂亮,有人追求是正常的事。”
我回笑,却没有附和他的话。
不远处的江妄微微蹙眉,抱着一束花向我走来。
同事打趣的目光落在我和江妄的身上。
我有些无奈。
“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同事走时还不忘拍了拍我的肩。
待人走后,江妄瞬间向我靠近。
“明栀,他是你的男朋友吗?”江妄握着花的手指尖泛白。
“和你有什么关系?”
江妄低垂着头,心像是被硬生生撕成了两半。
此刻的他才真正意识到明栀不再只属于自己了。
她或许能够遇见更好的人,他们会组成一个家庭,她会和别人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江妄一想到她会将自己的温柔和爱意全部送给别人,他的心如被刀割。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不想,也不愿意将明栀让给其他人。
此刻的江妄无比怀念霸占着自己不肯让别人靠近自己的明栀。
他要将明栀彻底留在自己身边。
我看着面前沉思的江妄有些不解。
我只是想让江妄知难而退,却没想江妄在难过了一会儿后再次恢复了原状。
“阿栀,你还没有吃饭吧,我找到了一个很好吃的餐馆,我带你去。”
我嘴角抽搐。
饭饭饭,我怀疑自己要变成饭桶了。
江妄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将花递到了我手中。
“它和你很配。”
一束蓝色鸢尾就这样被送到了我的怀抱。
本是美丽的花却能勾起我记忆深处的难堪。
“它很美,可我不喜欢。”我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鸢尾是林棠最喜爱的花。
我喜欢艳丽的牡丹,江府里曾被我种满了牡丹,却因为林棠一句喜欢鸢尾,江妄便除掉了所有的牡丹花。
那些我耗费了无数心血的花朵像垃圾一样被丢出了江府。
江妄似乎也反应过来了,他的表情有趣极了。
惶恐不Ṗṁ安又小心翼翼,像极了当初的我。
我将花重新递到了他的手上,他即使不愿也只能被迫接过。
他好像又将事情搞砸了。
“你好像很委屈?你没必要这副表情,我又不会打骂你。”
“我宁愿你打我骂我。”
我没有听清江妄的话,不过我也不在意他说了什么。
我再次语重心长的劝解。
“江妄,你看,你连花都是下意识买她最喜欢的花种,你又怎么可能不爱她。”
“江妄,你没必要欺骗你自己也没有必要欺骗我,你爱的不是我。”
“你连我的一切都不知晓又怎么谈爱呢?”
不是这样的!江妄在心中高声呐喊。
可他不敢说出口,他怕只要自己一出口,迎来的就是更扎心的话。
“我会慢慢学着了解你……”
我歪头看他:“我们认识多久了?八年还是十年?”
这时间久倒我有些忘记了。
“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了解,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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