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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了一天的身体泡在热水里，浑身舒服得让人想叹息，动都不想动一下，困倦也一点点席卷而来热水，让人昏昏欲睡。

杨康摒弃了所有的欲念，低眉敛目伺候着许安，沐浴之后给她披上袍子，抱回寝殿。

“殿下困了就先睡。”杨康弯腰，声音温柔而缱绻，一字一句都悦耳得往人心扉里钻，“外面还有一些事情，臣先去处理一下。”

“什么事这么着急？”

“倒也不急。”杨康笑了笑，“臣很快回来。”

许安嗯了一声，嗓音慵懒：“别做惹我生气的事情，否则明天就把你打入冷宫。”

杨康低笑：“是。”

第225章 封闲王

杨康转身走到殿门处，脚步略有些迟疑，想了想，他转身又返回内殿。

“陛下。”

许安嗯了一声，慵懒困倦之中，声音听着竟带了几分罕见的娇软意味，杨康心神荡漾，不由自主想做些什么。

行动比心动快，反应过来之际，他已经低头覆住了朱唇，且欲罢不能地狠狠研磨了一下。

许安蹙眉，被他三番两次扰得困意消退一半，睁开眼，她眼神略带不悦：“放肆。”

杨康已经习惯了她的训斥，对此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笑了笑，然而刚进入九华殿伺候的宫女们却深知帝王一怒的后果，齐刷刷跪了下来：“陛下息怒！”

杨康表情微顿，不发一语地跟许安对视着，两人表情皆莫名的有些古怪，须臾，杨康开口说道：“臣忽然想起来有件事还没办，想请陛下恩准。”

许安道：“何事？”

“废帝晏宸可以封为闲王，移居仁安宫侍奉太后，陛下觉得如何？”

许安沉默了一会儿，缓缓从床上坐起身：“说起来，我也该去见见太后了。”

“陛下明天再去吧。”杨康不忍心，“今天累了一天——”

“本来已经快睡着了，不是你把我吵醒的吗？”许安睨他一眼，“历代后宫嫔妃，哪个敢像你这么放肆？”

杨康低眉顺眼：“臣妾知罪。”

许安嘴角一抽，满眼古怪地看着他。

殿内安静一瞬，许安淡道：“更衣。”

“是。”

白芷和青夏带着众宫女上前伺候，许安很快换上一身轻便衮衣，虽不是正式的龙袍，然而腰间上以金线绣着的五爪金龙依然尊贵得让人无法忽视。

许安更衣之时，杨康已经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朝许安道：“陛下，我们直接去仁安宫可好？”

许安点头：“闲王已经安排移过去了？”

“是。”

宫里的气氛大多时候是压抑的，因为规矩森严，宫人们皆训练有素，没人敢在宫里喧哗，连走路都是静悄悄的。偌大的一座宫廷巍峨壮观，安静无声，怎么会不压抑？

坐上御辇抵达仁安宫，伴随着一声“女皇陛下驾到！皇夫大人到——”的高声唱喝，仁安宫里所有太监宫女齐齐匍匐在地。

晏宸已经被送到仁安宫寿安殿，两日未见，他的情况比起之前稍稍好转了一些，但也只是“稍稍”好转一点罢了。

听到宫人通报，他躺在床上的身体蓦地一震，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浮现出怨恨：“晏……许安……”

寿安殿内寂静无声，仅有的两个宫女如影子似的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吭声，仿佛没有听到他虚弱中夹杂着怨毒的声音。

此时的仁安宫正殿，太后坐在凤椅上，没再像往常那边着一袭华贵的凤袍，而只是穿了一身单薄的白色里衣，头发披散下来，头上未见一根朱钗点缀。

从来没有过的素淡，也从来没有过的颓败。

许安缓步跨进门槛，平静的目光对上太后那双没有光泽的眼睛，淡淡一笑：“我喊了太医过来。即日开始，太医会好好调养晏宸的身体，尽量让他活到寿终正寝。”

“许安。”太后死死盯着许安的脸，“你已经得偿所愿，可以把解药给我们了？”

“太后一直都知道我是天煞孤星，性情冷酷，脾气暴虐，没有人性。”许安漫不经心地扬唇一笑，“如此凶神恶煞，岂会轻易交出解药？”

太后瞳眸骤缩，咬着牙，“许安！”

“我会让人好吃好喝的供着太后，供着晏宸，并且让你们母子二人同住仁安宫，让他好好尽一下为人子的孝道。”许安淡笑，“余生每当体内的毒发作时，都有亲人在旁给予抚慰——晏宸的毒发作时，太后伟大的母爱可以减轻他的痛苦。太后的毒发作时，想想身边有亲生儿子陪伴，就会觉得那点折磨压根不算什么了。”

“许安！”太后声音凄厉，“就是个恶魔！”

“不。”许安缓缓摇头，一字一句清晰入耳：“我是天子，承天命的大雍女皇，晏宸以后见了面都需要下跪参拜，否则便是大逆不道，可能随时会挨板子。”

太后气得脸色铁青，“许安！”

第226章 为什么

“陛下。”一位太医站在殿外，恭敬地请示，“臣可是现在过去给皇……退位的皇上请脉？”

杨康转头看他，温和开口：“薛太医，皇上退位之后，陛下隆恩浩荡，看在兄妹情深的份上封他做了闲王，以后就待在仁安宫里陪伴太后，尽一尽为人子的孝心。”

“是。”薛太医低头，“臣现在去给闲王请脉。”

许安道：“太后可要去看看晏宸？”

太后没说话。

“陛下，太后暂时应该不太想去。”杨康声音始终温和，“闲王对家国社稷无一点作为，天生资质愚钝，不堪大任，太后大概是恨铁不成钢……不过这也不能怪闲王，资质愚钝不是他自己的错，心有余而力不足也并非他他故意为之，好在闲王谦逊，懂得为家国百姓着想，愿意主动让位给更有能力的陛下，以后大雍定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强盛繁荣，到时候太后应该也会欣慰。”

随着杨康一字一句落地，许安眼睁睁看着太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别说太后，就连许安都觉得这一刀刀划得当真是刀刀见血，丝毫没有留情。

“母后好好休息。”许安转头看向殿内仅剩下的四个宫女，“好好伺候太后，别让太后累着。”

“奴婢遵旨。”

许安和杨康转身去了寿安殿，薛太医正站在床前给晏宸把脉，许安进来之后，两名宫女立时低头跪下，无声行礼。

“他怎么样？”

晏宸听到声音，目光微转，看到站在床前的许安和杨康，眼底有狠戾的光泽一闪而逝，声音虚弱却阴狠：“杨康。”

“闲王。”杨康友好地跟他打招呼，像是看望多日不见的好友，一副熟稔而关切的语气，“陛下担心你的身体状况，特命人青请来了薛太医给闲王诊脉，以后对症下药，用心调养，身体会慢慢痊愈的，闲王不必担心。”

晏宸僵了僵，“闲王？”

“是啊，闲王虽是心甘情愿退位给陛下，可陛下总不能让你没名没分待在宫里，再三思忖之下，封了你做闲王。”杨康从容颔首，浅笑温雅，“闲王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不必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