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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晴雪翻身躺在她身侧, 胸口微微起伏, “算了。”

她揪着被子边, 小声地确认：“真的……算了吗……？”

说完, 她又往下看了眼, 梁晴雪的身上的衣服还穿得整整齐齐，可她知道，其实不是的。

“不会……有事吗？”

“邱辰明！”

邱辰明不敢开口了。

半晌，梁晴雪又靠过来，贴在她耳边问：“是不是不舒服？”

她咬着唇，身体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像一条被从水里捞起来的鱼，粘粘腻腻，寻不到水源，又找不到可以救她于干涸的人。

耳边，梁晴雪似是轻叹了声，“不舒服我就说。”

“我……没有。”

梁晴雪重新吻上她的唇，唇齿相贴，他轻声说：“我帮你。”

浴室里沙沙的水声浇在耳边，羞耻心作祟，邱辰明没办法再让自己坦然回忆下去。她匆匆洗了个温水澡，套着昨晚的那件浴袍，出了浴室。

客厅里安静无声，她一眼就看到了桌上一大捧的卡罗拉玫瑰。昨晚她其实有注意到，当时还想着这么漂亮的花，一定要插起来，可后面混混沌沌，她直接睡了过去。

邱辰明捧起桌上的花，经过了一夜，鲜嫩的玫瑰已经有些发蔫，最外一层的花瓣枯了几片。

见梁晴雪从厨房里走出来，她晃了晃手里的花捧，“这是要送给我的吗？”

梁晴雪看了眼，却没应。

不算什么太好的回忆。

邱辰明走上前，去偏头去捕捉他的视线，“那为什么昨晚不送给我呢？”

想到昨晚齐衍的那束百合，梁晴雪微微扯了下唇角，“你不是已经收到了么。”

邱辰明微怔了一瞬，旋即唇角缓缓牵起弧度。

“所以……你昨晚一开始那么凶，是吃醋了？”

梁晴雪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邱辰明愈发肯定，“你就是吃醋了。”

梁晴雪看着她耀武扬威的样子，轻哼了声，“那你准备怎么哄我？”

邱辰明：“？”

梁晴雪凑近，贴着她的耳朵，“怕疼又娇气，你说，怎么办？”

邱辰明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凝白的脸颊瞬间红了个透。她看着梁晴雪撑在桌边的修长手指，想到昨晚他用手指做过的事，连耳廓和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看来林同学很满意，回味无穷？”

“……！”邱辰明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占不到口舌的便宜，捧着玫瑰花倏而转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去醒花了。”

身后，梁晴雪轻笑了声，没再逗她。

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左腹，要不是顾及着伤口不能被发现……真的是，操了。

阳台上，邱辰明找了一个水桶，接满水，将散开的玫瑰花一朵朵插.入水桶中。等根茎吸饱了水，或许这些玫瑰花还能娇艳如初。

经过客厅的时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邱辰明下意识瞥过去，梁晴雪的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短信。

余臻：【我五一来京市，到时候来找你玩哦】

今年的五一假期刚好接着周末，桑鹊早早就规划好了，打算几人一起去京郊的温泉山庄度假。

可临近假期，邱辰明却被陈教授叫去整理实验资料，梁晴雪也在2号这天排了班。总共只有三天的假期，邱辰明不想折腾，干脆就留在学校过节。

假期第一天，邱辰明就约了梁晴雪一起图图书馆，方丹丹听说后大为震惊，直呼这就是“学霸的自我修养”。

假期的图书馆人不多，邱辰明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和梁晴雪一人一张桌子，坐在对角线上。

邱辰明拿了一本《相约星期二》翻看着，这是本自传式的长篇纪实小说，故事的主人公之一，是一位罹患肌萎缩性侧索硬化的老教授。每逢周二，老教授的学生米奇便会登门拜访，聆听老师最后的教诲。

书中有老先生一生的智慧，邱辰明最喜欢其中的两句话——

当你觉得它可怕时，它才可怕。

还有米奇·阿尔博姆那句：I like myself better when I'm with you.

我更喜欢和你在一起时的我自己。

邱辰明抬眼看向梁晴雪，斜斜的对角线上，梁晴雪正对着电脑轻敲。窗外的阳光落进来，将他原本就英隽的侧脸映得越发深邃立体。

邱辰明托着下巴，唇角弯起。

手机屏幕亮起——

梁晴雪：【再偷看，就不和你自习了】

被发现了呀。

邱辰明笑眯眯地回复：【那哥哥要带人家去干吗？】

消息发出，她看着梁晴雪，等着他惊愕抬眼。

可视线里，男人只是在看到屏幕上的消息时笑了下。

邱辰明觉得无趣，低眼，恰巧看到自己手机跳进来的小气泡。

梁晴雪：【欠收拾？】

邱辰明：“……”

梁晴雪：【下次一定满足你】

邱辰明：【？】

梁晴雪：【不叫哥哥，你就一个人难受着】

邱辰明脸颊倏地一红。

她觉得自己被梁晴雪带坏了，只一句话，她自己就已经脑补出了画面。

【我去接水，不和你胡说了】

邱辰明拿起水杯，往自助饮水机走去。

图书馆里温馨安静，接好水，邱辰明端着水杯，又往A区晃过去。

隔着一道书架，她听见上楼的脚步声，还有浅浅的交谈声，是两个女生。

“你这次来京市要待多久？”

“待不了几天，我就是过来玩两天，见个朋友。”

“哟，什么朋友，值得我们余大小姐千里迢迢从港市飞过来，专门来见？”

对方没说话，那个女生又自顾道：“啊啊啊，你脸红了，是肯定是个男的。”

“不要胡说。”

“不要否认。”

邱辰明从书架后走出来，怀里抱着本厚厚的医学史，一抬眼，视线刚好和两个女生撞在一起。

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穿着碎花的长裙，乌发及腰，明艳又漂亮。

邱辰明顿了顿，正要转身，身后的女生却将她叫住。

“你是……邱辰明？”

邱辰明没想到，余臻会认得她。

她转过身，点了下头，“我是。”

“我之前也在苏市的清池中学念书，我是……”

“我知道，余臻学姐。”

余臻漂亮的眉眼亮了亮，才又跟身边的女生介绍道：“这是我高中的学妹。”

“这么巧？”

“我也没想到。”余臻看向邱辰明，似是在回忆什么，“我记得你们那一届考到京大的……”

“我是交换生。”

“哦。”余臻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看着屏幕上的消息，红唇弯起好看的弧度。

“我还约了朋友，先走了哦。”

邱辰明点点头。

在A区又转了小半圈，邱辰明才抱着两本书，往自习区走去。

远远地，她就看见了站在梁晴雪桌边的余臻。

梁晴雪已经合上了电脑，余臻不知道问了什么，他点点头，又打开电脑，似是在给她讲解。

余臻微微俯下身去看，长发几乎要擦到了梁晴雪的脸颊边。

邱辰明抱著书，放在自己的位置上。她拉座椅的时候没有控制好力道，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音。

梁晴雪和余臻双双抬眼看过来。

邱辰明抿了抿，小声道：“抱歉。”

“好巧。”余臻看见邱辰明，又冲梁晴雪弯起笑，“你知不知道，这是我们清池中学的小学妹，低我们两届。”

梁晴雪看着邱辰明，眼底有笑意，他懒洋洋地靠进椅背里，“小学妹啊。”

“对呀，很出名的一个小学妹，长得漂亮，特别多人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