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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髯好像看透他似的，抱着裴念不撒手，“吃完我今天跟念念睡。”

　　念念笑道：“行。”

　　“我也……”宛宛话说一半，被裴玹辞捂住嘴，“你凑什么热闹啊，姐姐。”

　　菜上来了，他们停止嬉闹，一直到结束，辛无始终没说话。

　　裴念看了他好几眼。

　　心里莫名打鼓，他怎么这么反常，不会是听到什么了吧？

　　饭后，白髯第一个被带走，根本不可能有逃的机会。

　　裴念几人各自回房间。

　　裴念和辛无的房间在最里侧，而且是斜对门。

　　本来裴念应该先回去，可她一直在刷房卡那里磨磨蹭蹭。

　　就在辛无进去后要关门时，裴念想了想还是挤了进去。

　　辛无还没想好怎么跟她开这个口。

　　所以一直心不在焉，直到裴念钻进他房间，他都是懵的。

　　看着被他抵在门上的裴念，辛无哑了哑，“你……”

　　裴念直截了当：“你听到什么了？”

　　裴念想到他有噬魂之力，就算他一直在听，她和宛宛都发觉不了。

　　果然，辛无说道：“什么都听到了。”

　　裴念背在身后握着门把的手一紧。

　　他都知道了……

　　“我……”裴念刚要开口，随着辛无向前逼近，她下意识退了一步。

　　到嘴边的话也忘了。

　　直到她后背紧紧的贴着门，辛无微微低下头，她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

　　“你……”

　　“念念，你听我说。”

　　辛无借着身高优势一只手摸了摸裴念的头，那双凤眸满眼深情与赤诚。

　　裴念好似被他蛊惑，想都没想点了点头。

　　反应过来立刻停住，要真论起来，她不一定比他活的短呢，怎么被鬼王一魂蛊惑了。

　　丢死人了。

　　别扭的转开头，“说。”

　　“我以前不知道为什么我表现得这么明显，一颗真心恨不得掏出来给你，你也不接受我。”

　　“我时常陷入自我怀疑，是不是我不够优秀，是不是我跟不上你的脚步，是不是我拖你后腿。”

　　“所以我想尽办法哪怕你不在的时候也倾尽全力去提升自己，直到我得到那力量，我发现不是，无论我怎么样你都不会接受，好像不是因为我不好，而是因为我是我。”

　　“直到今天我明白，原来是因为我就是那个鬼王，对么？”

　　既然窗户纸已经捅破，裴念应下，“是。”

　　“可我不明白，我和他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

　　裴念还以为他全部听见了，看来也是听了个大概，知道他自己和鬼王有关系，却不知道其中缘由。

　　现在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裴念直说：“你是他的善魂，无论神魔妖，都有善恶魂，保留善魂就会对人和事有怜悯之心，也会爱人，会有情感波动。”

　　“反之，弃掉善魂，只留恶魂就会冷血至极，毫无人性。”

　　“所以他是为人所不齿的大魔头？”

　　“对。”

　　辛无思绪很快，“如果我跟他合体会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自古我也没听说过哪位可以做到他这样，生剥魂魄，那是何等痛苦，而且会损伤自己的寿元和功法，我想他之所以需要六道加持，也是因为剥离你的原因。”

　　辛无不在意那个劳什子鬼王遭受什么，他只在意裴念。

　　“我会忘记你么？”

　　裴念对上他的眼睛，到嘴边的“会”怎么也没说出口。

　　辛无却从她的眼中读懂了一切，“会，是么？”

　　“嗯，因为他是主体。”

　　辛无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他不敢想自己忘记裴念，与她为敌。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宁愿现在就去死。

　　不过他现在还抱有一丝希望，他坚信生和死是对立的。

　　任何事有绝路就会有活路。

　　“有什么我彻底脱离他的办法吗？”

　　裴念也认为有，但是现在还没有头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辛无却好像已经足够了解她，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勾住裴念的手指，见她没有反抗，随后整个大手握住她的小手。

　　臂弯用力将她圈入怀中。

　　他的头抵在裴念肩上，声音带着祈求的意味：“念念，我爱你。”

　　裴念下意识挣脱他，腰间的铁臂却不给她一丝退路。

　　死死的圈住她。

　　“别再拒绝我了，我们一起努力找到办法，好吗？”

　　“如果有一天，我说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我要回去之前，你亲手杀了我，好不好？”

　　裴念挣脱的身子一僵，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辛无贪恋这祈求已久的温热怀抱，不愿意松开，“念念，答应我吧，我不想忘记你，更不想与你为敌。那样我会恨死我自己，无论我的意识飘散到世界的哪个角落，我都会生生世世折磨自己。”

　　裴念不再挣脱，一直垂下没有动作的手终于抬起来，给了他不算回应的回应。

　　她没有抱住他，只是抓住他的衣角，声音闷闷的应了声：“好，我答应你。”

　　郑重其事。

　　像许诺一般。

　　辛无终于放松下来，他什么都不怕，不怕死，甚至可以不怕她一直不回应他，但是他怕自己有一天会伤害她，哪怕那不是他本意。

　　他一直没有松开裴念，裴念也没再推开他。

　　许久他才放开裴念。

　　二人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辛无突然想起什么，动了动嘴，欲言又止。

　　裴念看了她一眼，顺手打开酒店的灯。

　　突然亮起的光好像驱散了他们心中的阴霾。

　　刺得裴念遮了遮眼睛，“有什么话直说。”

　　辛无往前一步，整个身影罩住她为她挡光。

　　“就是想问问念念，我什么时候不行了？”

第236章留下吧，念念

　　“嗯？”

　　频道切换太快，裴念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她说过这话？

　　“宛宛姐说的，她说不就代表你的意思？”

　　裴念想起来了，宛宛是说过这么一句。

　　原来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听了么？

　　裴念微微勾起嘴角，反而拽着辛无的衣领往前一拉。

　　辛无显然没想到她会有这个动作，眼看着就要砸在她身上，吓得连忙双手撑在她身侧。

　　眼底的慌乱根本逃不过裴念的眼睛。

　　“辛少爷，听墙角可不是君子所为哦。”

　　辛无到底理亏，哪里还敢继续逗裴念。

　　裴念反而生了逗他的心思，缓缓贴近，他越退她越往前凑。

　　直到辛无双腿抵到床边，险些倒下，他才抬手制止裴念。

　　“念念，你……”

　　“不是问我你行不行么？不试试怎么知道？还能修复灵田，对不对？”

　　辛无就是贫了一句，连打嘴炮都算不上，见裴念要动真格的，吓得他一下坐在了床上。

　　内心是拒绝的，脱口而出的却是：“现在？”

　　好吧，他承认，身体是诚实的，嘴也是。

　　裴念挑了挑眉。

　　他很期待？

　　他半撑着身子坐在床边，下颚微微扬起，眼皮敛下，长而密的睫毛遮住他半边瞳孔，那里面全部都是她的影子。

　　裴念好像被他的眼睛勾住了。

　　本来想逗一逗她，却发现事情变得有些不一样。

　　她顺着他的姿势，弯下腰贴近他。

　　哪怕他的皮肤没有那么白，健康的小麦肤色下依旧可以看见他脸上的绒毛。

　　暧昧在不算狭小的酒店房间里发酵，也许是被他专注的眸光蛊惑，她眼睛缓缓下移，不受控制的抬起手碰了下辛无的嘴角。

　　抬眼再次和他的眼神撞上，他眸底的暗涌惊的裴念猛地收回手。

　　她退后一步，干笑一声：“逗你的。”

　　属于她的温度离开，刚刚被她触碰过的烫的他心尖发颤。

　　留住她。

　　一定要留住她。

　　这是你的机会。

　　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宣泄他内心的渴望。

　　裴念趁他没反应过来，转身就走，刚刚握上门把，辛无竟紧跟上她。

　　裴念刚要说不用送了，他却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