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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知道，她伺候不了谢灵沉，即便她已经很小心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已心神，每当面对谢灵沉时，她下意识就会害怕。

她想，明日她便去求赵嬷嬷，再将她调去后院扫院子。

冬梅来找她时，她正蜷缩在被子里，冬梅在门外悄悄地喊她，她才起身给她开门。

冬梅进了屋，看着比自已大了整整一倍的房间，露出无比羡慕的眼神。

原先，楚雁儿的房间靠近柴房十分简陋，自打将她安排在谢灵沉身边伺候，她便住进了雪鸢以前的房间。

这间房间十分敞亮，与谢灵沉的房间只隔了一堵墙，方便他随时传唤。

“你说左选右选，王爷怎就选了你呢？”冬梅将楚雁儿上下打量了个遍，捏着她的脸，羡慕道：“林双啊林双，你说你一个男子为何生得这幅皮囊？府中这么多丫鬟竟不敌你一分？”

楚雁儿无精打采地耸拉着脑袋，她自知冬梅是来取笑她的。

冬梅啧啧了两声，压低了声音道：“最近大家都在传王爷不近女色，可能有那方面的癖好。”

楚雁儿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癖好？”

冬梅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大家都在传，王爷有龙阳之好。”

楚雁儿吓了一大跳：“你不想活了？这话也能乱说？若是传到王爷耳中，你还要不要活了？”

随即，楚雁儿嘟嚷着，声音极小：“况且……况且王爷应当不是那种人。”

冬梅道：“你怎知道？难不成你见过王爷碰过女人？”

楚雁儿脸颊通红。

她自然是见识过的，毕竟这件事就发生在她身上……

冬梅感叹道：“你说，王爷他一身铁骨，驰骋沙场，战无不胜，那样一个立于高台的男人，也不知那方面厉不厉害。”

冬梅说话向来口无遮拦，特别是在楚雁儿面前，就更直率了。

楚雁儿脸色更红了，缩在被褥里的腿微微打颤。

岂止厉害，简直可怕……

楚雁儿万不敢让冬梅在说了，忙去捂她的嘴。

冬梅打掉她的手，一脸无畏：“是别人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楚雁儿心有余悸，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生怕冬梅嘴里再冒出什么虎狼之词。

冬梅道：“本来我还不信，可如今王爷选了你，我倒是信了几分。”

楚雁儿慌忙打断：“你快别说了，王爷怎可能是那种人！”

她又想起那夜的事，那晚，他疯狂要了她一整夜，这样的谢灵沉怎可能不近女色。

冬梅道：“那你说说，王爷今年都二十有四了，怎还未立王妃？就连个通房也没有？”

楚雁儿道：“兴许，兴许王爷志不在此。”

这事她也好奇，只是主子的事，她不敢揣度。

冬梅又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问：“今日是你伺候王爷沐浴的吧？”

楚雁儿咽了咽口水，胆怯地点了点头，不知冬梅又要问什么。

冬梅嘿嘿一笑：“那你说说，王爷身材如何？没那方面的隐疾吧？”

“啊？”

“啊什么啊？你倒是说啊，我与翠翠她们打赌，若是输了，要赔二十个铜板呢！”

楚雁儿道：“你怎敢拿王爷的事去打赌，也不怕嬷嬷打断你的手。”

冬梅无所畏惧：“你先别管，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再说。”

楚雁儿支支吾吾，半晌才道：“王爷他……身材极好。”

冬梅乐道：“那方面你猜测如何？”ļ

楚雁儿又羞又燥，身上的被褥被她揪出了褶皱，脑海中不禁回想起那庞大之物。

“很……很厉害。”

冬梅笑道：“我就知道，这二十个铜板怎么也得从翠翠兜里扣出来！”

临走时，冬梅提醒她：“这几日你可要小心秋菊，她现在恨你入骨呢，王爷选了你没选她，这两日她气得连饭都吃不下，你当心她给你使绊子，偷偷报复你。”

就为这事冬梅还特意跑来叮嘱她，楚雁儿有些感动。

冬梅跟她一样无父无母，自小便卖身入府，只是冬梅这人比她开朗活波，在府中十分吃得开。

楚雁儿小她三岁，自楚雁儿入府，冬梅便一直很照顾她。

总算送走了冬梅，楚雁儿重重松了口气，想起冬梅的话，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殊不知，她们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谢灵沉的耳中。

两人的房间本就只隔着一堵墙，况且谢灵沉的听力极好，战场上尚且可以听风辨位，更何况是在侯府。

唇角微微上扬，谢灵沉脑海不断回荡那句话。

“很厉害。”

房间的温度再次上升，谢灵沉微微蹙眉，深吸一口气，他再次起身往净房走去。

第12章：奇怪的念头

清晨。

楚雁儿早早站在门外等候谢灵沉的传唤。

早上的雾很大，整个侯府都被大雾笼罩，有种悠远宁静的况味。

院子里，下人们忙着洒扫院子，丫鬟们在花园里修剪花枝，遇见开得绚烂的便折上几支送到主子们的房里。

鸟儿立在枝头叽叽喳喳叫着，嬷嬷们忙前忙后将府中事务安排妥当。

“主子们要起了，各院的丫鬟备好热水给主子们洗漱。”

“叮嘱膳房的伙计，今日的早膳都备好了吗？”

“今日天气好，各院的被褥记得拿到院里晒晒。”

“干活的手脚麻利点，被误了时辰……”

以往这个时候，楚雁儿早就拿着扫帚将后院扫得干干净净了。

可现在，这些活都跟她没关系。

楚雁儿看着府中的人忙前忙后，唯独她傻愣愣地站在这。

王爷还未传唤她，她有些无聊，小脑袋垂得很低，瘦小的身子倚靠在门扉上，脚尖一下又一下地踢着地上的石子。

冬梅趁着空隙，鬼鬼祟祟跑到她跟前，往她手里塞了块东西。

楚雁儿摊开掌心，原是块糕点。

上好的芙蓉酥，可不是她们这些下人能吃得起的。

楚雁儿疑惑地看着她。

冬梅小声说道：“昨日主子们吃剩下的，好大一盘呢，我偷摸藏了两块，你赶紧尝尝。”

这些名贵的糕点，楚雁儿从未吃过，哪怕是主子们吃剩的，也落不到她嘴里。

好不容易得了一块，楚雁儿却不敢吃。

嬷嬷们要是看见了，非要打骂她不可。

冬梅知道楚雁儿胆儿小，于是拿起芙蓉酥直接塞到她嘴里。

楚雁儿瞪大了眼睛。

“赶紧吃了，别被人看见了。”说罢，冬梅冲她眨眨眼，一溜烟跑了。

楚雁儿动了动嘴，芙蓉酥入口即化，香甜的气味在她味蕾散开。

楚雁儿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大大的眼睛眯成了弯月。

“吱呀。”

身后的门忽然打开，楚雁儿一个踉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去。

一双大手将她肩膀扶住，楚雁儿又闻到那股熟悉的冷檀香。

一转身，谢灵沉正垂眸看着她，一双眼里不见波澜，却犹如星月瀚海。

只一眼，楚雁儿便被这双眼摄住，不由得心跳加速。

“王爷。”

心中一激灵，忙站稳身子。

“发什么愣？”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谢灵沉淡淡瞥了她一眼，目光被她嘴角的碎屑吸引。

注意到谢灵沉的目光，楚雁儿连忙垂着头，小心翼翼伸出舌头舔了舔唇。

粉嘟嘟的樱桃小嘴本就足够诱人，再被湿软的舌尖一舔便又添了几分莹润。

这无意间的动作，撩人而不自知。

谢灵沉心中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不知，将那湿软的舌头含在嘴里是何种滋味。

谢灵沉顿觉喉间干燥，他滚了滚喉咙，移开目光，径直往她身边走过。

他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袍，浑身散发出清冷的气质，从屋里走出来时带起一阵清风，衣袂飘飘，好似从画中走出的谪仙。

倒跟他往日的风格大为不同。

不过，楚雁儿还是注意到他眼角的淡淡乌青，像是熬夜所致。

路过她身边时，楚雁儿愣了一瞬。

见她没跟上，谢灵沉顿了顿脚步，转身看她，道“还不快跟上？”

楚雁儿赶忙跟上去。

路过前院时，楚雁儿看见秋菊正低着头在花园里修剪花枝。

楚雁儿没敢多看她，倒是秋菊一眼就瞧见了她。

饶是隔得很远，楚雁儿还是能想象到秋菊看她的眼神有多怨毒。

她低着头，加快了脚步紧紧跟在谢灵沉身后。

却不想，谢灵沉突然停下了脚步，她来不及收脚，一下子撞在谢灵沉后背。

谢灵沉的注意力被眼前飞舞的蝴蝶吸引，那蝴蝶煽动着翅膀，缓缓落在楚雁儿发髻上。

楚雁儿浑然不觉，她低着头揉了揉自已的额头。

方才走得太急，额头撞得有点疼。

谢灵沉怔愣了一瞬，面前的人忽然抬起头，歪着小脑袋，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定定地